第90章 沒有別的辦法
譚月月沒有辦法壓抑住心底的憤怒,猛地衝上來,又一次爭奪著小回憶,急的眼淚都落下來。
“讓我帶她走,求你們……”
這場手術能不能成功都不知道,就算是成功了,對女兒身體的傷害也是無法估量的,她絕不能拿小回憶的生命開玩笑。
見譚月月又衝了上來,醫生再也沒有顧忌,直接製住她,扔給了迎麵走來的保安。
她哭著看女兒被人帶走,越走越遠,隻能眼睜睜看著,眼淚一個勁的落下,一滴又一滴。
“不,不要……”
保安將譚月月從地上扶起來,親自送她回病房,又聯係了她的家屬。
深更半夜接到醫院的電話,陸開誠皺著眉頭聽完對方的話,立馬從床上起來,穿衣洗臉,乘上陸虎,油門踩到底,飛快的往醫院趕去。
他的心,不知不覺被揪起,擔憂、害怕、愧疚,許多情緒從心底並發出來,無休無止。
推開病房門,譚月月正站在窗邊,背對著他,背影落寞,虛幻,仿佛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
聽到門的響動,她轉過身來,神情詛喪而絕望,靜靜的看著陸開誠,不言不語,關節處疼得厲害,她站立不了多久。
小腹的傷口隱隱作痛,證實著,她的小回憶,的確存在過。
陸開誠從沒見過她這幅摸樣,比任何一次都要顯得淒涼,他的心下一驚,大步朝著譚月月走了過來。
譚月月忽然就笑了,詭異的笑容,“陸開誠,給我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他反問。
心裏卻像明鏡一樣清楚,她話裏的意思。
但凡要是有一點兒辦法,他陸開誠都不會這樣做,都是他的親骨肉,他何其舍得?
為了天意能活下去,為了未來,現在真的是別無他法,他也隻能咬牙下定決心。
“你知道了?”譚月月伸手製止了他進一步向前,“什麽時候知道的?”
“前天。小回憶的確是我的孩子,可你為什麽之前不說?”還一口要定她的父親是喬易凡。
譚月月冷笑,“那你現在知道了,結果呢?還不是一樣要傷害她。”
陸開誠沉默了。
“陸開誠,你還是人嗎?你是人嗎?她還這麽小,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麽能,怎麽能讓她……你!”
譚月月氣的哭出來,拳頭似狂風暴雨一般砸在他的身上,力氣一下高過一下,恨不得就此終結了他的性命!
窗外清涼的風,一陣陣襲在兩人身上。
陸開誠不閃不躲,仍舊譚月月發泄憤怒。
“沒有別的辦法。”最後,他道出這麽一句。
“陸開誠!把孩子完好無損的還給我!要不然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她的臉因為漫天的惱怒,憋得通紅。
她好恨呐!這種恨埋進了骨頭裏,在她身上刻下了永久的印記。
“我想你根本沒有了解,其實這場手術不會對她的身體產生什麽太大的危害,配合度挺高的,成功率也不會太低,你放心,手術結束以後,我會將她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聽著他的話,譚月月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他憑什麽這樣篤定的說?以為自己是什麽?神仙嗎?
想也沒想,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這一掌用盡了譚月月全身所有的力氣,她喘著粗氣,跺腳,“你混蛋!”
陸開誠難得對她的愧疚以及心疼,被她這一巴掌扇的頓時蕩然無存。
他眯了眯眼睛,衝上來扼住她的手腕,不怒反笑。
“譚月月,你
不要太得寸進尺!我是給你臉才這般好好對你說話,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不過就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婊子而已,生下我的孩子又怎麽樣,你別忘了你在懷孕之前懷孕期間以及懷孕之後都做了什麽令人不齒的事情,你既然已經敢背叛我,那就做好心理準備承受住背叛我的後果,當然了,這孩子既然是我的,那我就有支配她的權利。”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冰冰涼涼,刺耳極了。
譚月月已經習慣,也不會覺得有多麽的難以承受。
“還有,誰準你生下我的孩子?”陸開誠逼近她,鼻息打在她的臉上,“你配嗎?”
垂下的眼眸,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譚月月憤怒的與他對視著。
的確,她不配,那他為什麽還要一個勁的囚禁她?
正因為這孩子是陸開誠的,所以她才四處隱瞞,深怕暴露了,會為孩子帶來什麽危險。
可誰知,還是被他知道了。
陸開誠一個用力將她甩在床上,冷笑著撕開她的病號服,當黑眸掃到她傷痕累累的肌膚時,有一兩秒的停頓,也隻是一兩秒,用力禁錮著譚月月的雙手,隨後他解開了自己的衣扣。
這畜生要做什麽?她現在,還在坐月子啊!
譚月月瞪大了眼,渾身光溜溜的,在這炎熱的夏天,竟然感受到了無盡的涼意。
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抗,就被陸開誠堵了個嚴實。
他的吻隻停留在她的胸前,眼眸撇到她腹部的傷疤時,愣住片刻,隨後反應過來,用力的占有她,在她的身上發泄著這麽多天以來無休止的仇恨壓力。
譚月月疼得渾身打顫,牙齒啟合,碰觸著嘴唇,她咬了下去,偏過頭,不願再看陸開誠一眼。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摧毀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希望。
一想到小回憶即將就要麵臨生命危險,她身上的疼痛就更清晰了。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就連牙根都在疼。
不知過了多久,譚月月的意識越來越昏沉,陸開誠終於從她的身上翻了下去,她的意識清晰了一點,漫天的疼痛將她緊緊包圍。
她喘著粗氣,挺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陸開誠正優雅淡然的穿著衣服,他沒有看譚月月一眼,係上衣扣,轉身,瀟灑離去,留下一室曖昧。
下身撕裂開來,泊泊流出血來,譚月月沒有力氣查看傷口,四肢彈開,絕望的躺在床上。
她聽見不大不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陸開誠的。
“給我看好她,不準她出門半步。”
“是。”
一夜未眠,譚月月想了一晚的決策,從門口跑走不太實際,陸開誠已經派了人看守,現在,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翻窗戶離開。
這裏是三十層,醫生住院部最高的樓層,危險係數很高。
隻要能救女兒,無論有多危險,她也願意。
趁著天還沒亮,她拖著滿是血的身體,來不及清洗,隨便的裹上病號服,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
一眼望去,樓下的醫院的路燈很明亮,一盞一盞,襯著道路雪白。
樓層很高,她看不清地麵上有什麽,隻微微看見些青草。
她穩了穩心神,將床單綁成一條粗壯的繩子,係在衣架上。
她要從這一層爬到二十九層去,雖然隻有一層的距離,可是難度真的很大。也難保二十九層的病人不會被突如其來的她嚇到。
床單很長,她緊緊的抓住,身體不敢動的太厲害,因為疼。
她恐高,在很高的地方甚至不敢睜開眼,可是這
一次,為了女兒,她無論如何也要挺下去。
譚月月順著床單,一點一點從窗戶邊緣滑下去,抓住床單的手緊緊的,一刻也不敢鬆開。
心裏彌漫著一陣高過一陣的恐懼感,她好不容易才大膽的睜開眼,整個身體懸空,在風中搖曳著。
腳下是一片萬丈深淵,一落下去,就真的再也爬不上來了。
譚月月的身體往下鑽著,慢慢的順著床單下滑,已經離二十九層越來越近了,她心中一喜,才剛得意,腳下就是一抖,差那麽一點點就要摔下去了。
她喘著氣,安撫著自己害怕的情緒。
最後,慢慢的朝著窗戶邁進,沒有東西可以踩,她隻能先用手攀住陽台,手這麽一鬆開,就代表她失去了床單這個保護屏障。
力氣太小,渾身又在疼,她根本沒有力氣爬上養胎。
一雙手緊緊的攀住石頭,下半身基本懸空。
鞋子都掉了下去。
她害怕,害怕的哭出來。
最後實在沒辦法,一咬牙,心想就試試這麽一次吧,死了就死了,也不可惜了。
想著,她用盡全力慢慢的攀上了二十九層的陽台,最終,順利的解脫出來。
二十九層的病房是普通病房,裏麵空無一人,就連病房門都是被鎖著的,如果這樣的話,那她要怎麽出去啊?
她這麽努力的從三十樓逃進來,功夫不是白費了?
譚月月滿頭的汗水,累的直喘氣,想了一想,覺得無語,沒有辦法,正要重新爬上陽台的時候,房門“啪”的一聲從外麵被人打開了。
她一愣,趕忙縮到床下,膝蓋一陣陣發軟。
來人應該是沒有發現她,直在病房裏轉了轉,然後似乎藏起了什麽,這才緩緩退出去。
而她根本沒有聽到門接著被鎖上的聲音。
真是上帝保佑,她不禁覺得高興,趁著那人並沒有發現她,也並沒有鎖門的時候,現在逃走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有了燈光的映照,這才發現,這裏其實並不是一個病房,而是,一間整潔的辦公室。
她沒工夫打量下去,此時此刻,隻有救她的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譚月月輕手輕腳的從門邊閃了出來,四處打量著,確定沒有一個人,這才緩緩行走起來。
說起來,這醫院的淩晨都是很可怕的,就比如說現在,走廊裏安靜的就像沒有一個人,隻有護士站還微微散發出點光芒。
譚月月擦幹汗水,得在醫生沒有醒來之前,偷偷帶走小回憶。
護士站的護士看見她笑了一笑,她隻穿了一條短褲,黑絲,還有黑色的裙子。
不知道這大半夜的要來勾引誰。
她料想,應該不出半個小時,門口看守者她的人,就會發現她不見了,四處尋找,然後回屋,跟陸開誠匯報。
她沒有時間了,隻有短短半個小時。
今天她是在三十層看見自己的女兒,那麽,女兒現在應該還在三十層。她小心翼翼的爬上樓梯,一番尋找下無果。
三十層根本就沒有兒童科。
她隻好又回到二十九層,不斷的尋找,還是一無所獲,最後,還是問了護士站的護士才知道,原來,二十九層就是兒童區。
也在護士的指引下,來到了女兒的病房前。病房裏麵空無一人,陸開誠竟然沒有看守?這讓她有些意外。
“護士小姐,這兩個孩子沒人照顧嗎?”
護士理了理裙擺,“保姆應該去上廁所了。”
她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覺得這護士其實並不是護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