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父不詳

倒是殷夫人被她的話給激怒了,斥道:“廢話!難不成因為你一個人,讓我皇甫府遭受滅族之災麽?”

殷夫人說話的語氣裏麵已經帶上了狠厲之色,她對皇甫祈風使了一個眼神,厲聲吩咐道:“還發什麽愣!趕緊將她綁了,送出去!”

“不必!我自己去!”攬月側身掠過,大步往院子外麵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裏也是諸多疑問,諸葛府的人怎麽會找上門來?難道是諸葛老先生反悔了,想要將陰陽子午鼎與《秘煉經卷》索要回去?

若果真如此的話,此事倒還不怎麽嚴重!

她能得到續命丹已經很是滿足,這子午鼎與《秘煉經卷》是諸葛老先生的衣缽,若他反悔,她定也不會有任何怨言,還給他們就是了!

她出了院門,又過了兩重庭院,遠遠便聽見府門外麵傳來殺氣騰騰的呐喊:“交出殺人凶手!皇甫攬月滾出來!交出殺人凶手!皇甫攬月滾出來!交出殺人凶手……”

她前行的腳步突然滯了一下,她什麽時候成了殺人凶手?

納戒裏麵的阿狸也被外麵震天的殺氣驚醒,探頭探腦正要從裏麵出來,攬月喝道:“呆在裏麵別出來!”

阿狸不能吸取黃泉玉中的力量,再也不能像當初在山洞裏麵那樣自由變化,來去自如了!

現在,阿狸要衝**上的上古封印實屬冒險!

攬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阿狸,便馭動體內的符源之氣,在納戒外麵加了一層禁製!

今日情況凶險,阿狸若出來,定會站在她這一方,為她而戰,到時候,隻怕它精力枯竭,生死難測!

前院,幾個守門的家奴已經被諸葛家的氣勢嚇得變臉變色,看見她過來,急忙說道:“九小姐,你,你快出去吧!”

“對呀,你再不出去,這大門都快被他們撞毀了!”另外一個家奴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使勁慫恿她快點出去受死。

攬月看了一眼那扇被撞得不停震顫,似乎下一刻就要崩塌破碎的朱紅色大門,深吸了一口氣,對家奴道:“開門吧!”

“是!”家奴如釋重負的答應著,抽開門後夯實的門栓,將府門緩緩打開!

攬月挺直脊背,傲然絕然的走了出來:“皇甫攬月在此!你們休要放肆!”

看見她出來,門外殺氣騰騰的諸葛府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隻用悲憤的目光狠狠瞪著她!

他們全都穿著麻衣素縞,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綁著一根素色的喪帶,表情都十分沉痛。

諸葛明珠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麻衣素縞令她的美麗容顏更添了肅殺冷意,她憤恨的盯著攬月,磨牙狠道:“皇甫攬月,你奪我諸葛府鎮府之寶陰陽子午鼎,還殘忍的殺死了我的爺爺,還不快快上前送死!”

諸葛老先生死了?

攬月心口處微微一震,本能的辯駁說道:“我沒有殺人!”

“哼!還想狡辯!”

諸葛明珠冷聲說著,輕輕一拍手掌,八個家奴便抬著一口烏木棺槨走上前來:“皇甫攬月,你奪寶殺人,還不受死

!”

她身邊的那些諸葛府人見到攬月狡辯,一個個也都紅了眼,揮動手裏的兵刃,整齊呐喊道:“奪寶殺人!速速受死!奪寶殺人!速速受死!”

諸葛府咄咄逼人,皇甫府這邊卻氣勢低糜,隻有攬月一個人出麵應對!

殷夫人與皇甫弄月皇甫祈風帶著家奴武將都隻遠遠的躲著,見對方氣勢太過強大,殷夫人顫巍巍的上前了一些,弱聲對諸葛明珠說道:“諸葛小姐息怒!皇甫攬月不是我皇甫府中的人,她得罪了你們,要殺要剮你們看著辦便是,我皇甫府絕對不會出手的!”

皇甫攬月早就料到殷夫人先前又是賜她使喚丫頭,又是賜她綾羅錦衣,全部都是虛情假意,毫無半點兒真心!

眼下情勢惡劣,家族肯定會拋棄自己,來平息這場禍端!

所以聽了殷夫人的話,倒也不怎麽覺得意外!

倒是諸葛明珠聞言之後冷冷一笑,譏誚道:“好一個棄卒保車!前兩日我可還聽你親口說這皇甫攬月是府中的九小姐呢!”

殷夫人急忙擺手,否認說道:“不是不是!一直都不是!請諸葛小姐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這丫頭一直都不是皇甫家的血脈!”

攬月聽到這裏,著實吃了一驚,她回頭看向殷夫人:“你說什麽?”

殷夫人今日隻想趕緊撇開與皇甫攬月的關係,幹脆就將多年的老底都抖了出來:“攬月,這麽多年,你不覺得你父親對你的態度很冷淡麽?除了因為你是天生廢材毫無靈力之外,更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皇甫府的血脈!”

“你胡說!”

攬月轉身走到殷夫人的麵前,看著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握拳怒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殷夫人冷冷瞥她一眼,回答說道:“你母親容貌極美卻性子冷淡,入府整整三年也不肯讓老爺碰她,看著老爺先後將梅姨娘,方姨娘,秦姨娘還有我先後納入府中,她也是整天冷著一張臉無動於衷!看著我們先後為老爺誕下子嗣,她也沒有絲毫高興或不高興的……”

“那一年,她出門遊曆半年時間,回府沒多久,便懷了身孕!”

“老爺大怒之下,廢了她主母之位,將她關在廢棄多年的院落裏,直到你落地出生!”

殷夫人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來,神色之間有了片刻的猶豫,好像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麵說!

攬月唇色發白,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抓住殷夫人的手追問道:“後來呢?我母親……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對不對?”

殷夫人長歎了一聲,拂開她的手,道:“你出生之後沒多久,她便想帶著你離開!那天夜裏……”

她正說著,皇甫擎天突然在兩個家奴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接口說道:“那天夜裏,你母親帶上繈褓中的你想要離開,被我發現!我深愛你的母親,就算她不明不白懷了你,不清不楚的生下了你,可是我也並沒有趕盡殺絕,我一直都在等著她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皇甫擎天昨日手刃了梅姨娘,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

兩日的時間,整個人蒼老頹廢了許多!

他渾濁的眼眶裏有些浮動的淚光,神色複雜的看著攬月,緩緩道:“那夜,我想要你母親留下來,忘了外麵那個男人,留在府中,安心的陪著我,我對她承諾,會好好待你,如同待我自己親生的骨肉!隻要她肯留下來,陪在我身邊……”

攬月的心房劇烈的煽動。顫聲追問道:“然後呢?她不同意,你,你殺了她?”

她的猜測,如同利刃一般,擊得皇甫擎天高大的身子都搖晃起來。

他望著她,悲聲道:“不,不是故意的!我讓府中的仆婦從她的手中將你搶走,懇求她留下來,拉扯之下,她的金簪紮進了心口……”

她的金簪紮進了心口?

攬月的腦子裏麵突然出現了這樣的畫麵:皇甫擎天拉扯之下,突然起了獸性,想要強暴她的母親,母親拔下金簪,大聲吼道,畜牲,你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皇甫擎天獰笑說,孩子在我的手裏,你舍得死嗎?

撕拉一聲,他抬手撕碎了她的衣裳!

幾乎同時,金簪也帶著憤恨,狠狠的紮進了母親的心口,血濺出來,糊了皇甫擎天一臉……

攬月被腦子裏麵的畫麵駭到,臉色瞬間就蒼白了下去!

耳邊,恍惚有母親的聲音,穿越了生死穿越了時空,帶著恨意傳到了她的耳裏:皇甫擎天,你若敢動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畫麵很真實,聲音更是宛如就在耳邊!

攬月心中莫名一痛,抬手一掌狠狠打在皇甫擎天的臉上:“畜牲!”

“皇甫攬月你幹什麽?”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殷夫人與皇甫祈風等人都驚呼起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居然敢在皇甫府的地盤上,掌摑他們的家主?

皇甫擎天更是震驚,捂著被摑的臉頰,渾濁的眼神中有些懼意:“你,你打我?”

攬月眸帶恨意,獰聲道:“我打你怎麽了?如果不是你起了禽獸之意,我娘親會死嗎?”

皇甫擎天捂著臉,神色灰敗頹喪:“我,我……你母親是我皇甫擎天的妻子,我對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怎麽就成了衣冠禽獸?”

攬月聽他此言,更是料定腦子裏麵的畫麵,還有耳邊的聲音都是真的了!

這大概是母親的執念不散,一直都徘徊在攬月的身邊,今日機緣之下,這股強烈的執念被激發出來,再通過血脈相連的聯係,傳達到攬月的腦子裏!

她抬起清寒的眸子,眸光憤恨的看向毫無血緣關係的皇甫擎天,恨得渾身都在顫抖:“無恥!她明明不愛你,你憑什麽要將她強留在身邊?”

皇甫祈風上前喝道:“你這個野種!你雖不是我皇甫府的人,可我皇甫府好歹也養育了你十五年,你就是如此回報將你養大的恩人麽?”

“恩人?哈哈哈……”

攬月將手中的裂魂鞭憤怒一甩,和著爆裂的聲響怒道:“他逼死了我的母親!這十五年將我丟棄在西院,做你們的活體試藥人!這就是所謂的恩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