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溫暖一生
“對不起有用？”淩夜汐不悅地眯起眼，手上一使力掐住她的下頜。
“砰……”
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
有人在放煙花，漂亮的煙花飛上夜空，綻放出絢麗的光彩，在空中留下無數道煙的軌跡。
夜風越來越涼，洛一菲靜靜地望著空中的煙花，忽明忽暗。
“洛一菲，欺負你也不是白欺負，管吃管喝，管飽……”
說到最後，他無話可說。
葉誌雄不會像他那麽心軟，那時候就算他想幫她，也難。
見鬼，他怎麽會幫她？
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幫一個笨手笨腳的女人，隻是他不想那麽快就收拾她。
時間還長，他不急。
洛一菲見過無恥的人，絕對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大惡魔。
可，她能怎樣呢？父親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去換。
“淩夜汐，既然你想折磨的是我，為何不直接將我抓進去，我爸爸身體不行，求你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放過他吧！”洛一菲一下跪在地上。
“求我沒用。”淩夜汐扭頭一看，葉誌雄就快乘坐電梯上來，她再不走後果很慘。
與其讓她明白，不如自己先走。
淩夜汐轉身，淡漠朝另一個方向走。
洛一菲恨恨的盯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的揮舞拳頭，如果她有能力，一定跳起來，將這個瘋子狠狠揍一頓，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他的心是石頭做的，沒有任何感情。
淩夜汐回到病房的時候，葉誌雄已經站在葉麗華的旁邊，關切的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
淩夜汐有些愧疚，朝他點頭：“葉叔叔你來了。”
“淩夜汐，就是這樣照顧麗華的？”葉誌雄麵色不好，第一次在那麽多人麵前發火。
葉麗華忙阻攔父親：“爸，是我自己任性，我酒喝多了。”
“麗華，別為他開脫，我都知道了。”
“淩夜汐，你翅膀硬了，有足夠的能力一統天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葉麗華心裏，暗叫不好，忙對父親說：“爸，你什麽意思嘛！”
“不要以為你們可以瞞得了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知道。”
淩夜汐輕輕挑眉，恭敬的說：“葉叔叔，事情發生太突然，我願意負全部責任。”
葉誌雄死死的盯著他，狡黠的盤算，良久才一字一句道：“你拿什麽負責？麗華的性命比任何東西重要，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麽照顧她的？”
“我，我對不起。”
葉麗華咳嗽兩聲，輕了輕嗓子：“爸，你就別咄咄逼人，我們是一家人。”
葉誌雄心疼的拿過旁邊的檢查報告，看了一陣，氣呼呼的甩在淩夜汐的臉上。
“負責？麗華要是從此沒辦法站立，我讓你陪著她坐輪椅。”
不等他說完，葉麗華尖叫：“不，不要。”
“麗華。”葉誌雄輕輕喚了她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拿她沒辦法。
葉麗華對淩夜汐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淩夜汐慢慢的朝她走過去，他們一左一右在她身邊。
葉麗華將他們的手放在一起，溫柔的說：“爸爸，哥哥，你們最愛我，不要為了我吵架。”
葉誌雄想要快速的抽掉自己手，卻被女兒死死拽著：“爸，我倒不想站起來了。”
葉誌雄滿臉驚恐的看著女兒，她居然說不想站起來，她不知淩夜汐跟她永遠不可能，而他又不能說破這個秘密
，這孩子簡直沒事添亂。
淩夜汐同樣驚訝，淡淡的說：“麗華，會好起來的。”
“爸，哥答應如果我站不起來，會對我負責，他會同我結婚，會跟我一輩子在一起。”葉麗華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如果腿的缺陷可以換來他終身守護，她覺得值了。
葉誌雄背對著她們，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心道，一切都是天意？
不，他不要婚事，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結婚。
她們不可以在一起，他一定不會讓她們在一起，他承認自己愛女無度，平常對她太過縱容，她才會如此偏執。
“我不同意。”
這一次淩夜汐的答案跟他一樣，隻是他沒說出口，在他心裏，她是他的妹妹，她們隻有兄妹情，又怎麽可以做夫妻？
答應對她負責並不是要娶她，他隻是不想她在做傻事，拖延之計罷了。
葉誌雄徐徐的轉過身，看著淩夜汐冷冷道：“你真打算對她負責？”
淩夜汐揣摩他說這話的真正含義，他的負責是不是跟他的負責一個層次。
很快，他明白過來，葉誌雄怕女兒跟著自己受委屈，他知道事情真相，大概會對自己提出一些約束。
淩夜汐誠懇的點頭：“當然。”
“淩夜汐，知道對我撒謊的後果嗎？”
葉麗華一把拉過葉誌雄，一頭紮進他懷裏，生氣的說：“爸爸，不許你欺負夜汐哥哥。”
“傻孩子，你懂什麽？”葉誌雄又氣又無奈，他精明了一世，都要毀在她這個女兒身上？
不，他一定要阻止，不讓她終生不幸。
淩夜汐足智多謀，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但他這樣的男人通常把感情看得淡。
他的女兒不需要奮鬥，找個真心愛她，平淡的過一輩子就好。
葉誌雄歎息一聲，緩和了些態度，對淩夜汐道：“你守了這麽久，該回去了。”
“葉叔叔，沒事，讓我在這裏吧！”
“讓你回去就回去，我跟麗華還有話說，既然她不追究你，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淩夜汐頓了頓，隨即道：“那就辛苦你了。”
“哼，自己的孩子自己疼，等你有了孩子就會明白我的苦心。”葉誌雄麵無表情，一臉淡漠。
“夜汐哥哥，你不要走。”葉麗華見他要走，著急的喊道。
“淩夜汐，洛家的事情不要再讓我失望。”葉誌雄對淩夜汐擺擺手，示意他走。
“放心吧，我會盡快辦好。”
“我等著。”
葉麗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倆，悶悶道：“爸，哥，你們在說什麽？”
“女孩子別關心這些，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葉誌雄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完全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淩夜汐走到也麗華旁邊，拍著她肩膀說：“你好好休息，既然葉叔叔在這裏，我也放心，有什麽需要給我電話。”
“哥，我舍不得你走嘛！”
“好了，夜汐還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死死的纏著他，你一個女孩子像什麽話。”葉誌雄越想越覺得，淩夜汐危險，他身上有種自己年輕時的狠勁。
淩夜汐或許是自己埋在身邊的一顆炸雷，操之不當，隨時危險。
隨後，淩夜汐離開。
葉誌雄輕輕的過去將門關上。
病房裏，葉麗華的小臉越來越瘦，葉誌雄特別難過，他跟老婆的關係像活死人，所有的寄托都來自這個女兒。
如果說從前，他還可以雄心勃勃，還可以有所盼望，年紀大了，該有的
也都到手了，他不要女兒有任何閃失。
他輕輕的握著葉麗華的手，放在下巴邊搓揉：“麗華，這一次你要聽爸爸話。”
葉麗華從沒見過他這麽認真，不禁擔心的說：“爸爸，出什麽事情了？”
葉誌雄聳聳肩，一臉輕鬆。
“沒什麽，爸爸隻是不想你走彎路，淩夜汐隻適合做你一輩子哥哥，他不會是好丈夫，所以你們不可以在一起。”
葉麗華愣了片刻，原來他不是主張自己跟淩夜汐好，怎麽又忽然變卦了？
“爸，你說什麽，我相信他是世上最好的好男人。”
“我說不行就不行。”
“爸，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講道理？”
“我跟你講道理的時候還少，反正就是不行。”
“不，我就要。”
“麗華，這一次你必須得聽我勸，他不可以碰，你要喜歡帥哥，世界那麽大隨便選，不能是他。”
葉麗華生氣的將臉別一邊，不理他。
葉誌雄向她靠得更近點，溫和道：“麗華，爸爸不會害你。”
“不管，我要嫁的人隻能是淩夜汐。”
淩夜汐冷冷拒絕了洛一菲後，她隻好垂頭喪氣的回到洛家。
遠遠的看見房間燈還是亮著，洛一菲心一陣難過，看來龔勤還是真愛父親。
原本不想回去，任務沒完成，也該有個交代。
洛一菲鼓起勇氣，慢慢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聽見稀裏嘩啦的麻將聲，原來龔勤召集了幾個麻友正戰得激烈。
見她回來，龔勤忙招呼：“一菲，回來得正好，給我們削點水果，然後去做點夜宵。”
剛才還有點幻想的洛一菲，瞬間破滅。
龔勤見她遲遲沒動，不由得又重複一遍：“你辦的事情怎麽樣？”
洛一菲正要說話，龔勤對家打了一張一筒，她眼尖的看見，又道：“站住。”
龔勤拿過一筒樂嗬嗬的說：“開杠。”
她一遍砸牌，一邊激動的說：“開花，開花。”
隨著她一聲尖叫，她果然杠上花。
龔勤心情很好，朝幾個牌友道：“今天手氣真不賴。”轉身又問：“一菲，我問你話呢？你去辦的事情怎麽樣？”
洛一菲搖頭，淡淡說：“沒那麽容易。”
龔勤一邊砌牌，一邊寬容的說：“趕緊給我們削個水果，煮點湯圓。”
洛一菲有氣不敢言，自己丈夫被抓了，她倒好請人到家裏來麻將，回來第一句不是關心進展，她的重心隻是麻將。
洛一菲不想跟她吵架，也沒有精力跟她吵。
安靜的削好水果，去廚房看，那還有什麽湯圓，冰箱的湯圓已經空空如也。
再次回到客廳，洛一菲小聲說：“龔姨，冰箱沒湯圓了。”
“沒有就去買。”龔勤懶得看她，現在她全身精神都在麻將上，從來就有沒有今天這麽手順，想什麽牌來什麽牌。
洛一菲拿起自己的零錢包，她沒有說的多的話，默默的出門，自己做這一切，隻是希望以後龔勤少找父親麻煩，自己夠不好了，希望父親可以幸免。
外麵的天越來越冷，出來才發現自己穿得有些單薄。
一陣涼風吹來，她像流浪在這個世上的孤兒，無處可去。
孤獨，寂寞，緊隨而來的恐懼，將她的心填滿。
她的一生，真可憐，除了父親微不足道的愛，這個世界對她冷冰冰的。
不，還有一個比父親更愛她的男人，足可以溫暖她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