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看你的表現
“啊！”錢七七抓狂地叫起來，她滿臉都是汗水，“不要啊……”
離政澤怒視著她：“你又怎麽了？”
“我……”錢七七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能不能下手輕點，或者……給我一個痛快的……”
“什麽？”離政澤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是我也罪不至死啊。”錢七七訕訕地，“我欠允兒的，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要還她的。”
離政澤神色一凜，靠近她：“那你欠我的呢？”
“我……”錢七七不自在地往後縮，然而她根本無路可逃。
離政澤的氣息一點點撲在她的臉上，熱熱的，灼人，讓她更加恐懼，不自在。
“嗯？”離政澤都快要貼到她的臉上了，而她也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我欠你的，我也還，也還……可是，是你不要我……”她緊張地話都說不完整了。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他身上的寒氣好重，氣壓好大，她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
“怎麽還？”離政澤身子又靠過來，把她壓在了車窗玻璃上。
她身子一僵，腦子裏一片空白。
“是處嗎？”
“什麽？”
“還是處嗎？”離政澤往後挪了挪，修長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手指一遍遍劃過她如花的唇瓣。
他冰冷的眸裏閃過一抹邪魅，肆意的目光像冰刀一寸寸審視著她的身體。
轟！錢七七終於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她還看到了他眼裏的鄙視。
小臉頓時漲紅，她感覺到體內有股熱火一樣的氣體在升騰，讓她很想咆哮，大喊。
但是，她卻不敢，她的父親還掌握在他手中，在他麵前，她隻能順從。
因為許久得不到回答，離政澤俊朗的臉上掛著似有若無邪魅淡笑，那雙銳利的眼眸幽深，裏麵蘊藏著刻骨的寒意。
“不是嗎？”語氣中已然帶上了不屑。
錢七七漲紅了小臉，緊咬著唇瓣，搖了搖頭。
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屈辱的痛苦，離政澤笑了：“錢七七，你欠我的，真的該怎麽還呢？”
錢七七怔怔地看著他，許久，她才緩緩地說：“一切任憑離先生吩咐。”
離政澤再度靠上來，他靠近她的耳邊，在她耳邊廝摩，聲音竟然有些嘶啞：“那等一下，看你的表現咯。”
錢七七身子愈加僵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而又詭異，好在這個時候，副駕駛室的修傑平靜地說：“澤少，到了。”
車跟著話音戛然而止。
錢七七這才轉頭朝著窗外看去。
青山傍水，外麵好風景。剛才一直處於戒備狀態，竟然沒有發現車已經繞到了一座小山上。
而此刻，車停在了半山腰一處平整的停車場上。
離政澤推開車門，淡淡地說：“下車。”
錢七七跟在離政澤後麵，沿著停車場往上，是石階，一座別墅在石階之上，看起來莊嚴而又肅穆。
錢七七不敢問這裏是哪裏，也不敢問這是不是離政澤的房產。
她隻是低著頭默默跟在離政澤身後，走了一會兒，又想起離政澤剛才在車裏問她的話。
跟離政澤單獨相處的時候，就算是撇開他那跟睿哥哥幾分相似的容貌，她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子的熟悉感。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他根本不是睿哥哥。
他的睿哥哥又怎麽可能跟她說那樣難聽的話？
想著想著
，竟然臉蛋發燒。
他問她是不是……又讓她好好表現，那是不是說，他等一下讓她……
她害怕了，然而心靈深處卻又有著一股莫名的期待。
離政澤停了下來，那個小女人慢吞吞，不情不願的樣子，讓他心裏窩火，狂躁。天知道，在她家樓下看到她衝著白以南笑的樣子，讓他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不，他不能坐以待斃了。
今天，就在這裏……他眼眸一掃，再度看向身後的小女人：“你沒吃飯嗎？”
“啊？”
“走不動路啊？”離政澤蹙眉，不耐煩地說。
“哦，我走得動。”錢七七趕緊跟上來。
終於走到了別墅門口，錢七七擦一把汗，看到別墅上的門匾，愣住了：告別山莊。
好好一豪華別墅，怎麽取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名字？
心中有疑慮，卻不敢問出來，而離政澤卻幽幽地開了口：“知道為什麽叫告別山莊嗎？”
“不知道。”
“因為進了這裏的人出來之後，就會結束塵世間的一切恩怨，跟過去告別。”
“啊？”錢七七一頭霧水，還是什麽都不明白。
“明白了嗎？”
“哦，明白了。”不怪錢七七同學不懂裝懂，實在是這個離老板喜怒無常，她為了避免被他譏諷，嘲笑，隻好裝作是懂了。
“明白就好。”離政澤說完，對著送他們上來的修傑說，“明天早上過來接我。”
“是。”
修傑轉身離去。
“我們要在這裏過夜？”錢七七心裏掀起狂風巨浪。剛才她隻不過是心裏想想而已，而現在，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她想的是對的。
不……不要。
她不要跟這個男人在這裏……他不愛她，愛的是季允兒，而她也不愛他。兩個不愛的人，怎麽可以做那種事？
不可以，不可以！
這個時候，她心中狂亂起來，臉色也變了，轉身就要朝下麵跑。
“你去哪裏？”
“我要回去。”錢七七腳步頓住，可是回答卻是毫不猶豫，“我不能跟你單獨在這裏過夜。”
“現在，是不是晚了點？”離政澤一把勾過她，把她攬在懷裏，“剛才，又是誰說為了還債，做什麽都可以？”
他嗤笑一聲：“做牛做馬都不介意，還怕跟我一起過夜？”
他此刻好像心情很好，但是錢七七知道，這都是表象。今晚，如果跟他在這裏，他不知道該如何折磨她了。
其實，這些都是其次的，隻是她不能背著季允兒，跟她心愛的男人發生那種關係。
那樣，她就是正宗的白眼狼，無恥下流之人了。
“我不可以做對不起允兒的事。”她紅著臉說。
離政澤麵色一沉，冷冷地說：“那是你的事。”
說完，他拖著錢七七大步往裏走，任憑她怎麽折騰都不讓她離開他分毫。
走進大門開始，沿途站滿了傭人，都穿著統一的服裝。
看到他們進來，都鞠躬，恭敬地說：“離先生好，錢小姐好！”
離政澤麵色如水，沒有任何反應，錢七七很是驚訝。
他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嗎？為什麽這些傭人都知道她姓錢？
“你放……放開我……”雖然那些人都目不斜視，緊盯著地麵，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不自在，“我自己能走，你別拉著我。”
離政澤又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輕嗬氣：“我怕你跑了。”
這……什麽
情況？
她能跑到哪裏去呀？宋城就這麽大，有他離政澤掌控不了的地方嗎？
“你放我下來……”錢七七心跳如擂，“我走不了，跑不了的。”
她任命了。
離政澤果然放開了她，自己一個人在前麵走，他個子高，腿又長，錢七七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不多久，她就氣喘籲籲的，臉上又泛紅了。
離政澤越走越快，走到一個回廊，一拐彎，就不見了影。
錢七七也走到那裏，轉彎，看走廊上空蕩蕩的，哪裏還有離政澤的影子？她加快步子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個拱門裏。
陣陣幽香傳來。
入目的是一片花的海洋。
錢七七不由自主往裏走去，這裏的布局，還有種植的花草，跟她記憶裏的一模一樣。她跑起來，繞過大大的花壇，在那兩棵梧桐樹之間，有一個秋千。
記憶中的少女總是躺在秋千上，而溫和的少年則緩緩搖動秋千……
越是跑近，心就揪起來，比先前在車上還要緊張，緊張地快要跳出來了。
果然，花壇深處有兩棵挺拔的梧桐樹，而在那兩棵梧桐之間，是一架乳白色的秋千。
“睿哥哥……”這裏跟8年前的高宅一模一樣，錢七七不由呢喃出聲，而回應她的，隻有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的花草。
“睿哥哥……”
錢七七一下子振奮起來。
她感覺到睿哥哥在這裏了，她走到秋千邊，坐上去，抓著繩子，輕輕晃。
想起了8年前的那天，她準備了生日禮物坐在秋千上等睿哥哥，可是，他沒有來。當時，被媽媽拉走的時候，她還有些生氣。
但是後來每每想起來，她都慶幸沒有等到睿哥哥。
如果睿哥哥來了，也許，他們兩個也都會被燒死在火海中了……
火海？
錢七七身子一抖，她打了個激靈。
高宅早就在8年前的那場大火中灰飛煙滅了，而這裏花，草，樹，木，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一個人苦思冥想，眼睛卻被一雙手蒙住，低低的，啞啞的聲音：“喜歡嗎？”
錢七七一下子拍開那個人的手，跳離秋千，瞪著他：“這是哪裏？”
“你喜歡嗎？”離政澤似笑非笑。
“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錢七七渾身戒備，“你跟睿哥哥是什麽關係？”
“睿哥哥……”離政澤垂下眼簾，玩味地咀嚼著這三個字。
“你認識睿哥哥，是不是？”
不待離政澤回應，錢七七猛然往前一撲，抓住了離政澤的手：“睿哥哥，他在哪兒？”
“你在乎他嗎？”離政澤冷冷地看著她。
錢七七的淚流了下來，她自己控製都控製不住。
她怎麽會不在乎？前十四年的的人生裏，她除了爸爸媽媽，就隻有睿哥哥。而在失去睿哥哥的這八年裏，午夜夢回，她想著的念著的都是他，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想象著他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
“為什麽哭？”
“睿哥哥，他在哪兒？”錢七七哭著問，“睿哥哥，他在哪兒？”
離政澤繞過秋千，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果錢鋒跟高仲睿，你隻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錢七七一怔：“離……離先生？”
離政澤卻忽然有些不耐煩地按住了她的雙肩，彎下腰視線跟她的目光保持平行，他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問：“錢七七，你會選擇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