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抵達邊疆
“噠噠噠……”
大雪紛飛，四處一片蒼茫的白色，一群馬兒狂奔而來，掀起白雪無數，浩浩蕩蕩。為首之人一身銀白色的鎧甲，**一匹血紅色的寶馬，身側一柄長劍，任由狂風灌入他的衣領，在耳邊呼嘯著。
“主上，前邊就是城牆。”白刃忽然道了一句，前邊不遠處果然隱隱可見一道長長的城牆，橫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眼看著就要到了，軒轅昱川勒住了**的馬兒，漸漸放慢速度，來到了城牆之下，抬頭往上望去，眼神冷清一片。
“主上，南方真冷。”白刃搓了搓自己的耳朵，鼻子凍得通紅，一雙眼睛圓溜溜地轉動著，看起來精神得很，在他身側的孤毅一直沉默著，冷漠的麵孔，就跟這冰雪一樣。
軒轅昱川忍不住笑了，“確實有些冷，我是第一次冬天來南方，這千裏冰封之景也是第一次看見。”
白刃忽然想到了什麽，“主上，這場仗估計要打多久？”
軒轅昱川勒住了**的馬兒，淡淡道：“很快。”
城牆上的人看到了他們，吼了一嗓子：“來者可是昱王爺？”
白刃道：“正是！還不快下來迎接！”
上邊的人急急忙忙去通報了，不多時就打開了城門，一名身材肥胖的官員快步走出來，直直朝他們走過去。
軒轅昱川輕聲道了一句：“人前叫我王爺。”
白刃和孤毅同時道：“是。”
“下官馮子材，安洲縣官，特意在此恭迎昱王爺！”肥胖的官員走起來都在喘氣，連忙彎腰作揖，圓滾滾的身材還這般靈活，讓人忍俊不禁。
軒轅昱川抬手示意他起來，淡淡道：“不必多禮，前邊帶路。”
“是是是。”馮子材連忙點頭，在前邊帶路。
進了城門之後，馮子材帶領他們先去馬廄係好了馬兒，命人把馬料好生伺候著，安頓好了帶來的幾千士兵，又帶著軒轅昱川三人上了閣樓。
“王爺，房間已經為您收拾好了，請隨下官來。”馮子材帶著他們上了三樓，推開一間房門，裏邊寬敞得很，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樸素而不俗，還特意燒了炭火，暖烘烘的。
軒轅昱川看了之後點點頭，“馮大人有心了。”
馮子材立馬笑得一臉諂媚，“昱王爺大駕光臨，自然不敢怠慢！旁邊兩間屋子是給另外兩位大人準備的，需要什麽盡管提，隻要是這安洲有的下官一定奉上！”
這般示好的態度，想必是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打算投靠他們了。軒轅昱川滿意地點點頭，“本王以後自然不會虧待馮大人。”
馮子材頓時笑意更深了，“王爺請進！裏邊沏了上好的龍井茶，正熱著呢！”
進了屋子，裏邊暖洋洋的，很舒服，屋子裏細心地關上了所有窗戶，還點上了熏香，是很清很淡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一進去便隻覺得身心舒暢，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坐在了桌子邊上，茶壺裏裝著正熱的龍井茶，馮子材立馬給他們三人滿上了三杯茶。
“馮大人是個有心人。”軒轅昱川端起茶杯，輕
輕抿了一口，熱茶裏的煙霧繚繞而起，讓他的表情越發飄渺。
“嗬嗬。”馮子材笑得諂媚，“能為王爺做事乃鄙人之福，隻希望王爺心裏能記得下官，下官就心滿意足了。”
軒轅昱川輕輕笑了一聲，“本王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馮子材彎腰告退，幹淨利落地轉身離去決不多留一刻。
房門輕輕地關上，屋子裏稍有片刻的沉默，孤毅忽然起身，輕聲在四周檢查了一片，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點點頭，示意可以說話，白刃便開口了：“主上覺得這馮大人的示好如何？”
軒轅昱川想了一下，“雖然太過明顯，不過也正顯示了他的誠心，而且他是個聰明人，隻是看起來大智若愚。”
“王爺是默許了？”
軒轅昱川點點頭，“沒有壞處。”
白刃微微一笑，“還是要恭喜主上，馮大人這般示好的態度，說明主上的勝算很大。”
軒轅昱川笑著搖搖頭，“不好說，畢竟丞相大人的態度這般曖昧不明，我是琢磨不透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相信他也知道該如何選擇才是對他最好的。”
搖了搖頭，軒轅昱川放下了茶杯，“白刃，你應該明白我所擔心的是什麽，不必說這些話來寬慰我。”
白刃表情放鬆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歎息一聲，“主上擔心的，是不是怕丞相作壁上觀，坐收漁利？”
軒轅昱川點點頭，“畢竟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他還在潛伏著，伺機而動。”
“主上莫要太擔憂了，愁生已經在著手處理這件事情，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還請主上耐心等待。”
“也是。”軒轅昱川撐著下巴，沉思著，“招兵買馬的事情如何了？”
“朝廷雖然大力阻止，卻也難抵蒼茫大眾。”
“嗯，樂天的辦事能力我還比較放心，隻是拉攏朝廷官員的是，還得愁生去做，他比較細心。”
“我會照主上的原話回他們。”
軒轅昱川點點頭，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太子那邊如何了？”
“太子好像緩過來了，近日在準備登基。”
“那藥他還在服食嗎？”
“屬下不知。”
軒轅昱川沒有再問，眉目間有些凝重之色，“我好像又有些心煩意亂。”
“最近事情發生的都太突然，有些措手不及也實屬正常。”
“嗬嗬。”軒轅昱川笑著搖搖頭，“隻怕不僅僅是這樣，白刃你很清楚現在的局麵，太子的實力究竟有多大，我們都還沒見識過，而丞相的態度忽然變得曖昧不明，並不是偶然，大皇子被一道聖旨鎖在北方動彈不得，也是一大損失，情形實在不容樂觀。倘若太子與丞相聯手，大皇子又被牽製，那麽我又還有多少勝算呢？”
白刃動了一下嘴角，牽強地笑了笑，“主上比我看得透徹……”
軒轅昱川開口打斷他的話：“你莫要把我抬得太高，這事還得你來想辦法處理。”
白刃啞然失笑，連忙搖頭，
“主上你就莫要開我玩笑了！這般棘手的事……”
“除了你，不作第二人選。”
一句話打消了白刃所有的顧慮，他連忙接令，“既然主上都這麽說了，那屬下就當仁不讓了！”
軒轅昱川滿意地“嗯”了一聲，伸手提起茶壺為自己滿上了一杯，“離京已經快一個月了，一路上幾乎橫穿了大半個軒轅國，那時候看著窗外邊的雪，我就一直在想，什麽時候也能正大光明地俯瞰它呢？”
“這江山必是主上的無疑，現在隻是時間問題。”
“我隻希望，到了那個時候，還能有人與我並肩，共享這錦繡天下，而不是我孤身一人。”軒轅昱川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白刃，隻是半垂著眼瞼。
白刃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麵色如常。
孤毅的神色卻變了一下，皺緊了眉。
“屋子裏有些悶，白刃你去把窗戶打開吧。”
白刃聽了他的話，立馬起身去打開窗戶，窗外還在落著淅淅瀝瀝的雪花，偶爾被風吹進來一兩片，沁心的涼意，白刃的手撐著窗台，一抹黑影忽然從他麵前閃過，白刃愣住了，“我剛剛好像……看到戈淵了……”
軒轅昱川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聲低喝：“孤毅！”
孤毅抓住桌子上的長劍，瞬間衝過去，從窗台上一躍而下，消失在了屋簷之下。
房間裏的氣氛詭異地有些悶人，白刃還站在窗邊上，愣愣地看著。
“白刃。”軒轅昱川忽然出聲，語氣有些僵硬。
“主上？”
“你確定剛剛看到的是阿淵？”
白刃猶豫了一下，“不確定，速度太快了，很有可能是認錯了人，但是出現了這麽多次，絕對不是巧合。”
軒轅昱川的麵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手指緊緊捏住茶杯，“阿淵絕對不能留，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必須及早鏟除。”
孤毅是從正門回來的，他敲了敲門，進來的時候麵色很是凝重，“主上，屬下沒有追上他。”
軒轅昱川隻問了一句：“你確定是她嗎？”
孤毅猶豫了一下，“不確定。”
軒轅昱川重重吐了一口氣，伸手扶額，幽深的瞳孔顫動了一下，“不能留。”
氣氛就在這時凝固了。
“不管真假，殺無赦。”
“是。”孤毅領命，隻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白刃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
軒轅昱川輕輕皺眉，“你們覺得我無情嗎？”
孤毅垂頭，不吭聲，白刃道：“主上此舉也是情理之中。”
軒轅昱川動了動眼睫毛，看著他們，目光有些冰冷，“如果是假的，殺了也無所謂，如果是真的，你殺不了她的，隻要確定她是真的，她必然不會破壞我的大計。”
白刃幽幽道：“主上對她這般信任？”
“我認識了她七年。”軒轅昱川把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投向打開的窗戶，“你們認識了她多久？”
“主上說得對。”
孤毅想說什麽，終究是沒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