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哪是無辜

見白昭然點頭,蘇青墨輕聲一笑,搭了把身邊宮女的胳膊起身,抽出帕子一邊擦手一邊道:“那正好,臣妾發現這宮女在被針刺之前就已經中毒,死因為毒發,卻並非臣妾的銀針所致。”

“什麽?”被蘇青墨的說辭驚住,靜妃愣了半晌才尖聲嘲諷道,“你瘋了嗎,明明所有人都看到這宮女……”

靜妃一邊說著一邊側目看向屍體,然而待她看清一抹怪異的青紫慢慢攀上宮女在外的皮膚後,卻再也說不出話。她知道,隻要沒瞎的人都能看出對方是中毒身亡,可明明……

“你!”猛地抬頭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蘇青墨,靜妃緊咬銀牙,“是你搗的鬼!”

蘇青墨眉眼含笑,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卻是看向白昭然道:“臣妾是清白的。”

白昭然默不作聲,清透的眸子莫名添了一許深邃。她低眸掃了眼地上發青的屍體,又看了看蘇青墨,最後隻將視線落在容驍身上,冷聲道:“想不到宮中居然投毒,此事幹係重大,為恐危及皇上,來人呐,即刻將今日在場眾人扣押,請侍衛統領及太醫院太醫前來,本宮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

須臾,侍衛統領及太醫匆匆趕來,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是將一個身上藏毒的宮女找了出來,白昭然這才溫柔的挽著蘇青墨的手,道,“卻是冤枉了王妃。”

蘇青墨自然是進退有度,與之寒暄了番,便同容驍雙雙離去。

等兩人身影終於不見,靜妃才忍不住摔了

手裏的帕子,白昭然淡淡瞥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垃圾,“你做的好事!”她說著,轉身就走。

靜妃恨恨瞪著蘇青墨離去的身影,頭頂豔陽高照,她卻沒有絲毫暖意。

就在偏殿前的雜亂逐漸歸於平靜時,距離此地不遠的一間外殿內,正有一雙陰鷙般的眸子全程注視著一切。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他唇角不自覺上揚,輕笑一聲道:“派人下去,查查這蘇家二小姐到底什麽來頭!”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容驍瞥了閉眼坐在麵前的蘇青墨一眼:“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自知他說得是剛才下毒的事,蘇青墨輕哼一聲,閉著眼道:“那麽經過這事兒,王爺以後便會高看臣妾了嗎?”

“你倒想得不錯,可惜本王並不喜歡狠毒之人。”聲音淡漠,容驍緩緩移開視線,“連無辜之人都不放過,你與她們又有何區別?”

“無辜?”蘇青墨緩緩睜開眼,眼神冰冷,“如果王爺說得是被我下毒的那個宮女,她可真算不得無辜。”

“她隨身帶著八卦盤,指甲縫中有朱砂粉末,身上的氣味應當是蠟燭跟黃紙混合的味道,王爺,一個普通宮女帶著這些,難道是布陣給皇後娘娘玩兒嗎?”譏誚出聲,蘇青墨翻了個白眼。

瞧著容驍眉宇間微不可見的蹙痕,蘇青墨突然湊上前,一根手指看似無害地戳上容驍胸口:“不過相比這,臣妾更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非要被人置於死地才肯罷休?王爺可別再說什麽不知道的話

,臣妾與趙家雖然不睦,但還沒到要被他們取了性命的地步。”

察覺到那根纖細手指帶來的壓力,容驍眼微眯,卻反手將蘇青墨困進懷中。他慢慢收緊兩臂力量,見蘇青墨疼得皺眉才道:“你真以為,是趙家?”

“嗯?”不解地看著容驍,他卻閉著眼不再吭聲。她推開他坐回原位,斂眸沉思,慢慢地從剛才那句似是而非的話中品出些別的味道。

如果不是靜妃跟趙家急於要置她於死地,那會是誰?

心情沉重,蘇青墨重新看向容驍,忽而道:“還有一事臣妾很好奇,王爺對臣妾一向不待見,今日為何肯出麵替我解圍?”明明他可以像之前那樣站在陣法外圍觀她的窘境,何必挺身而出招惹上靜妃跟趙家,又或者說,是背後真正的主謀。

容驍沒有睜眼,隻唇角揚了揚,扯出一個怪異的笑。他出手的很大原因是因為證明了蘇青墨跟皇宮並無關係,不過僅這一點,他依舊不會全然放心麵前的女子。就這樣保持沉默一直到馬車停下,他這才睜開眼睛看著蘇青墨,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涼薄跟淡漠。

“本王,樂意。”

簡單四個字,他看著蘇青墨瞬間收縮的瞳孔,宛若一隻狐狸露出狡猾的笑容。起身輕鬆躍下馬車,他重看回蘇青墨,意猶未盡道,“你與其在這裏試探本王,還不如想想你身帶藥包的事是誰傳出去的。”

“你!”緊咬牙關,蘇青墨怎麽就忘了,這家夥從來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