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道謝
“誰告訴這份錄像帶被抹了的？”
賀連曜的一句話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葉小蔓不可思議的看著賀連曜，難道……這份是沒有被抹掉的錄像帶？難道……真的還她清白了？
同事們看著葉小蔓驚喜的表情，心中犯起了嘀咕。甚至有些人還希望葉小蔓確實是被冤枉的，可是卻也天真的希望這件事情跟他們的季總監沒有關係。
有識相的同事走過去，將葉小蔓桌上的錄像帶拿到手裏，到自己的電腦上放了起來……
所有的同事都從自己的座位走到了放錄像帶那裏，而始終還愣在原地的就隻有季晴，葉小蔓和賀連曜。
葉小蔓承認，自己很想去看一看那份錄像帶，即便知道了是季晴做的她也想去看一看。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挪不動腳步，她很怕，很怕這份錄像帶給她的又是一場空歡喜。
半晌後，賀連曜麵無表情的拉住葉小蔓的手腕將她硬生生的拽到了播放的錄像帶前……
這份錄像帶明顯是被剪輯過的，而且恰好是缺失的那一部分。
大家都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錄像，沒有人說話，這裏靜的簡直就像是天堂一般。
所有人都激動的等著看，唯獨隻有季晴自己站在遠處眼神呆滯，臉頰緋紅，手心和額角全都是汗珠。
漸漸地，錄像中顯示出一個身材高挑長相漂亮的女人，穿著緊身連衣裙，還有一頭波浪卷的長發。她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葉小蔓的座位上，看葉小蔓已經熟睡了，她便將自己手中握著的U盤插在了電腦的USB口，隨後緊張兮兮的將電腦中的文件拷進了自己的U盤中，接著悄悄的走了。
錄像帶到這裏戛然而止，畫麵變成一片漆黑。
所有人都帶著詫異的眼神看向季晴，他們並沒有說話，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幾乎統一的都是吃驚和不可思議。
在他們的眼中，季晴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特別有設計師的天分，平時對待下屬也很祥和，很平易近人。他們萬萬想不到季晴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因為接觸葉小蔓很少，接觸季晴很多，他們自然而然的站錯了隊伍，信任了季晴。
葉小蔓下意識的看向季晴，她站在那裏神情尷尬。
季晴覺得自己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力氣，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最後她幹脆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半晌後，季晴緩緩的開口……
“沒錯，我承認是我做的。我不想為自己辯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想怎麽樣，任憑你們處置。”季晴的眼神始終看向一個地方，那種失魂落魄的模樣是葉小蔓從來都未見過的。
突然，葉小蔓有了和賀暖晨一樣的感覺。她覺得……其實季晴也隻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事情到了最後她喜歡的人還再幫著別人，這樣對她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打擊葉小蔓不敢想象。
她不會為連哲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也不會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做了連哲卻始終再幫著別人，那麽她想她也一定會很傷心，甚至是覺得生活沒了希望。
這便是愛情吧，
能夠讓人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
“你是當事人，這件事情……你想怎麽做。”賀連曜的表情已經變的十分嚴肅，語氣中也不帶著一絲的情感。
這一瞬間讓大家認為其實賀連曜並沒有真的把葉小蔓當回事，也沒有包庇葉小蔓。他隻是用事實來說話而已。
葉小蔓知道，即便賀連曜對自己真的有感情，他也是一個公正的人。
“我……我覺得季晴這種性格真的很遭人恨，可是……我理解她。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是好的，如果狠了我不忍心，如果原諒了我覺得不公平。既然你是頂頭上司這種事情自然是由你來處理。”葉小蔓側過頭看著賀連曜完美的側臉，心跳不知在何時已經漏掉了一拍。
她從未感覺賀連曜是一個這樣有人格魅力的人。
或許她之前看到的都是賀連曜不好的一麵，卻忽略了他好的一麵。如今看來，他並沒有那麽壞，並沒有自己感覺中的那麽討人厭。
賀連曜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癱軟在地的季晴，半晌後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了季晴的麵前……
當賀連曜伸出一隻手的一刹那葉小蔓驚呆了，就連季晴都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可隨後季晴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她突然覺得因為這一刻她做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賀連曜眼神的迫人，此時季晴仿佛中了魔咒一般，隻是一副空殼任由他擺布。
季晴將自己已經沒了溫度的手遞進了賀連曜的手中……
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碰到賀連曜的手，隻是沒想到是在這種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和他的地位差距有多大也曾經幻想過無數個和他分別的場景，那時候還是充滿憧憬的而此時卻是這種情形。
“身為總監你應該以身作則，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這種事情在設計部是大忌，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不用我多說了吧？”賀連曜漂亮的雙眸盯著季晴，雖然語氣中不帶著別的情感，可卻很柔和。
葉小蔓聽得出這種柔和是帶著邪氣的，所以當葉小蔓聽到“你應該知道怎麽做”的時候也是心頭一顫，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一個陰柔的眼神就把在職場上縱橫多年的女強人擊倒。不禁的葉小蔓對她產生了一絲的同情，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沒有這盤錄影帶此時癱倒在地下的就是自己，她會同情我嗎！
季晴虛弱的笑著，臉已經變的慘白，她緩緩說道：“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我確實應該給自己一個懲罰。我知道該怎麽做，我會申請辭職，今晚就走。”季晴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有些心痛，或許是因為離開了自己帶領了多年的團隊，也或許是因為再也看不到自己喜歡的人。總之，她後悔了。
周圍的同事沒有任何人表態，相處了那麽久的同事此時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她自己也明白職場就是這樣成王敗寇，此時自己在公司裏身敗名裂自然成了落井下石的好目標。也許周圍的人在想，這下季晴算是徹底絕緣了設計行業，犯了大忌是很難在這行生存的，況且是作為精英人物。
她說完，賀連曜不再說
話。
季晴腳步緩慢的走到葉小蔓的身邊，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卻也充滿了抱歉。或許人真的是到最後一刻才會知道後悔，到最後一刻才會知道因為自己的私心最後要失去多少東西。
“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跟你說對不起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對不起。你一直以來容忍我我還處處刁難，最後還做了這麽不要臉的事情，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是葉小蔓我還是不服你各個方麵都要比我強。我是總監，而你隻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員工可你的設計圖卻比我的要好上很多很多。我以後或許都不會再做這一行了，可是你……不要放棄。”
季晴即便是說了對不起，可是態度依然很強硬，還是略帶著領導的風範。道歉是真心的葉小蔓相信，可季晴後麵說的話也一定是真心的。
葉小蔓無法說自己能夠真的原諒季晴，可能她並沒有那麽大度。可是季晴今天說了這一番話後她也不會討厭季晴了。
葉小蔓表情有些嚴肅，雖然季晴已經被辭退可不知道為何她還是高興不起來。
她點了點頭，半晌說：“謝謝你今天的一番話，也希望你以後會有一個好的前程。”
即便再怎麽不喜歡她還是說了一句真心話。
其實季晴的人品並沒有問題，也不缺乏做設計師的天賦，隻是她被別的東西蒙蔽了雙眼導致自己開始走向錯誤的道路。
此時此刻的季晴發絲都有些淩亂了，即便化了妝麵容也顯得憔悴了不少。她朝葉小蔓笑笑，便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或許……這是季晴最後一次進自己的辦公室了。
看著消失的身影，隨後不久大賽組委會經過慎重考慮與思考後決定重新提名此次獲一等獎的人為葉小蔓，不過經過了這件事獲獎的喜悅少了許多。
下班後葉小蔓始終再糾結要不要去一趟賀連曜的辦公室。
今天的事情賀連曜幫了她太大的忙，這簡直都是無法用語言能夠表達的。
雖然葉小蔓不知道賀連曜是怎麽得到的這份被抹掉的視頻，可終究他都是幫了她。俗話說，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而賀連曜卻給了她這一情分。如果賀連曜真的不想幫她就算手中握著這份錄像帶不拿出來也不會有人知道，可既然他拿了出來就證明他是真心願意幫自己的。
甚至賀連曜這一次的幫助讓葉小蔓漸漸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葉小蔓突然覺得賀連曜並沒有她想象當中的那樣自大和自私。其實，賀連曜也是有好的一麵的，而且……十分樂於助人，特別公平公正。
可是她一直是以一個不好的態度來麵對賀連曜的，突然要她變得軟下來她總覺得自己很難做到。尤其，她還是一個非常要麵子的人，葉小蔓真的不希望自己在賀連曜麵前突然低頭，這樣賀連曜一定會笑話她。
可是……做人總是要知恩圖報的吧？
葉小蔓就這樣在去與不去兩者之間糾結著，內心爭鬥了一番過後最終她還是決定去向賀連曜道謝。
“咚咚咚。”
葉小蔓來到了賀連曜辦公室門前，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