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是他
卓淩川追著慕容果兒母子出去，甚至都來不及給自己的母親和妻子一個安慰的眼神，這讓站在那裏的藍美梅和陸絲然心底都響起了一個共同的聲音：等這次慕容果兒回來之後，這個女人，是絕對不能留了。
慕容果兒機械天才的身份一直是公開的，所以，她所設計的戰鬥機都是合法製造的。
自然也有飛行資格。
當她駕著戰鬥機出現在上空的時候，陳一景仿佛看到了希望，而卓淩川，隻覺得自己更加渺小。
原來，他配不是慕容果兒並不是他兒子自大，而是，他真的不配。
季展言戰機墜毀的地點，已經有人通過衛星藍圖把相關信息發送給她，根據顯示，慕容果兒駕著戰鬥機，穿越天際，直往出事兒地點而去。
“嫂子，前麵就是失事地點，能見度極低，並且山形奇特，稍有不注意，就會撞上。”估計季展言的飛機墜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撞上山角，最後墜毀，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給飛機上裝的夜視和雷達都超越一般戰機，眼前這些霧氣和山形，根本不會導致撞上。”慕容果兒從坐上戰機的那一刻起，整個人就已經冷靜下來了。
所以，此時，她對季展言的戰機會墜毀在這裏，表示了懷疑。
季展言是出了名的遇事冷靜，即使後有追兵，他也不可能墜毀在這裏。戰機是她定期檢查的，彈藥方麵應對一般的追擊不是問題。
陳一景看著慕容果兒熟練的駕駛就知道她沒有說謊。
“會是遭遇沉重的射擊而墜毀嗎？”既然不可能是駕駛出問題，那麽就隻能說是對手太過強大，追來的戰機擁有強大的攻擊能力。
卓淩川分析著，但對於眼前的情況，他明顯不是行家，隻能提著自己心中的疑問罷了。
“季展言的戰機是上個月才正式投入使用的，當今世上，隻有一架。它的攻擊能力和防禦能力都是一等。別說一般戰機所攜帶的攻擊武器，就是地麵上的襲擊，都不可能造成機毀人亡。”這一點，在這架戰機投入使用之前，就已經做過了實驗的。慕容果兒從不拿人命開玩笑。
“所以？”卓淩川很欣賞現在的慕容果兒，冷靜，睿智。讓她身上的魅力散發得更淋漓盡致。
“所以，季展言不在飛機上。這飛機，應該是人為的丟到這裏來的。”隻是，為什麽對方要這麽做？就為了引她到這裏來？
“嫂子，你說老大不在飛機上？那咱們趕緊撤，肯定是敵人設下了圈套等著咱們的。”陳一景一聽慕容果兒的話，急著說道。
“底下的叢林並不是一般的叢林，裏麵的蛇堪稱世界之最。進了裏麵的人。都別想活著出來。即使帶了防蛇滅蛇的東西，都不可能毫發無損地走出來。另一邊的海域是不為人知的食人魚聚集地，如果我們下去，可以說，不是進去喂蛇，就是下去喂魚。”慕容果兒將飛機的高度作了最低的調整。
她已經鎖定了季展言墜毀的戰機位置，再低一點，她就可以看到墜毀的麵目。隻有看清了這個，她才可以更加斷定，季展言，到底在不在戰機上。
“嫂子，小心，這個低度已經超出安全低度了。”陳一景雖然沒有慕容果兒那麽厲害的駕駛技術，但好歹他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所以，對於慕容果兒此時的低度，他還是充滿了擔憂。
“我有分寸。”飛機是她造的，現在機上坐著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的兒子，她兒子的親爹，她老公的戰友。她不會拿這些生命來賭氣的。
終於，在無法再低的時候，慕容果兒也看清了眼前的戰機情況。
隻一眼，她的心便落了地。
在地麵轟隆聲響起的同時，她將戰機的高底一個拉到了底。雄雄烈火，仿佛要吞蝕周圍的一切。
戰機因此翻了一個翻，頭一次經曆如此飛行的卓淩川，在飛機平穩幾分鍾之後，他才將心平靜了下來。
簡直，太刺激了。
慕容果兒，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為什麽麵對如此危險的情況，你都應對如此麵不改色的？
“你沒事兒吧？身為我的老子，你可不能暈機啊，這太給我丟人了。”小人兒是想關心一下卓淩川的，但，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最後說出口的話就成了這樣了。
“我還沒那麽遜。”卓淩川苦笑一下。以前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根本什麽都不是。
起碼，沒了他花錢養著的那些手下替他辦事兒，他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實力，根本做不了什麽。
“陳班長，通知上麵，讓救援隊都撤回去。再從詳計議。”剛才那個爆炸，分明就是為她準備的。
哪果靠近的不是她，是別人，那絕對灰都不剩。
隻要確定了季展言不在機上，她的心也不用那麽慌亂了。
“是。嫂子。”陳一景按著慕容果兒的指示，給上麵發去了剛才勘查的結果。
離開了那迷霧一樣的天空，重見藍天白雲，卓淩川覺得，剛才就如同地獄邊緣走了一糟。
“媽咪，季爸比不在那裏，你不要擔心，他一定會沒事兒的。”小人兒看著卓淩川沒什麽事兒，便扭頭看向自己的媽咪安慰道。
“嗯。”是呀，隻要他不在那種必死無疑的地方，那他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什麽樣糟糕的情況，他都會有辦法自保的。
戰機平安降落之後，等候在那裏的林婉清看到慕容果兒他們走出來的時候，焦急地上前：“果兒。你這孩子，怎麽可以這麽不顧危險的呢？”林婉清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知道，慕容果兒這麽做，隻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她又何嚐不擔心？可是，身在這樣的家庭裏，她同時明白，有些擔心，你隻能一直放在心底，然後自己默默地品嚐。
因為，那是天職，以生命為代價的天職。
“媽，我沒事兒。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她已經和季展言領了結婚證，她是季展言的合法妻子，那麽，他的父母，便是她的。
“媽知道你擔心。可是，你也不能這麽鹵莽的。”慕容果兒的一聲媽，把林婉清所有想說的話，都融化了。
慕容果兒能答應嫁給自己的兒子，想必是想通了自己心中的感覺，那麽，她的感情，又怎麽會比自己的少？
“下次不會了。”慕容果兒本來就不善於煽情，她隻是緊緊地握住了林婉清的手。
她們，都要堅強。
“果兒，要不，你和睿睿還是搬回季家來住吧，這樣好有個照應。”慕容果兒搬到卓家去住，已經跟
她說了。
她不在乎那些流言，她隻是覺得，作為一個母親，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孩子陷在危險之中，而什麽都不做的呢？
“媽，你不用擔心這些，在卓家挺好的。”慕容果兒明白林婉清的心意，但同時，她也希望林婉清明白她的心意。
她無法替季展言照顧他們，已屬不孝，如果再連累他們，那就不僅不孝，簡直就不配做他們的子女。
“好，媽也不勉強你，媽明白你的顧慮。隻是，你一定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還有媽在你身邊。”林婉清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了。
好不容易總算盼著這兩個人有了結果，沒想到，這結婚證領到手還沒捂熱，她的兒子就要丟下新婚妻子去執行任務了。
為此，她這幾天一直在跟她家老頭子生氣。
“我知道的。媽，你也別跟爸生氣了。他也是無奈。”穿上了那身衣服，命就是國家的了，慕容果兒能明白他們的感受的。
“難得你懂事兒。”林婉清自然也知道自己老頭子的無奈，現在看到慕容果兒的懂事兒，她心裏更難過了，作為一個女人的難過。
嘮叨了幾句，慕容果兒便帶著孩子，和卓淩川他們回卓家了。
不過一天的光景，慕容果兒卻覺得經曆了一生的漫長。
“淩川！”陸絲然遠遠從屋裏跑著出來，直接撲到卓淩川的懷裏。
“我沒事兒，讓你們擔心了。”卓淩川牽起陸絲然的手，柔聲說道。
隻是，明明軟玉在懷，他的心思卻依然還在慕容果兒的身上。
“真是個掃把星！才結婚就把自己的男人克死了，幸虧我兒子沒有娶了你這樣的女人。”藍美梅看著慕容果兒仿若無人一般地走進屋，氣又不打一處來。
“才結婚就死了男人的，好像是您吧？”慕容果兒不喜歡惹事兒，凡事兒能忍她都會忍，但今天，她無法忍。
是個女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被人詛咒死的。
“你！你個賤女人，克死了自己的老公，還敢在這裏出言不遜！”藍美梅沒想到慕容果兒會如此揭她的傷疤。
“媽！夠了！你還有完沒完？就真的一刻都不能消停嗎？季展言是死是活現在還是個未知數，你一定要說話這麽惡毒的嗎？”卓淩川真的在心裏想，讓自己的母親到別處住，但，他遲遲都下不了那個決心。
畢竟，當年是他的母親頂住所有壓力，撐住卓氏，才讓他家卓家的一切沒有落入外人手裏。
她為他的付出，他知道。
所以。他為難。
“哼，被這樣的女人一克，不死也得死！”藍美梅被卓淩川這麽一吼，心中的氣更難平了。
“啪！”不是巴掌的響聲，而是巴掌拍到桌子的響聲。
“今天，看在你好歹也老了，這一巴掌我不打到你的臉上，你自己也是當媽的，如此詛咒別人的兒子死，換成是你的兒子，你該作何感想？做人如果不能將心比心，你擁有再多，都不會幸福。我不想再聽到剛才那些話，否則，我不介意先讓你嚐嚐失去兒子的滋味。”慕容果兒的話強硬有力，令藍美梅的內心都不由得被那寒冷般的眼神震懾住。
看著慕容果兒上樓的身影，她隻覺，那就是個魔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