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恥下流
蘭晴萱說完便從馬車裏走了出來，秋月一看這光景就知道要出事了，她大聲道：“小姐，你不要出來！”
而此時蘭晴萱已經下了馬車，她此時頭上戴著一頂紗帽，此時天已經全黑，四周掛著大紅的紅籠，淡紅色的光華照在她的身上，透著一分神秘的氣息。
幾個大漢沒料到她竟有這樣的氣度，都愣了一下，很快都反應了過來，當先一個大漢伸手來抓蘭晴萱道：“身段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長相怎麽樣，來，讓爺看看你的模樣。”
他說完伸手就來揭蘭晴萱的紗帽。
蘭晴萱厲聲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當眾調戲良家婦女？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
她原本隻是嬌嬌弱弱的一個弱質女子，這麽一喝竟有一股極強烈的氣勢，生生讓那些大漢的手給停了下來。
那些大漢也隻是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當先的大漢笑嘻嘻地道：“喲，還有點性子嘛！怪不得敢傷顧大少爺。”
他說完伸手就來拉蘭晴萱，她的手順勢一拉，那個大漢一時沒注意，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她這一下拉得極為巧妙，看在那些大漢的眼裏，倒有些像是大漢一不小心摔倒的。
蘭晴萱冷喝道：“顧大少爺，你叫這些人當街欺負一個弱質女子有意思嗎？”
她一下馬車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牆角邊站著一個人，縱然光線幽暗，縱然那人藏身的地方還算隱蔽，她卻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顧染墨。
幾個大漢聽她這般一喝幾人都愣了一下，有人大聲道：“什麽顧大少爺，我們看上了你，和顧大少爺可沒有任何關係！你這小妞今日若是乖乖從了我們一切好說，若不從了我們就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是嗎？”蘭晴萱的手一揮，手裏的短刀飛了出去，直直嵌進了三丈開外的牆角邊，紮進了顧染墨的褲腳，短刀再偏一分就會紮到他的腳上。
此處是整個千源城最繁華的地方，此時天隻是剛黑，四周甚是熱鬧，這般一鬧，四周早已經圍滿了人。
顧染墨在家裏休養了好些日子之後，傷口已經愈和，他在床上實在是呆不住，心裏更是恨透了蘭晴萱，今日聽下人說蘭晴萱出府了，他便花銀子雇了幾上街邊的流浪漢，準備當眾對蘭晴萱施暴，以報當日她斷他根本之仇。
他原本是不需要過來看的，隻是他覺得這樣的時候他若是不來看，實在是難解他心裏的濃鬱恨意。
隻是他沒有料到蘭晴萱竟發現了他的行蹤。
他此時想將刀拔出來，然後直接走掉，畢竟他是新科狀元，在人前他總需要顧及他的麵子。
隻是那把九紮得其巧，他一時間竟拔不出來，他用力下掙，雖然將褲腳掙了出來，但是褲子已經破了。
他見四周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覺得有些不自在，眼睛一轉，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他冷冷地道：“蘭二小姐還真是下賤，竟當街勾引男子，如此不要臉，我也真是開了眼界。”
“當街勾引男子？”蘭晴萱冷笑道：“如果當街被人調戲算做勾引的話，那麽就算是吧！隻是這世上有這樣的理嗎？”
方才的事情，有不少路人是親眼看到的，他們之前雖然怕惹禍上身所以
不敢站出來，但是此時聽到顧染墨的話也覺得他說得有些過份。
當先的那些大漢沒料到蘭晴萱竟發現了顧染墨的行蹤，心裏微微有些緊張，顧染墨卻給了他一記眼神，他當即會意，伸手來拉蘭晴萱道：“小娘子約我在這裏相見，怎麽一個轉身就不認我呢？”
蘭晴萱覺得這世上不會有比顧染墨更無恥的男子，她是女子，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裏，麵對這樣的事情，女子總是吃虧的那一方。
事情鬧得大了，不但眾人的口水能淹死你，一個弄不好還得被浸豬籠。
她的眸光冷如冰霜，她看著那個大漢道：“我約了你在這裏相會，可有什麽證據？”
“真不要臉，當街偷男人！”顧染墨大聲道：“偷人就偷人，還需要證據？蘭晴萱，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你竟如此無恥，是不是你怕自己的醜事被我發現，所以才在萬佛寺那樣設計我？”
蘭晴萱此時已經明白顧染墨今日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毀了她。
她的的眸光清冷，無比冷靜地道：“我又不像顧大少爺那樣無恥，會做偷人的事情，你此時信口開河，這般毀我聲譽，我也不想和你做任何辯解。”
她一直都知道，和風月有關的事情，通常都是越解釋越亂。
顧染墨大笑道：“因為你確實做了這樣的事情，此時被我揭破，所以才會這樣說話！”
蘭晴萱輕輕抿了一下唇，她心裏飛快的在想對策，雖然這件事情有不少人看到，但是顧染墨這般將一頂帽子扣了下來，她終究是被動的那一個。
恰在此時，一隊官差走過來道：“發生什麽事情呢？怎麽都聚在這裏？”
今日裏恰好知府陳澤方親自巡邏，他為了在長公主的心裏留下親民勤政的好印象，所以想出了每到初一和十五就親自巡邏的主意，今日恰值十五，他原本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在街上晃晃，不想就遇到了這件事。
顧染墨一見陳澤方心裏暗暗叫好，陳澤方素來和顧府有交情，他剛中狀元的時候陳澤方還親自上門來向他道過賀，雖然長公主收了蘭晴萱做義女，但是今日的事情，他不需要陳澤方偏向他，隻需要將這件事情鬧大，隻要一鬧大，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蘭晴萱的名聲都得徹底壞掉，她讓他不能人道，他就要毀了她一生！
顧染墨當即大聲道：“陳大人來得正好，蘭二小姐當眾偷人，被我撞見了，她竟還說是我胡說八道！大人也知，她曾經傷過我，好不容易我的傷好一點了，今夜出來散散心，剛好撞見了她的醜事。大人今日可要替我做個證，省得說我陷害她。”
蘭晴萱覺得他的口才不錯，顛倒黑白的本事也不錯，他讀了那麽多的書，心思全放在這事情上了，人渣不可怕，可怕是的人渣有文化。
陳澤方看了兩人一眼，覺得這事有些棘手，萬佛寺裏發生的事情，他的夫人就在現聲，顧染墨是怎麽樣子的，他心裏也清楚。
隻是顧染墨是新科狀元，以後說不定還有錦繡前程，他不能得罪，而蘭晴萱的身後有長公主，他也了不能得罪。
他腦中飛快的轉動，今日的事情最妥貼的處理方法就是以事論事，他誰也不偏幫，若是真有什麽事情，他再裝一回蒜。
秋
月見這情況怕蘭晴萱吃虧，這裏離蘭府甚遠，離公主府較近，她見長公主今日對蘭晴萱很是不錯，這個事情怕也隻有長公主幫得上忙了，她趁人不注意，朝公主府的方向奔去。
蘭晴萱並沒有注意秋月，她冷冷一笑道：“那還真是巧得緊了，我和顧大少爺這樣都能遇上。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顧大少爺隻是剛好出來，怎麽就知道我偷漢子？”
“方才他說的。”顧染墨指著當先說話的那個漢子道。
那漢子見到這光景心裏已經有些怕了，他平時就是一個小混混，最怕見官府的人，此時收了顧染墨的銀子，知道這件事情他也隻能撒謊到底了。
那漢子大聲道：“蘭二小姐，你就承認吧，今日是你約我在這裏相見的！”
蘭晴萱不理那漢子，看著顧染墨道：“原來顧大少爺是依據這個判斷的啊！那是不是他說你是吃屎長大的你都信？”
顧染墨愣了一下後怒道：“蘭晴萱，你太惡心了！”
蘭晴萱愣得理他，大聲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約了人，會當眾把事情揭開，然後還會直接逼停馬車，這樣子更像是當街調戲，而不是當眾偷人。”
那漢子大聲道：“蘭二小姐，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否認了，你喜歡我已經很長時間了，我們也見了很多次麵了，你今夜之所以約我在人多的地方相見，不過是想當眾宣布我們的關係，如此一來，蘭府也就不會嫌我的門第太低，配不上你了！”
他這句話說得也算合情合理，再細細編排一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看落魄男子經典戲碼。
蘭晴萱問道：“那這些人又是什麽人？”
大漢答道：“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說是要來見見你，所以我今天就把他們帶來了。”
顧染墨大聲道：“陳大人，我也聽到了，是蘭晴萱不要臉自己偷人，她反倒還說我！她之前在人前說了我不少的壞話，如果不是看在她曾經是我未婚妻的份上，我定不會與她善罷甘休！”
今日的事情陳澤方心裏也能猜到幾分，發生這樣的事情吃虧的都是女子，他眸光閃了閃後道：“蘭二小姐若是真的喜歡他的話，本官願意為蘭二小姐證婚，不知蘭二小姐意下如何？”
那大漢眼裏有一抹得意，要是能憑白得了蘭晴萱這麽一個媳婦可是一件美事，要知道蘭府在千源城裏，可是數得著的富戶，必定會給豐厚的嫁妝。
他當即笑嘻嘻地道：“蘭二小姐，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快點回答大人啊！”
蘭晴萱冷冷一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喜歡你，那麽我喜歡你什麽？”
那大漢想了想後道：“你喜歡我身強力壯，才高八鬥，擅畫丹青。”
他不過是個混混，和才高八鬥並沒有任何關係，此時他一想到可以娶蘭晴萱這樣的嬌滴滴的美人，當然先要替自己吹噓一番，他隻會畫個畫，所以就將這事拿出來說。
而他嘴裏的身強力壯聽在四周百姓的耳中，就別有一番意思了，四周當即轟笑出聲。
有好事者笑道：“身強力壯，有多壯？”
那大漢也笑道：“我有多強壯，當然隻有試過我的女人才知道！”
四周再起轟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