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寧可負盡天下人
雲逐月被那雙憤怒的眸子駭住,隻是一個滴血認主而已,難道在這個世界是禁忌?不是吧,她是個外來者,不怎麽清楚這裏的風俗好不好……
“說!”手上用力,雲逐月的下巴一疼,讓她有些神遊的思緒回籠。
“把我的血給它不是能讓它和我產生血脈聯係嗎?上次娘親受傷,我把血輸給娘親,全爺爺說我和娘親以後關係會更親密的。”
雲逐月大眼睛裏滿是無辜和天真,她不知道那個滴血認主和眼前這麵具男有什麽過節,可是也不能說出自己是個穿越的靈魂,說不定死得更慘。
醞釀著暴風雨的眸子緊緊盯著雲逐月,似乎想從她的大眼睛裏看出端倪,雲逐月與之對視,眼睛裏除了無辜、害怕和委屈之外,完全沒有慌張。
雖然有些緊張,可是表情上卻絲毫沒有泄露,雲逐月上一世是金牌特工,都能騙過測謊儀,所以這一刻,也沒有泄露半點情緒。
“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聲音依舊優雅無比,可是語氣卻涼薄至極!
雲逐月很想笑一下,可是下巴已經被捏的發僵:“想必不是什麽好下場吧?不過幸好我沒有欺騙公子,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所以我相信自己不會沒有好下場的。”
翻滾著暴風驟雨的眸子盯著雲逐月,不知為何,裏麵的翻滾的墨色逐漸退去,隻剩下墨玉般純淨的黑,聲音也恢複到最初的清冷如流水:“最好沒有騙我,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不過雲逐月可不敢好死不死的問一句否則什麽,自己在人家手裏連隻螞蟻都不算,還是乖乖縮著身子保命要緊。
麵具男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雲逐月的小身子終於踩到了地麵,一顆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她知道那狡詐的麵具男肯定不會相信她說的是實話,所以更不能露出一點馬腳。
手掌一翻,那顆落在麵具男手上的金蛋就消失不見,雲逐月動了動嘴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照現在的情況,那麵具男是絕對不會把金蛋給她了。
麵具男還在岩漿中尋找什麽,雲逐月乖乖跟著,可惜麵具男隨便一動,都能瞬間移位,雲逐月追的那叫一個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個閃身就不見了,把自己扔在滿是岩漿的荒原上自生自滅。
雲逐月暗暗發誓,隻要離開這裏,她絕對不要和這個陰晴不定,強大異常的變態同性戀有任何的交集,那顆鳳凰蛋,就當是讓他帶自己離開的謝禮了。
不過怕什麽來什麽,一個眨眼的功法,麵具男又失去了蹤影,而且這次,等了好久都沒有出現。
不是吧,就這麽走了?
雲逐月欲哭無淚,隻好對著空曠的岩漿荒原喊道:“公子,公子您在哪裏啊,就算我錯了,您回來啊……”
荒原上視野開闊,目之所及隻有鮮紅的岩漿,連根毛也沒有。靠死!真的把她丟下獨自走了?
“公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的公子大人……”雲逐月不死心地又叫了一會。
四
周依舊沒有動靜。
雲逐月握了握拳,鬆開,然後再握了握拳,再鬆開。好吧,求人不如求己,好在那死變態沒有把保護自己的光膜也撤掉,就是不知道能支撐多久啊。
在原地轉了一圈,雲逐月認真的選了一個方向,然後開始朝那個方向走去。這個時候抱怨神馬的都是浮雲,自救才是王道。
腳下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震動之聲,雲逐月臉色一變,不是吧?老天爺難道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了,所以要下點猛藥?
四周噴泉般的岩漿冒得更加厲害,地麵微微顫抖,這是要火山噴發的征兆?
尼妹啊!姐可不會飛的好不好?不知道那死變態給她弄的這個保護罩結不結實啊,轉念一想,就算結實又如何?火山噴發還不是一樣會把她埋進岩漿,然後慢慢凝固,變成岩石的一部分。
若是運氣夠好,N多年後說不定會被某個登山愛好者或者地質隊發現,XX岩體內發現女童化石……
雲逐月吸了一口涼氣,她可不想要這樣的結局啊,老天爺,求你不要玩我了!
“轟!”
老天爺到底是沒有聽到雲逐月的祈禱,地麵猛然裂開,一道火紅的岩漿從地底噴射而出,那景象,還真是壯觀。
隻是這火山噴發的規模似乎有些小吧?正想著,忽然看到火紅的岩漿柱體總有白色的身影一閃,接著那道如謫仙一般的身影就從岩漿中飛了出來,就那麽立在半空之中。
果真變態!雲逐月衷心的評價。
岩漿的溫度大約在九百到一千五百度之間,麵具男從其中飛出,別說皮肉受傷了,連衣服也沒有燒毀一點兒。
那廝還口口聲聲說自己虛弱,虛弱個屁啊,比奧特曼打的小怪獸都要生猛。
正想著,麵具男直接朝雲逐月飛來,伸手一攬,又將雲逐月攔在了懷裏,然後朝天空飛去。他們身後轟隆一聲,巨大的岩漿柱噴湧而出,岩漿肆虐,濃煙滾滾,這一次,是真的火山爆發了。
雲逐月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心口,幹笑道:“嗬嗬,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
麵具男露出的下巴有些蒼白,也沒有看雲逐月,隻是淡淡地開口:“你是我的人。”
雲逐月一怔,這句話似乎對他有特殊的意義?上次也是因為這句他才救了自己,難道,這大變態被背叛過?想到這裏,雲逐月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最痛恨背叛的人了。寧可負盡天下人,也決不負自己人。”
麵具男攬著雲逐月的手臂微微收緊,墨玉般的眸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開口道:“好一個寧可負盡天下人,也決不負自己人。”
看麵具男的情緒似乎有點激動,雲逐月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肯定是那個“他”背叛了麵具男,所以才造成了他現在這種陰晴不定的別扭性格,唉,可憐人一個啊。
麵具男帶著雲逐月一路飛回山洞前,雲逐月剛從他身上跳下來,就看到她眼中強大無比的男人踉蹌了一下。
這才發現,麵具男胸口的傷口又出血了,雪白的衣衫再次暈染了
大片鮮豔的紅,襯托的那張帶著麵具的臉更加的神秘妖嬈。
雲逐月的身上,也被沾染了大片的血跡,隻不過那效果嗎,沒有麵具男那麽好就是了。
“你先進去休息,我再去給你弄些草藥。”麵具男可是她出去的唯一依仗,雲逐月可不希望他出事,而且希望他恢複的越快越好,那麽他們兩個就可以盡快的“一刀兩斷”、後會無期。
看到雲逐月張著肉嘟嘟的嘴巴嚼著藥草,麵具男隱藏在麵具下的臉微微抽了抽。難不成昨天的藥也是這麽“做”的,還沾著那丫頭的口水?
他素來不喜與人親近,就連肢體和衣服的碰觸都盡量避免,對一個小丫頭破例就算了,如今,還要塗她的口水?這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躺好,上藥了!”雲逐月伸手一推,將處於震驚狀態的麵具男推倒在玉石榻上,熟練的解開了他的衣衫,不由分說就開始敷上草藥。
麵具男的身子僵了僵,卻終究沒有阻止,那張小小的臉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眉頭時而輕蹙,時而舒展,讓他有種新奇的感覺。
寧可負盡天下人,也不負自己人!這個丫頭,當真有趣,他都有些舍不得丟棄了。
雲逐月不知道麵具男所想,隻是用心的敷藥,今天她又加了一味可以促進傷口愈合的藥草,希望這個變態男早早恢複,她也好早早回家,要不娘親會急壞了。
忽然,麵具男的眸子抬起,然後袖袍一甩,雲逐月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麵具男從容起身,攏好自己身上的衣袍,輕輕一彈,上麵的血汙就消失無蹤,依舊白衣勝雪,恍如謫仙。腳步微抬,身影就消失在石室之中。
山洞門口,同樣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而立,看到麵具男從容而出,立即上前,微微鞠躬:“師父,您的傷勢如何了?”
若是雲逐月在場,肯定會認出麵前的白衣美男,正是那日遇到過的墨白!
麵具男的聲音清冷優雅:“已無大礙,按原計劃行事就好。”
“那師父您?”墨白有些疑惑,師父的身上,似乎有不屬於他的味道,可是他又不知該如何去問。
白衣美男微微仰頭:“我還要待些時日,門派中的事情,你去安排。”
墨白猶豫了一下,似乎有話想說,白衣美男淡淡開口:“還有何事?”
“是……顏夕聖女想要見您。她的身體這些日子似乎更加虛弱了……”墨白沒有抬頭,或許師父不愛聽,可是顏夕聖女真的很可憐。
沉默了片刻,麵具男才開口:“知道了,過些日子我自然會回去。”
“可是師父……”
“墨白,你逾越了。”
冷漠的聲音讓墨白打了一個冷戰,他的師父是多麽的冷漠無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墨白知錯。”
“回去罷。”轉身,麵具男又道:“我找到了神骨。”
“真的,那豈不是……”墨白狂喜,卻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不管師父怎麽做,那都是師父的事情,他不能逾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