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懷疑
黎煙突然想起，在她和程豐搬家的那天所聽到的那個鈴聲……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消失，仿佛有什麽秘密在一點點的公開，甚至馬上要被人發覺一般。隻是現在不是談手機的事情，還是晚上回去問程豐來得快。
“蕭筱拿走照片的證據。”黎煙屏氣，一雙眼鋒利的盯著姓張的，眼睛似乎都要凸出來了。
“再坐一會……其實……”
“沒記性的人就是沒記性！”黎煙再次打掉了姓張的那隻鹹豬手，從沙發上站起，一杯酒潑在了他臉上，轉身就準備走。
“想走？”
黎煙的胳膊被抓住，整個人被拽了一下慣性的倒坐在沙發上，姓張的一雙手襲胸而來。
黎煙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隻是……
另一隻手抓住了那隻伸向黎煙胸口的手，姓張的被一個過肩摔，橫躺在地上。
“你怎麽隻會惹麻煩呢？小家夥。”
黎煙緊閉的雙眼睜開，看見陌臣那幾乎快要貼在自己臉前的臉，猛然的向後仰卻磕在了陌臣墊在她腦後的手上，臉色紅彤彤的。
“上一次是林國立，這一次是張繼，你要怎麽感謝我？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軟軟的唇，輕柔的貼在了黎煙的嘴邊，黎煙的臉更紅了，此時卻忘記了要推開陌臣，隻是發著愣。
“怎麽，還不起來？再來一次？”陌臣此時已經起來了，看著還在發呆的黎煙，玩笑的調侃著。
黎煙不好意思的起來，有意的與陌臣拉開一些距離。
沒有人在知道了一個人有神經病，而且病得不輕的時候，依舊與他保持親密的關係，因為她不認為自己有本事與一個神經病講道理。
但是，在認識了陌臣後的這些日子，似乎很多事情都與他有關係了，每一次遇難都是他第一個跑出來救自己，而應該在的程豐卻總是隨後才出現。
“今天怎麽跑到這種場子來了？金莎的飯吃不下去了？”
不知為何，黎煙鬆了口氣。
“我本來想問他一些事情。”黎煙瞪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張繼，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叫姓張的名字，以前都是聽人叫張總……
那時候，黎煙甚至都以為他的本名就是這樣了，在金莎的老主顧中，沒有幾個是她們不知道名字的。
“你妹妹下周可以安排手術了。”
黎煙看著陌臣的手不知道對誰揮了揮，然後拉著她走出了私人會所。
“嗯，那這幾天是不是要開始隔離，不能到處亂跑了？”
黎煙有些後怕，最近幾天，她都在忙些什麽？竟然將安易的事情放在了一邊，要是這幾天安易出了什麽事情！
“你最近在忙什麽？我幾天在金莎都沒見過你人了。”陌臣眯著雙眸，看著動作有些局促的黎煙，有些不解，卻又像是知道了什麽。
“沒什麽，我除了賺錢，就是忙著找能養活我一輩子的男人，
還能忙什麽？”黎煙盡可能的輕鬆的樣子，隻是這並沒有逃過心理醫生的法眼。
“你在逃避我。”語氣已經不像是之前的溫和，但是這樣的語氣，似乎才是屬於陌臣的。
黎煙反而有些正常了，看著陌臣那麵無表情的樣子，像是反映遲鈍了一樣，緩緩的搖了搖頭。
“陌臣，陌靈心理上有沒有不正常？”
“沒有不正常啊，她有時候隻是任性脾氣不好，是不是惹到你了？你別放在心上就是了。”陌臣完全的否認了陌靈不正常，這樣看來，是不是自己那天真的醉了……
黎煙清楚的記得在那天從程豐的別墅見過蕭筱之後的車裏發生的那一切的事情，她分明記得開始的時候，她是在一輛敞篷車上，但是後來醉酒醒來卻是在一輛箱車……黎煙並沒有自己喝酒的記憶，但是她卻記得醒來後，留在齒間的那瓶紅酒的芳香。
有那麽一瞬間，黎煙覺得自己是被催眠過，但是經過細想，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沒有哪裏是她錯漏的，除非是陌靈在惡整她。
即便是周莊夢蝶，也都是關乎於自己的事情，但是那天……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這陣子想的太多了。
這個程豐曾經的初戀和初戀的哥哥，她還是在沒有必要的時候距離此二人遠一點的好。
“你想什麽？怎麽臉色這麽差？”陌臣有些擔心，但是這樣的言語在冰冷的語氣加上那張麵癱的臉上吐出，卻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沒什麽，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安易手術的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連句再見都不曾說，黎煙隻是想盡快離開這裏，想起陌靈，她就毛骨悚然。
“我送你回去。”
陌臣拉住了黎煙的胳膊，卻被黎煙使勁的甩開，黎煙拔腿向後倒走，丁字路口突然亮起了車燈。
“啊！”
“黎煙！”
陌臣已經來不及跑上去推開黎煙，黎煙站在原地，瞪大著雙眼看著車向她開來，黎煙向另一邊跑去，誰知道車已經緊跟著轉彎開了過來，緊緊的追在她身後。
黎煙想看到車裏的人是誰，卻看到了一個帶著帽子蒙著麵的人。
夜色裏，隻看到一輛車，一個人。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樓梯，黎煙向樓梯上爬去，催命的手機鈴聲響起，黎煙顧不上去接聽，不斷的奔跑。
車裏的人已經下車了，追著黎煙上了樓梯，黎煙奔跑著，她不知道想要開車撞她的人是誰，必定是恨她入骨的人……
手機不斷的響，黎煙想要躲起來都是不可能的，她摸索著關機，然後一路跑到了一個小區邊上，小區的治安很好，門衛房裏的有兩個保安。
黎煙扭頭，那個緊追在她身後的人此時已經不見了。
黎煙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程豐的。
後怕，此時才緩緩的凝結在黎煙的心頭，如果剛才她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
或是站在那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想必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吧……是死，或者昏倒被送進了醫院，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要十一點了，難怪程豐會不停的打電話，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又不知道會如何想了。
“黎煙。”
黎煙猛然一驚，打了個機靈，想不到陌臣一直跟在後麵，竟然跟到了這裏。
“那個人呢？”陌臣問道，黎煙搖頭。
“你得罪了什麽人？我看那開車的樣子是想要你命的。”
黎煙幾乎要崩潰了。如果說她得罪了什麽人的話，卻是真的多了，但是能下了狠心殺自己的卻沒幾個。
“我不知道。”
看著一臉慘白，已經麵無血色的黎煙，陌臣知道不好再問什麽。
隻是黎煙現在的心裏，已經有了幾分較量。如果說真的有什麽人想要要自己命的話，恐怕隻有蕭筱了吧，隻是……
黎煙從來不做沒有證據的假設，她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遐想。
“你追上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回去嗎？”黎煙突然想到，陌臣一直是跟在最後的，按理來說應該是能看到那個男人回去的。
黎煙突然感覺到毛骨悚然，似乎這一起預謀殺人事件與陌臣有著什麽聯係一般，如果說陌臣要隱瞞什麽，而那個開車要撞死自己的人又不是陌臣安排的人，那麽隻有一個人是有跡可循的：陌靈！
“我看到車停在台階下，想著他可能追著你上來了。”陌臣始終盯著小區門衛的那兩個人，並沒有注意黎煙臉上的表情，隨意的說。
“你怎麽知道我是在上了樓梯後向右跑了？”黎煙不斷的質疑吸引了陌臣的注意力。
“你懷疑我？我要是真想殺你，用不著這麽下三濫的手段，最重要的是，黎煙，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你，不會殺你的。”陌臣的語氣沒有一絲的語調，但是臉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極了頑固的紈絝子弟。
“我隻是隨便問問……”被說穿了心事，黎煙蹩腳的扭過頭。
“黎煙，你有一個習慣，在不知道選擇的時候就會不經意的向右看或是腳不經意的向右偏離，也就是說，在遇到了危險，在你沒有理智思考時，意識會做出第一判斷，向右邊是安全的。一般的人都會如此，隻有少數的左撇子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向左。”
被解惑，卻更是陷入了尷尬中。
“對不起……”
原本黎煙是要給程豐回個電話的，但是在剛才的尷尬與局促中，竟忘記了這件事。
“你做的對，不要相信陌生人。”陌臣總是這樣，一如既往的瞬變，然後將傾吐出的所有溫柔瞬間的收回，像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曾經的那些。
兩人一前一後向著陌臣停車的地方走，走下階梯的時候，那輛撞黎煙的車依舊停在樓梯那，黎煙緊張的向後看，仿佛那個要撞死她的男人還跟著她。
“聽過鬼吹燈的故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