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司徒墨的懷疑
柳梅殊皺著眉頭,心中感念,若是真的有衛星和天氣預報這種東西,那作戰方法絕對不限於冷兵器了。
熱兵器時代的戰爭,遠遠比冷兵器時代的戰爭要殘酷的多。
冷兵器時代雖然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相對於近代的戰爭來看,所謂的屍骨嶙峋不過隻是熱兵器時代的冰山一角。從火槍到炮彈到原子彈,威力越來越大,這種戰爭死的不僅僅是人那麽簡單。
從二戰結束已經接近七十年時間,但被投過兩枚原子彈的廣島和長崎兩個地方依然寸草不生,更何談人焉?
戰爭,從古至今,從一個時空到另一個時空,都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暗兮慘悴,風悲日熏,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挺亡群。”想起戰爭的場麵,李華的《吊古戰場文》浮現在腦海,想到那悲慘與淒涼,她在心中暗暗感歎了一聲。
“東風難求。”她說道。
司徒墨和冷遷冷夜都沉著臉,的確,現在正處於隆冬時節,常刮北風。東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若是有人夜觀天象,想必能略窺一二,可惜,可惜……”冷遷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惋惜地說道。
“可惜什麽?”柳梅殊一震,在曆史上,能夜觀天象知天氣的人,或者懂些五行八卦的人並不在少數,說不定這個空間裏也有那懂五行,知八卦,解天數的人存在。
“夜觀天象知天氣,這人有是有,隻不過……”冷遷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奇怪。
“這個人性格怪異,或隱沒在市井之中,或者隱沒在深山老林,行動如電閃,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麵孔。尋常人尋都尋不到他,更談不上讓他為國效力。況且,這人能未卜先知,若是他不想讓你找到他,那你絕對找不到他。他行蹤非常詭異,常聽聞,今日河東,明日山西。日行千裏,如鬼魅一般。”冷夜接過話,皺著眉頭評價道。
柳梅殊點點頭,這樣的怪異性格倒是和傳說中的高人很相似。隻
是不知道這高人是不是也一身的仙風道骨,若是真有幾分本事,說不定能破解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上的謎題。
“宮中城牆百丈,著高手從對麵城牆,全力一射,有風相助,亦不能達。”司徒墨似乎並不想討論東風的問題,而是皺著眉頭看著柳梅殊,手下也不閑著,畫了一張簡易的圖,推到柳梅殊麵前。
看到司徒墨畫的簡易圖,柳梅殊不由得一震,她雖然不認識這個世界上的字,但司徒墨在上麵用圖標注的很清楚。
無風的時候,十位高手在站在一邊城牆上全力一射最遠的距離,雖然接近另一邊的城牆,但仍舊有一段距離。有風的時候,十位高手所射最遠距離亦不能到達另一邊的城牆。隻有在強風的情況下,臂力驚人的弓箭手才能將弓箭射到對麵城牆的靶子上,但在這種情況下非常耗費力氣。
又因為有這等臂力和眼力的人在兵將之中並不多見,若是理論上能過得去,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並不如意,畢竟弓箭手是普通人,而做實驗的這些人都是大內高手。兩者的差距不言而喻,所以,若是想要用這類方法,一定要思慮周全方能付諸實施。
柳梅殊皺著眉頭看向那張圖紙,不僅有些佩服司徒墨的軍事天才。
以實驗驗證理論原本不算思維超前,但是司徒墨卻有以多次取樣取平均值這樣的理念,能將這幾種情況都考慮周全,並且得出確切的結果。思維之縝密,行事之小心沉穩,令人咋舌。
冷遷和冷夜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司徒墨從十五歲便被封為鎮遠大將軍,曾經隻身深入敵營,取敵軍將領首級,於層層包圍中突圍而出。這一戰驚名,從此之後更是天分顯露,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用兵如神,從未吃過敗仗。司徒墨,是大華有史以來最年輕、最驍勇、最神話的將軍。
當柳梅殊了解到司徒墨所有事跡的時候,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這是後話。
“上次我們說過,火攻是萬萬不行的。想要做到悄無聲息,我們的人必須在有東
風的夜晚,從這山頂上順風飛下,在接近城牆的地方割斷繩子,無聲無息地落在敵軍的城牆之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到來。但在這之前,我們的弓箭手需要潛伏在山頂之上,悄悄解決掉敵軍城牆上布置的暗哨,如何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成功解決明哨和暗哨,這的確是個問題。”柳梅殊拖著下巴,在紙上畫了幾筆遞給司徒墨。
司徒墨接過來一看,嘴角抽了抽,眼眸閃了閃,剛才說的頭頭是道,但是這繪畫的水平,也委實……委實太過……
“你們可曾聽過一種借用外力發射弓箭的東西?”柳梅殊仔細想了想,隱約記起一部電視劇裏曾經提過的弩箭。
“弩箭?”
還沒等司徒墨回答,冷遷率先說道。
“不錯,就是弩箭。”柳梅殊微微驚愕,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弩箭這種東西,想來也是,在中國曆史上,弩箭這種東西在很早以前就出現了。但剛才司徒墨似乎並沒有特意提到。
“弩箭的發射距離並不遠,而且形體笨重,射擊精度差,拆裝麻煩,並不適合在山頂使用。”冷夜接過話頭。
“什麽模樣?”柳梅殊有些雀躍地問道。
司徒墨眼睛閃了閃,漆黑的眸子射向柳梅殊,心中的疑惑陡然升起。
“王府便有。”他並沒有多說什麽,但審視柳梅殊的目光卻完全不同了。
弩箭,這種東西雖然並不稀奇,但是應用在戰爭之上,別說生活在後院中的女人不可能見過這種東西。就連朝中的大臣,多半數也是不知道的。
但,柳梅殊竟然知道弩箭,並且,似乎還是興趣濃厚的模樣。難道,在柴房裏關了幾天真的脫胎換骨了嗎?但即便是脫胎換骨,也不可能變得如此徹底?
將以前的柳梅殊和現在的柳梅殊做對比,細細想來,果真竟如同兩個人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必定不敢相信。
司徒墨這樣想著,眼睛更黑了。他麵上不動聲色地囑咐冷遷將那弩箭搬過來,想探一下柳梅殊的真實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