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心事
心事
事實上心情劇烈起伏後，楚楚意識到現在還不是離開天下會的時機，不說九娘那帶著試探的話語以及其多疑謹慎的性格會不會給楚楚機會，光憑著她對於以後的路根本還沒有規劃好的現狀，這樣的念想就不現實。
離開了天下會她在哪裏落腳呢，在這樣一個靠武力值說話的地方，作為一位日益長大並且目測起碼是清秀容顏的她，未來的路都注定不會平靜。在天下會這棵大樹下，她的生活有初步保障並且隨著這些日子的努力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到了外麵，也許連生存都無法保證。
如果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楚楚，她一定會為了自由拚一把，可是擁有了悲催經曆的她，變得謹小慎微起來，瞻前顧後一切都往最壞的境地去想，說到底她就是不想再次受到傷害，她渴望安寧的日子。
她清楚目前的安寧都是短暫的，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天下會為奴為婢，她隻是還需要時間準備，楚楚這樣提醒著自己。也許等到她攢到足夠的銀錢，也許她有運氣遇到她的便宜父親，亦或者她安排好萬全之策，起碼現在她還不能輕舉妄動。
想到這裏楚楚重又提起精神應對起九娘來，努力將剛剛異樣的神情轉化為對於外麵世界的新奇，還好以她的年紀來講一切都還合理，完全的鎮定相反還會引起懷疑。
九娘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就又重新囑咐道：“你年紀小又是第一次離開天下會，貪玩也是長情，可是切勿因此耽誤正事，否則你是知道辦事不利人的下場得，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你自己多掂量。”給了棍棒當然也少不了甜棗，九娘端詳了一會楚楚驚恐的麵容又繼續道：“你在我手下也是得力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差事幹好，到時候這樣的機會還有的是，你嘴巴嚴實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講，我九娘也不會虧待你，你知道我男人在幫中還算是小有地位，到時一定為你把好關找一位有能力的如意郎君，這仆役的日子不會太久……”
九娘滿意的看到楚楚漲紅了麵頰，內心很是得意，她就知道自己沒有想錯，以楚楚現在的處境也隻有這兩個奔頭，要不就是脫離雜役的日子得個管事，要不就是為終身著急，有著她的話，不怕楚楚不忠心，她在仔細觀察觀察如果楚楚當真辦事牢靠，這許給她的承偌九娘也是應得起的。
楚楚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九娘要求明日出發的安排，出了房後還在門口半晌緩不過神。她發現她忽略了一件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好像她這個年紀在天下會的女孩貌似都有了相思經曆了，早熟，戀童這樣的問題十分突出，她的人生安全迫在眉睫。
懷揣著心事，楚楚回到她的小木屋後還是恍恍惚惚，一邊機械的收拾行李一邊想著應對之策，為此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步驚雲去而複返。
“你要出門。”他接到師父的命令要他前往剛剛歸順於天下會的山莊，試探他們是否居心叵測，故此特意來於楚楚道別，明日他又要離開天下會。卻沒有想到會看見楚楚收拾行裝的舉動，莫非還是被有心人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
楚楚卻沒有這樣的擔心，或者說她對於她在外的裝模作樣十分的有信心，她隻是回想到剛剛九娘的話回答步驚雲時就顯得憂心忡忡起來：“九娘吩咐我去從屬天下會的莊子看看今年的收成。”
那莊上的管事人早就換上九娘的人了，到時候交給天下會的賬冊也不會有問題，九娘派遣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回另外一本實際收成的賬冊，看看這一年那位管事有沒有照她的吩咐好好幹，順便再交代一下九娘來年的指示。這件差事一直是冬梅負責，不過今年九娘已經做主將其嫁給一位同為仆役出身卻深得器重的天下會分部骨幹，於是楚楚就成了接班人。
看冬梅的結果就知道隻要好好幹，楚楚也不會落得淒慘，不過所求不同，也就怨不得楚楚內心糾結。
“我接到師父吩咐，明日也要離開天下會。”步驚雲知曉了楚楚出門並無他所想複雜，安心下來就交代起他的行程。
又要出門！看來雄霸他是要壓榨弟子最後一份精力為止了，明明步驚雲這廝昨日才回，“辦差小心，注意身體。”楚楚幹巴巴的回了一句，她實在是沒有興趣接著步驚雲的話打聽詳細過程，她知道隻要她問，能說的步驚雲也絕不會隱瞞，這樣兩人間也不至於無話可說，不過今天她卻實在沒有心情。
楚楚這樣的回答，也在第一時間讓步驚雲肯定了，在九娘處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並且這件事讓楚楚憂心煩悶，以至於楚楚一直苦著臉，一點沒有如上次那般聽聞他出門為他準備行裝的殷勤舉動。
幸好步驚雲的性格也隻是會在內心誹腹，如果他當真將疑問問出口，楚楚一定會理直氣壯的回答他道，殷勤的是孔慈而已，她隻是借花獻佛，您老想多了。
“明日卯時我從天下第一關離開。”步驚雲繼續他以往的風格，簡單直接卻又讓人抓不住重點。
“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我也是明日卯時出發，不過是從後門走。”楚楚才不管顧及到步驚雲的心情沒有，少年的心情猜也猜不到，幹脆就撇開不管為好。
話題到此為止，兩人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楚楚趁著間隙繼續收拾著行李，見著步驚雲沒有要離開的趨勢，直接把他給忽略掉了。
“衣物換洗一套即可，你還需準備雙新鞋、火折子、水囊。”冷不防步驚雲開口提示，楚楚才意識到她一點也沒有古代出行經曆，收拾的行李都是按著理想狀態來的。
有經驗的人告知了，楚楚也不分辨直接按照指示行事，在最後收拾完畢後直接把布包放置在桌上示意步驚雲近前來，“這樣都齊全了吧？”
步驚雲無可無不可的“恩。”，楚楚也沒有在意，打包好行李後也沒有吝嗇笑容，對著他甜甜的道：“謝謝你。”
對方依然沒有離開的反應。
楚楚的心咯噔一下，朝不好的方向想去，不會事情又向著昨日的方向發展吧，她可是一晚無眠啊。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出門，今日就早些安歇吧。”這麽說夠明白了吧，你就快點走吧。
步驚雲當然明白了楚楚的意思，他本來是有些意動的，可是如今並不安穩，他也隻是剛剛在天下會站穩腳跟。為了不給楚楚惹下不必要的麻煩，他勢必今日不能留宿，可讓他躊躇的則是剛進門時楚楚憂思的模樣，最後他還是留下一句讓楚楚摸不著頭腦的話才轉身離開，“你還有我。”
這話從一個還處在變聲期的男孩口中說出，著實有些令人啼笑，楚楚再不濟也比他多些吃鹽的經曆，可是那份關懷著她的心卻令楚楚熨帖不已。
有機會還是多關心一下他吧，楚楚在內心說道，滿打滿算步驚雲想要過上像如今這樣日子的時日也同她一樣不多了，到時候家仇，江湖，道義以及兄弟都會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次日一早，楚楚隨著去莊子的隊伍離開天下會，一群六人當中隻有一位大媽和她兩位女性，幸好她早做好準備打扮的灰頭土臉，再加上她一開口結結巴巴顯得頭腦不靈光，同行的兩位與她年齡相差不大的男性同胞馬上就對她失去了興趣。
楚楚在內心鬆了口氣，這一路步行至莊子起碼需要7日路程，而她和那位大媽的任務就是負責四位的起居生活，本來隻需要一位女人即可，九娘估計還是不放心她所以才叫人陪同，可是此時楚楚意識到又有一項事物需要提上日程。
她需要找一位可靠的男性，能在未來護送她，否則她越出落的出挑危險也就越大，楚楚內心自私的想，最好那位人選還是喜歡她的，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她一路安全。
九娘給了她一個大難題，她可不能順著冬梅的老路，接著機會物色年輕有為的雜役通過這樣的機會培養感情，老天還真是見不得她消停。
“雲少爺！”低著頭走在隊伍後的楚楚沒有看見，騎在馬上的步驚雲正均速離近，一行六人同時止住為雲少爺讓路。
不是說從天下第一關走嘛？楚楚回神內心嘀咕道，她低著頭故作恭敬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步驚雲在注意到這一行人時眉頭皺起，下頜緊繃。
他盯著楚楚的頭頂，快速掃視一番其扮相，才稍稍鬆了鬆眉，再看向一旁陪同的大媽後，這才抓緊馬韁，喝道：“駕！”
而楚楚視察天下會外的生活體驗從這一刻起才算得上是正式開始。
還有對於楚楚的外掛決定改一改，不要誤會偶偽更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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