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怒火滔天

王學之趁著夏大爺不經意間抽出了手,轉過身,直視著衙役,深吸了幾口氣,“你們是自己打斷手腳,還是讓我來?”

“你敢……”

兩名衙役麵色恐懼,斷了手腳,就等於是斷了他們後半輩子的生活,他們哪裏願意,狀著膽子,指著王學之低吼道:“我們乃是公差,你對我們出手,就是挑釁王朝,到時候哪怕是武者神殿,都保不了你!”

王學之心中一緊,眉頭皺了起來,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的確,武者雖然享有特權,但是,卻不能藐視王法,更不能對王朝公差無故動手。一旦犯了,必將受到王朝甚至武道神殿聯手絞殺。

兩名衙役見王學之有些踟躕,當下大喜,強忍著臉上的欣喜的表情,裝作鎮定道:“知道怕了吧?哼!我們乃王朝所聘請的官差,放棄了武道神殿的武者身份,你若殺我,天下都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狗屁!”王學之怒罵了一句,身體隨之動了起來,一雙鐵拳在空中劃出道道幻影,宛如一直猛虎下山一般。

“哪怕你今日你們能夠說出一朵花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砰!砰!”

兩名衙役當場被王學之兩拳打到在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衙役大多實力不高,差不多都是煉肉層,最多也就是煉筋層的武者,一般都是武道神殿剔除或者是進不了武道神殿的人,才退而求其次選擇縣衙當差。

王學之此時的力量已經隱隱達到了五百斤左右,一出手宛如雷霆,再加上還懂得拳法,兩名衙役哪裏是他的對手。

“你……你竟然敢對我出手?你完蛋了,縣令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兩名衙役瘋狂的怒吼道。

王學之嘴角微微往後彎曲,彎下腰,從地上揀起衙役掉落的凳腳,在手中揮舞了幾下,攪得空氣嗡嗡作響。

夏大爺看到這一幕,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阻止道:“孩子,別做傻事啊!”

王學之微微轉過頭,衝著夏大爺笑了笑,“沒事,我有分寸!”

說著的時候,王學之手裏的凳腳毫不猶豫的朝著兩名衙役的身上砸了下去,甚至能夠聽到凳腳砸碎了空氣的聲音。

“砰!砰!砰!”

兩名衙役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一連串的凳腳,狠狠的砸在身上,失去了知覺。

王學之瘋狂的揮動著手中的凳腳,直到手臂發麻了,才停了下來。

此時,兩命衙役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了,氣息不穩,顯然是隻剩下半條命了,隻怕就算是醫治好,也隻能是個廢人了。

王學之輕輕一甩,將手中沾滿了血跡的凳腳扔掉,淡淡的說道:“別以為書生就沒有脾氣,吊絲怒了,也照樣能夠翻天!”

“大爺,放心,今天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濤哥就麻煩你請醫生來醫治一番了!”王學之臉色雖然平淡,但是,雙臂間,卻隱隱有些微顫。

夏大爺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哎……傻孩子,你長大了,但是,也不該如此衝動啊!這下可怎麽辦

啊!”

王學之笑了笑,沒有做聲,徑自將兩名半死的衙役提了起來,然後和夏大爺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去。

王學之提著兩名衙役的身體,直接來到了武道神殿。

此次,兩名守衛再也做不出如之前那般木然的神色,見到王學之,臉色當場石化,聲音也變得有些無奈:“兄弟,你這是玩的哪出呢?”

王學之知道之前他們的樣子,隻是為了考核裝出來的,也不記在心裏,笑道:“這兩人意圖對我下殺手,且是公差,我自然得來找神殿做主啊!”

守衛聞言,臉色再次變化,眉頭皺著,凝重的問道:“此話當真?”

王學之應道:“自然!”

守衛重重的點了點頭,“跟我來!”

隨後,守衛帶著王學之到了一處神殿議事廳內,廳內早就有兩人等著,一人正是那陸長風。

“王學之,將你所言詳細和我們說一遍!”陸長風身邊的男子沉聲道。

此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極為的實在,不過,王學之卻知道,這些人無一不是老狐狸的存在,看似實在,背後如何,還需要打過交道才能下定論。

王學之將手裏衙役的身體丟到了地上,語氣沉重的說道:“今日我修行結束,本欲前往夏家酒樓吃東西,不料偶遇這兩名衙役。

衙役一看到我要吃東西,毫無征兆的便對那夏家酒樓的老板大打出手,並且當著我的麵,揚言懷山縣任何人敢給我出售食物,縣令便要封其店鋪,並且問罪!”

頓了頓,王學之聲音陡然間變得激動起來,“我王學之什麽時候犯了什麽罪過?連購買食物,便要連累店家遭受如此大罪?這樣待我,豈非是要斷我生存之路,把我往死路上逼?”

王學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神色凝重,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衙役,說道:“不過,我相信縣令定然是公正無私的,他不可能對一名武者做出如此事情,想來便隻有這二人私下報複,欲借著衙役的身份,置我於死地!”

“所以,我出手將這二人懲戒了一番,交由神殿發落,希望神殿能為我做主!”王學之說的異常真誠,不知道的人,定然會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站在陸長風身邊的男子乃是武道神殿的執法長老,修為乃是納氣境的高手,人稱霹靂混元手羅霄,雙手的功夫極為強悍,乃是懷山縣數一數二的強者。

羅霄知曉縣令周長文和王家的恩怨,也清楚王學之所言斷然不能全信,或許這兩名衙役的確是有阻止縣內店鋪向王學之出售食物的行徑,但是,絕不可能像王學之說的這般囂張。

但是,王學之的確把握到了重點,衙役阻止縣內店鋪出售食物與他,這本來就是意欲斷了王學之的糧。

人無糧不可活,這擺明了是要置王學之於死地,他如此手段,倒也合情合理。

而且王學之做的最為聰明的是,明知道這是縣令周長文的命令,卻主動替他開脫,這無疑是給了神殿台階,讓神殿能夠願意幫他撐腰。

試想,如

果此事牽扯一縣之長,哪怕是神殿擁有再大的特權,也不會隨意為了一個初入煉筋層的武者,去得罪擁有不小的背景的縣令。

羅霄想到這裏,不由得暗自咋舌,此子心思慎密,且出手狠辣,日後一旦成長起來,隻怕成就不低啊!

“此事神殿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稍等片刻,容我去和縣令交涉!”羅霄也不猶豫,和王學之打了個招呼,當下提著兩名衙役的身體,大步跨出了神殿。

王學之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一隻緊繃著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不論是之前下狠手對付兩名衙役,還是麵對著執法長老,都讓他絲毫不敢大意。

若是打死了衙役,自己無論擁有什麽借口,都要背上一個私自殺害公差的罪名,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在執法長老的麵前,露出破綻,神殿自然也不會為自己出頭,甚至有可能問罪自己。

好在一切都圓滿的解決了,他相信,此次周長文定然無話可說,就算是他在不情願,神殿也不會允許。

“賢侄這一手敲山震虎,玩的可是爐火純青啊!”陸長風坐到了椅子上,右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淡然說道。

王學之心中一緊,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了眼陸長風,暗自收攝心神,真誠道:“什麽敲山震虎?前輩這可是說笑了,晚輩完全是出於自衛,隻是為了想活下去而已!”

陸長風笑著搖頭,右手陡然間變出了兩壺酒,拋給了王學之一壺,說道:“在我麵前不用這麽拘束,叫我陸哥就行!”

王學之打開酒壺,酒香頓時溢出,酒未入口,他便驚呼道:“竟然是十五年的夏如春?”

夏如春乃是夏大爺一家獨有的美酒,在懷山縣名聲不菲,基本上是所有富商顯貴的不二之選。

而十五年的夏如春更是價值白金,乃是難得的珍品。

陸長風笑了笑,徑自小飲了一口,一臉享受,“這夏如春乃是珍品,在神殿內,哪怕是殿主,都每日必飲幾口,所以,就算是不阻止衙役封查夏家酒樓,我們神殿也不會坐視不管!”

王學之心中一緊,不知道陸長風這麽說的目的。

“這次周長文是急過了頭,如果他知道是夏家酒樓在暗中幫助你,他肯定不敢派人去查封夏家酒樓,難道你不知道,夏家酒樓的夏如春可是牽動著無數人的心啊!”陸長風淡淡的說道。

王學之微微有些詫異,暗想道:“夏大爺的夏如春雖然異常香醇,但是,也還沒有到讓整個懷山縣為之牽動的地步吧?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啥不為人知的秘密?”

陸長風看到王學之的神色,淡然笑道:“別多想,有些事情,並非你此刻能夠知曉的,日後自然就會清楚了!”

頓了頓,陸長風繼續說道:“縣令此次必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放心吧!稍等便有消息回來!”

王學之點點頭,嚐了口夏如春,厚滑香醇,的確是正宗的夏如春,不過,他的腦子裏,卻在思考著,自己熟悉的夏大爺,到底有著什麽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