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叫你胖子了,怎麽著

“李牧啊!”張弛笑起來下巴上的一陣亂抖,他慢慢走到了瓊香閣三人麵前,很是和藹的問道:“今天當著這麽多京都城的公子小姐麵,你都說說祖乘風祖少爺是不是曾經光顧你們瓊香閣呢?”

“呃,是……是的。”李牧結結巴巴的道,他不敢不從,眼下**都被張弛攥在手上。

“哦,那他是去做什麽的呢?”眼前的李牧看起來倒真是人畜無害,循循善誘道。

這一聲問出來,在場的人都望向了李牧,因為接下來的他的每一句話都將決定整件事的走向。

“他……”李牧剛準備說的時候,想想又不妥,到最後話又縮回去了。小心翼翼的抬頭想著祖乘風那邊望去,卻見祖乘風也剛好回過頭看著他,兩目相對,登時嚇的李牧低下頭,臉色更白了。

雖然祖乘風在輕鬆的笑,但是在李牧看來那笑容怎麽看都很危險。

“我再問你一遍,他去做什麽了!你可要想清楚再說哦!”

張弛話裏的威脅意味誰聽不出來?李牧頓時打了個機靈,一雙小腿在隱隱顫抖,猶豫了半晌,終究無可奈何,脖子一縮,出聲道:“祖少爺去點了春月的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張弛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掠過老鴇,徑直來到了春月的麵前。

這春月倒也不愧是文明京都的紅牌姑娘,長的相當標誌漂亮。張弛色迷迷的眼睛絲毫不加掩飾的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那樣子簡直是恨不得把春月給生吞活剝了。

不過他很聰明,肥大的身體將身後人的視線給遮掩的死死的,而春月也因為害怕一直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到那要吃人的眼神。吞了吞口水後,張弛問:“春月,今天要難為你了。你呢,不要害怕,張少爺今天把話撂在這,你隻管放心大膽的說,沒有人敢怎麽著你。”

在他身邊,瓊香閣掌櫃李牧和老鴇低著頭,心頭早已經把張弛的祖宗十八代統統給問候了一遍。“騙誰呢,嘴巴上說的好聽,今夜利用完了我們,明天你還會管我們的死活?”這兩人都不是笨蛋,腦子精明著呢,哪裏會相信張弛的鬼話?過河拆橋的事這位從來就沒少幹過,瓊香閣都是達官貴人的喜歡地,時不時就會流露出來一些張弛心狠手辣的傳聞。更何況,他們很有自知之明,張弛會因為他們區區三個普通人就和祖乘風不管不顧的對上麽?

到底是個姑娘,就算是賣身,但是眼下在大庭廣眾說這樣的事情,春月也不可能不害羞。但即便如此,也沒奈何。

“你和祖乘風祖公子是不是辦了那**之事?”張弛本想說幹了沒有,但又覺得太粗俗了,搜遍了肚子才找出了**這四個字。

“是……”春月的聲音猶如蚊呐。

不過這不要緊,因為張弛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興奮的揮了揮拳,滿臉的喜色,這家夥雄糾糾氣昂昂的轉

過頭,磨盤似的大臉玩味的盯著祖乘風,惡狠狠的道:“這回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人證俱在,沒有冤枉你吧?嘿嘿,想不到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堂堂鎮國大元帥的好孫兒,我們滿口仁義禮德的大才子居然會做這樣道貌岸然的苟且之事。做了也就罷了,還偏偏敢做不敢當,真是個沒種的呆鳥啊!哈哈!哈哈!”說道最後,張弛有點癲狂的哈哈大笑。現在,他很爽,一掃剛才的頹喪,直覺得神清氣爽啊,什麽仇都報了,已經狠狠的將祖乘風弄臭了。

這個時候,衛介自然也要跟上再補一腳的,“不得不說,祖兄真是好口才,若是辯論的話我們兄弟二人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但眼下,任你巧舌如簧,舌燦蓮花也未必有用。”

那些個公子小姐們頓時議論紛紛,對祖乘風不加掩飾的指指點點,言辭都不是什麽好聽的話。今夜可真是讓他們大飽眼福,覺得不虛此行。

“李小姐,這邊請!”

“有勞了!”

這時候,魏立行遠遠走來,一臉諂媚笑容,勾著腰伸著手,熱情的招呼人。

在他身邊是個女人,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卻給人異常驚豔的感覺,讓人覺得這樣的人本就不該生活在眼下這個世界,而是應該生活在畫中,她就像是畫中的仙子,典雅高貴,一舉一動大家閨秀,纖細的腰身輕輕扭動向著亭子走來。她的美讓人無法呼吸,一顰一笑都能夠緊緊攥住男人的心神,放佛就是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所有的人,不僅是男人,即便是女人都要看著她。可惜的是,她眉宇間始終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愁,有些冷,淡淡的拒人千裏。一身白衣更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出塵,清麗高貴,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雙鬢,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柔和的光。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的眼睛都直了。女人們呢,目光中有羨慕,有嫉妒。

祖乘風搖頭苦笑,“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難道是掐準時間來看我丟人的麽?不過這妞長的還真不賴。”即便是美女見過許許多多的祖乘風也不得不承認李婉柔的美,“難怪那小子會這麽喜歡你,可惜他不會表白,卻隻敢偷偷的在心裏喜歡你,而你卻對他不假辭色。”

當見到李婉柔的第一眼起,祖乘風的心就亂了,不複方才的從容淡定。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女人和他其實沒有多大關係的,但卻是他的未婚妻,名義上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祖乘風想要幫那個人完成心中未競的夢,卻又不想這麽做,因為他隻是他啊。

猶豫,忐忑!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祖乘風這樣。

視線相交時。

李婉柔的冷冽的目光匆匆的從祖乘風的臉上劃過,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似乎這個人在她的眼中和別的男人沒有什麽不同,盡管他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卻也僅此而已。

祖乘風玩味的衝著她笑,即

便被無視,卻依舊在笑。他想通一個道理,以前的那個人愛李婉柔卻總是悶在心裏,即便是得知這個女人將來有可能是他妻子時,雖驚喜卻也沒有任何逾越,甚至於連和她當麵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提不上來,隻能默默的注視她!但心底湧起的卻是無盡的恐慌,恐慌失去,又或者是恐慌她不愛他,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夠好。

這是一種多麽痛苦的心理,深愛想擁有,卻害怕失去,彷徨無措。

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現在的祖乘風可不會那樣幾乎所有的人都用可憐的眼神盯著祖乘風,不同的是男人的眼神還多嫉妒,女人則多了同情。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李婉柔雖然和祖乘風名義上是未婚夫妻,有了婚約。實則呢?李婉柔根本就不正眼看他。

即便是張弛在見到李婉柔來到後,眼神之中也隻有尊敬,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浮,這個女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但,這不妨礙他內心之中打擊祖乘風的心思更甚,“看著這小子在心愛的女人麵前身敗名裂,這種味道一定會終身難忘吧?”

“祖兄,可還有什麽要說的?”張胖子一臉的成竹在胸。

“張胖子,這樣的手段很低劣,如果你想,我可以找出一千一萬個老奶奶指正你強睡了她們,你信麽?”唰的一聲,祖乘風合並起紙扇,並且第一次站起身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和剛才的調侃演戲大不相同。

“我叫你不要喊我胖子!”這是張弛的死穴,一點必中。

“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誰不知道你是胖子?即便是當麵不喊,你問問他們,哪個在背後提到你張弛不喊你一聲張胖子!”祖乘風冷笑連連,遙遙一指在場的眾人。

這些公子小姐苦了臉,心說你們兩的事兒別牽扯上我們啊。可心裏想是心裏想,他們還真就沒辦法反駁祖乘風的話,因為他們平常就是這麽做的。

張弛一臉的血色盡去,蒼白的嚇人。這是他的心病,一直以來他很忌諱,從不提及,更不允許別人提及。但眼下祖乘風毫不留情的嗬斥他這一切不過皇帝的新衣,自欺欺人。一瞬間,他根本無法躲避這一事實,就像是一條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坎兒。他覺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滿是不屑和鄙夷,耳邊更有幻聽,無數個聲音在喊:“張胖子,張胖子……”

終於,張弛不堪重負,雙眼一黑,身子一軟,衝著地上栽去。

“啊!”有不經事的姑娘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尖叫。

衛介暗叫不妙,連忙跑了過去查看了一番張弛,還好,隻是昏了過去,這才鬆了口氣。匆匆讓人拖著死豬一樣的張弛下去休息,衛介帶著陰鷙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祖乘風,道:“祖兄,什麽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你明明知道張弛的心病,但是今夜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甚至最後將他氣的昏過去,大家好歹相識一場,你的手段未必太狠毒了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