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C市城郊的鬆山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山上遍布鬆柏等樹，一副鬱鬱蔥蔥的景象。早在建國十多年後，鬆山上就修建了一所療養院。隻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這裏居住的並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國家一些特殊的老幹部退休後居住養老的地方。
鬆山上明裏暗道的崗哨、關卡很多，沒有特殊通行證的車，根本上不去。普通的老百姓最多能在山腳下遠遠的看一眼，想上去晨練遊玩都是不可能的。久而久之，又經過城市規劃，道路改建，在C市人的心中，幾乎已經忘記了有鬆山這個所在。
別墅區的一棟小樓中，楚老正在大發雷霆，身邊的人不是戰戰兢兢就是無可奈何，當然也有滿不在乎的，自然就是楚慕成。
“楚老，這東西不能喝，之前我是被人製住了動彈不得，要不然我身為你的保健醫生，怎麽會讓你喝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
邱尚東在一旁苦苦勸誡，盡職盡責，一邊又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楚興國。身為西南軍區司令員的楚興國，麵上沒有半點表情，一直在看著手上的一份報紙。隻是他偶爾抬頭朝楚老這邊瞄一眼，這就證明了他其實也在關注著二人的說辭。
楚老指著邱尚東，大著嗓門道：“為什麽喝不得，我剛剛喝了不也沒事？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天天被你逼著喝稀飯，吃素菜，想吃頓紅燒肉還換成魚，半點不解饞，你到底想怎麽樣？”
“爸爸，邱醫生也是知道你腸胃不好，才讓我們多弄些清淡的東西給你吃，你也不要怪他？”楚老的兒媳婦陳芸勸到，一邊朝邱尚東歉意的笑了一下。
“吃那些我也就忍了，這事萬萬不能聽你們的。”楚老一瞪眼，死死的護住手中的一小瓶子水，就像難得的瓊釀玉液一般寶貴。
半天不開口的楚慕成走過來坐下，正色道：“爺爺，你讓爸爸強行把我從部隊調回來，這事我也忍了，剛才你在那麽多人麵前罵你孫子，我也不說什麽，不過這事你還是應該聽邱醫生的，我也覺得他說的有理。唐川那人我接觸過，和我有點小嫌隙，說不定他……”
“他怎麽了，怎麽了？人家不過說你對龍閨女幹了壞事，你還怨恨上他了，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在背後說他的閑話！”楚老已經被唐川的水之精華完全收買了，連自己最喜歡的孫子的話都不聽。
這也難怪，沒有親口嚐過水之精華的人是不會體會到那種感覺的。
楚老已經七十多歲，因為以前打仗的原因，爬雪山過草地，草根樹皮什麽的都吃，隻為了活命，導致傷了胃。年紀大了更是明顯，每頓飯都隻能吃小半碗，還經常是各種營養粥。偶爾吃了點稍微硬的東西，直接就是胃痛，弄的人死去活來，全家都著急。
為了保證進食而營養充足，楚老連水都喝的很少，不是不喜歡喝水，而是根本就喝不了。每次隻要喝了小半碗水，到點的飯絕對吃不下，幾次三番下來隻有減少喝水的次數。
不過作為任何一個人，水都是必不可缺的東西。楚老因為胃口的原因減少了飲水量，皮膚幹燥不說，血液粘稠度也增高，血
液流動減慢，有時候還會出現腦供血不足的情況。
邱尚東雖然跟楚老的時間不過四五年，對於他的身體情況還是一清二楚，既然無法改善楚老的健康，也隻能盡量做到控製。他的工作就是照顧好楚老的身體，對於這種沒有經過他認可的東西，他是絕對不讚同楚老隨便亂吃的。
隻是，一個正常而普通的人，如何能夠了解楚老當時的感受？
炎熱中的清涼，不止是體表，而是整個身體從頭到腳，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舒爽中。就像吃了人參果一般，渾身億萬個細胞都情不自禁的顫抖，連頭腦都清醒了不少。
這種感覺無法言傳，楚老接過唐川那杯水的時候又喝了一口，確定這種難得的舒爽是喝了之後的感覺，哪裏還肯放棄了不喝？
楚興國對於父親的身體還是了解的，知道邱尚東會處理好這事，他聽說父親暈倒了，臨時過來看看恢複的怎麽樣。眼瞧楚老活蹦亂跳的，他自然不會插手邱尚東的決定。
至於邱尚東、陳芸和楚慕成，三人都是反對楚老喝這水，楚老脾氣大又倔強，僵持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好半天，邱尚東終於暫且讓步了，道：“楚老，要不這樣，你手上這東西，我先帶點回去找人化驗一下，如果真沒問題，那也就依你了。”
他是親眼看見唐川進了花店一會就出來的，最幹淨也就是隨便拿的點礦泉水。依他的想法，隻要化驗，無論如何都能發現細菌和礦物質，這樣就能擺出事實來阻止了。楚老的身體不比尋常，一點東西都不能亂吃，今天誤喝了這東西沒出問題已經是萬幸了，聽楚老的意思是以後還要喝，那還得了！
“不行！”楚老一口拒絕，他手裏才這麽點，哪裏肯讓別人拿去糟蹋了。自己隻怕又要被媳婦管的嚴嚴的，一步也沒法下山，短時間是沒法再得到了。
“爸爸，你就聽邱醫生的話吧，他照顧你這些年了，一直都是盡心盡力，你也應該聽他的意見。”媳婦陳芸又開口了，她可是記得楚老以前不聽保健醫生的勸告，亂吃東西導致胃疼。
兩人一直在楚老麵前說個不停，楚慕成也不時插上兩句話，一直煩到楚老受不了了，終於答應讓邱尚東帶一點點回去化驗。
“就這麽一小勺，多了沒了。”楚老心疼的倒了點給邱尚東，像是被剜掉一塊肉一般。
邱尚東趕緊收好，又囑咐道：“楚老，化驗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這東西可千萬別喝了，身體要緊啊。”
“邱醫生放心，我會看好爸爸的。”陳芸道。
一出了別墅，邱尚東掏出電話撥號：“李院長，你們市醫院有一台德國進口的高分子雙目生物顯微鏡是吧？嗯，我親自過來……好，盡快……”
唐川的小出租屋內……
二人已經吃了晚飯，唐川在坐在沙發上想剛才的事，小龍女在廚房裏洗碗，低頭沉思，手拿著抹布慢慢的擦著碗，動作有些慢。
“唐大哥……”猶豫了一下，小龍女還是開了口。
“怎麽？”
“我想……我、我想
自己租房子……”
小龍女話音未落，唐川已經急匆匆跑了過來，又是焦急又是疑惑：“怎麽了，妹子，這裏住著不舒服嗎？還是嫌棄臥室太小了？還是你覺得和我住一起太麻煩了？”
一聽小龍女要搬出去，唐川頓時急了。這同居的日子才沒幾天，怎麽就要出去住了呢？“難道龍妹子發現我偷看她洗澡了？還是不願意給我做飯了？覺得這裏太破舊……”腦子裏一瞬間冒出各種猜測，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不是不是！”小龍女聽他如此激動，急忙回過頭來手直搖晃，水花四濺，一不小心一滴帶著辣椒油的水珠飛到唐川眼裏，後者情不自禁的閉眼擦了擦，一秒鍾後‘哎喲’一聲。
“哎呀對不起。”小龍女伸手撫上唐川的眼睛，一臉的不好意思，“這盤子裏有辣椒，辣著了吧？快洗洗。”
唐川顧不得眼眶內火辣辣的感覺，一邊擦眼睛一邊道：“沒事沒事，妹子，剛才你說什麽要租房子，你怎麽想的啊？”
小龍女就著清水洗手，看著唐川道：“一直住唐大哥這裏，挺不好意思的，還占了你的臥室讓你睡客廳，我怎麽過意的去？現在花店生意還不錯，我也可以出去租個大點的房子，等過兩年存點錢，自己再買一套，你說是不是很好啊？”
開始小龍女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說到後麵就有些開心了，再說到買房子，幾乎就是滿臉堆笑，一臉幸福的樣子。對於她未來的打算，唐川自然是支持，但是現在肯定是舍不得她搬走的。
“龍妹子，你要出去租房子，我怎麽辦？天天吃你做的飯，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唐川拉著小龍女的纖手，十足的不舍，心裏幾乎要流淚。
“唐大哥可以還是跟我一起住啊？我可以租個大點的房子，一人一間，你也不用睡客廳了。”小龍女笑得很是天真。
“呃……不行不行！我一個男人怎麽能讓女人花錢租房子？”唐川扶住小龍女的香肩，盯著她秋水盈盈的雙眼，正色道：“房子，自古以來就是男人給女人準備的，若是沒有房子，男人簡直連頭無法抬起來，更不要說挺起胸膛做人了。你說說，讓你花錢租房子，我來住，這像話嗎？你沒有看不起我吧？”他很認真的盯著小龍女，凝視著她睫毛輕輕顫動的明眸。
“怎麽會？”小龍女趕緊搖頭，粉臉微紅，生怕唐川誤會什麽。
“那好，房子的事就交給我吧，改天去租個大點的。我一定不讓你一個人睡臥室……不、不是，是我們都睡臥室，不是……”唐川有些詞不達意，越說越亂，很是尷尬。
小龍女掩嘴一笑，輕聲道：“好啦，我知道了。”
打消了小龍女租房的念頭，唐川倒是有些急了。他何嚐不想住的好點？雖然現在兩人這麽住他也很願意，但是時間長了終究不合適，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想想自己的存款，還有幾萬，租房子倒是沒問題，但是買房子就遠遠不夠了。唐川仰頭倒在沙發床上，認真思索起來。想起下午發生的事，他有一種預感，說不定很快就有人回來找他了，而且就是專門來給他送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