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絕望的感覺
“皇兄,你真要帶她回去?”歌舒臉龐有些鬱色,在他來看,皇兄柏君邪一直是個很冷靜的人,他足智多謀,手腕狠,是個很做大事的男人。可這次,是自己的錯覺嗎?他竟對這個女人含了太多感情。這怎麽可以?他們一統天下的夢想還未實現,怎能讓他被這種兒女私情給拖累羈絆住?再則,這個女人的身份又是那樣敏感……
“是。我必須要帶她回去。”柏君邪回道。藐著歌舒,語氣變得嚴厲,“這次南月國的事情,歌舒,你打算怎麽交待?”他可沒忘記是誰搞砸了這事,他處心積慮的事情全泡湯了。
歌舒倏地在對上對方的目光的那一會,低下頭來,“皇兄,對不起,是我一時大意,才讓這個女人插入了進來……”
“哼!”柏君邪冷哼一聲,譏諷道,“你是在提醒還是警告本殿,錯不在你,而在她嗎?”
“歌舒不敢!”明顯的驚慌映上了他的臉膛,從來未有任何膽懼的他,卻在這會覺得心微寒。是的,這個世上唯一能影響他心情的人隻有對方,這個在他心底最重要的人。
柏君邪看著他的顏麵,那比月色還青蒼的臉龐上隱約寫著不快不服,這麽多年了,他怎麽會不了解他的心思。
“歌舒,不要以為你功有多高,人有多傲,這次的事情,我們耗費了多大的心血,三年的蟄伏都毀於一旦了!你怎樣來償還這一切?”柏君邪厲聲喝斥。眼瞳裏滿是火光,“若不是看在你和我的那點關係上,我豈會饒你?”
歌舒抬起頭來,迎向他的臉,“皇兄,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不然我不會……”
“不會怎樣?”柏君邪眯起了眼眸。
“不會救她……”歌舒小聲道。
“混蛋!”柏君邪再次的斥喝卻未能讓對方心服口服。對方臉上的不悅越發地凝重起來。
“皇兄,恕我不得不言一句,你帶這個女人回去,朝堂上那些人定會刁難於你!”歌舒直言道。
柏君邪意外地沒有答話。一嫋心思盤在腦間。
歌舒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則繼續言道,“何況天下何處無芳草,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會沒有?”
柏君邪看著他,過了會邪魅地言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歌舒對上他的眼,那眼神太過犀利,讓他一時頓住了話語。
“哼!你是想教訓皇兄,讓本殿不要為女色所惑,這樣隻會有礙我的大業是嗎?”柏君邪藐著他,說出對方一直想說的話。
“難道不是嗎?”歌舒大膽地反問道。
“可惡!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柏君邪惱道,瞅著他,冷冷地言道,“告訴你,歌舒,別想在我前麵耍什麽花樣,你是我一手捧出的來,你想幹什麽,在想些什麽,我不用掐手指都能算得出來!所以千萬不要跟你哥我玩陰的!懂嗎?不然,就算你是我弟,我也絕饒不了你!”
柏君邪狠狠地說罷,掠過神去,轉過身去,聲音順著空氣流緩緩傳來,“從今以後,你就留在皇宮裏,哪裏也不
準去,好好地麵壁思過!”
“是,皇兄。”歌舒低瞼下頭,漂亮的眼眸卻是含著一嫋幽怨。為什麽,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而這樣對自己?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阻礙他們的大業!就算會被對方恨一輩子,也要不擇手段地除去絆腳石!
想到這些,歌舒清俊絕色的臉龐現出一嫋狠光。不過很快,稍遜即逝,他隱匿住心情,快速地追上了那前麵的藍袍人影。
當黎明的陽光穿過窗欞,一陣劇痛從肩胛處傳來。冷瀲月奮力地睜開眼瞼,所看到的景像讓她吃驚。
第一眼,她的左邊胳膊肘兒完全赤裸出來,隱隱約約的那半身的風光咋現,這些都還不算什麽,關鍵這床旁竟莫明地蹲睡著一個男人,他還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可惡!冷瀲月下意識地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掌,一下子也驚醒了那蹲睡在床邊的男人。
他睜開惺鬆的雙眼時,對上她萬分驚異的眼,“你醒了,瀲月……”
“柏君邪,你真是可惡!”冷瀲月喝斥道,剛想從床上起來時,卻牽動了她肩後的傷痛。那一襲腦的痛讓她痛得牙齒打戰。
“你不要亂動啊,你身後有鏢傷!”柏君邪好心地提醒道。
“不要你管,你給我走開!”冷瀲月推開他靠近的身體,拉好自己的衣裳。可惡!她怎能暴露於此人的眼前?一股羞憤襲住了琥珀色的眼眸。
柏君邪沒有動,心底微有些怔,溪澗的眼底裏掠過一層淡淡的傷。看著冷瀲月掙紮著站起身,朝著那門口處奔去,他也未有所動。
他的眼很沉,臉龐上仍戴著湛金色的麵具,更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咣門被冷瀲月拉開,門口的四個著便衣的侍衛立即將手中長茅交叉格擋在她麵前,擋住她的去路。
冷瀲月一手按上那長茅,低喝,“讓開……”
可是,對方並不為所動。冷瀲月一急之下,扯動身上的傷,額際滲出了絲絲的汗漬,秀美的臉膛上氣血直退。
“可惡!”冷瀲月咒著,企圖強行通過,可惜,身有傷痛的她無法通過那門口的阻攔。
屋內的一人仍是麵無表情地呆立在床頭,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也許在她一步步的離開他時,他的心就已經跌落到了穀底。
“沒有用的,何必浪費力氣,我要是你,才不會這麽蠢。”屋外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地飄浮過來,不一會,那遠處的人一身蔓青的錦袍已經翩然而至,華麗的身影,一柄折扇在手,輕搖之下,瑰美惹眼,還有那頭浪漫的波浪形的長發,嘴角那微挑的不屑,這一切成了他歌舒標誌性的象征。
冷瀲月看向那屋外的人,一股冷映在眸心。肩胛處的疼痛再次襲上心來時,她擰緊了眉,諷刺道,“陰謀破敗的失敗者,還不知道是誰蠢呢!”
一句話挑動對方心底的棘刺,隱約的殺意頓現在歌舒清澈透亮的眼底。
“冷瀲月,不要太過份,不然有你苦頭吃!”歌舒漠視著她,丟下一句冰冷的話。若不是顧及到屋內那人
的想法,她以為她還能穩穩地站在這裏嗎?哼!冷瀲月,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那好,殺了我啊!不然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地離開!”冷瀲月冷笑道,絲毫不懼歌舒那早已陰霾的俊臉。
咣歌舒再次收緊手中的折扇,那股明顯的怒意已經呈現在眼底。準備再想給她點教訓時。
驀地,“讓她走!”屋內那人冰冷的話語傳噠了過來。
所有人一怔。立即,門口的四守護均麵麵相覷,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讓她走!”屋內再次傳來一聲喝怒。
歌舒遞了個眼神給侍衛們,這才鬆開架住的長茅,讓出道路。冷瀲月一手扶著自己的肩頭,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腳步快速地奔了出去。
歌舒眼睜睜地看著她有些狼狽奔走的樣子,直到消逝在眼前,一嫋疑惑映在眼底。隨即他走近屋子,看著那仍呆立在床頭紋絲不動的男人。
“皇兄,你沒事吧?”歌舒關心的問道,直覺對方很受傷,可他找不出安慰的詞語。心底卻有一絲絲竊喜,那個女人走了是最好,免得讓他動手。
“為什麽……為什麽……”柏君邪喃喃地低語道,神思更有些迷惘感。哪裏還聽得進去對方的話語。
“什麽?”歌舒問道。
忽地,柏君邪側過臉來,正視他,一句不著邊際的話逸唇而出,“你有這種絕望的感覺嗎?”
“什麽意思?絕望?”歌舒有些看不懂他了,眼底的疑惑更甚,是為那個女人嗎?可她真有那麽重要嗎?想到這些,歌舒心底不禁擔心起來,“皇兄,不要再想了,我們還有我們的大業……”
“嗬嗬,大業,在你的眼底也隻有大業?”柏君邪笑了,眼底忽而現出一些感慨的光潤。
歌舒有些無語。
“你懂愛嗎?”柏君邪依舊笑道。
“呃……”歌舒有些懵了。愛?那些男女之愛怎能夠當真的?就算曾經有過,像靳曉玉那也不過是棋子,他對自己的棋子是沒有感情的。是誰從小教導他的,而今,那教導的人自己卻已忘記了……
“嗬嗬,我忘了,你沒有愛過任何人,又怎麽會懂得愛呢?”柏君邪笑得很苦澀。那傷痛的漣漪逐漸拉開一圈又一圈,就像破出的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歌舒是徹底無語了,清俊秀逸的臉龐上立即籠罩了一層陰雲。看來皇兄他已陷得很深。
“皇兄,在我的心中,你一直就是最重要的,你不是一直告訴我,男女感情都是虛幻的東西,隻有那些名利隻有我們的霸業才是我們追求的!這些,難道你都忘了?”歌舒一手扶住他的肩頭,眼底透出一層光潤。
柏君邪厭惡地打下他的手,怒斥著,“你少來教訓本殿!我的事輪不著你來管!”說罷,徑直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
歌舒留在屋內,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底的落差也漸漸拉大。他變了,為了一個女人,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了。陡然地,那明潤的眼底再次隱現一嫋殺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