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引蛇出洞
“哈哈,他不行,那我們行不行呢?”
嘭嘭的整軍聲,從四麵八方湧出,來的極致迅速,隻見寬闊的青石長街上瞬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他們身配利劍,銀盔閃耀,腰間一枚“霄”雲玉。
血霄軍,近千的血霄軍。
他們目露挑釁,周身血性之氣迸發,如排山倒海般瞬間壓的禦林軍喘不過氣。
血霄之威,你禦林軍算毛?
血霄軍副尉秦風冷眼看著對方一群小羅羅,王爺真是大材小用,居然讓他們陪這群兔崽子玩。
瞧著來人,穀玉白峰利器齊齊一收,笑道:“教給你啦。”話落,飛身離開,還有事要做呢。
城門。
人頭攢動,幾乎整個皇城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他們抬頭張望,瞧著樓門上不斷非議著。
“天啊,真的把千盛公主綁起來了?”
“這霄王妃是瘋了麽?怎麽把千盛公主綁上麵,胡來胡來呀。”
“……”
議論不斷,此時無數朝中大臣急急向皇宮奔去。
幹啥?參霄王妃一本啊,簡直是胡來,不顧耀天之危,可惡可惡。
隻是剛出府門沒幾步,不斷有血霄軍落下,霄王特意命人送了新茶拜訪各位,天幹物燥,回府喝上兩杯吧。
眾人惶恐,躁動之氣瞬間壓下,不敢邁出府門半步。
時過申時,天邊暮色。
霄王妃放話,刺殺公主者凶狠殘暴,第一次失敗,便會再有第二次,如今,隻得委屈公主懸掛城門以身誘敵,三日之內,刺客必現,到時一定給千盛抓出刺客還沐芯公主一個安寧之日。
嘩然,滿城嘩然,宣聲傳遍整個皇城,還要懸掛三日,這這……
百姓惶恐,心驚肉跳著,他們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麽,偏生那些個千盛使者們和沐芯公主居然不發一語,像是默認了霄王妃的做法。
惶恐如暴雨海嘯般席卷至每個人心上。
血霄軍突降皇城守城,所有閑雜人等夜不能出,整個正武德城門騰空,皇城陷入詭異的安靜。
此時。
霄王府銀沙苑涼亭中圍滿了人。
“爽啊!太爽了,老子早就看那臭娘們不爽了。”白峰興奮呼道,掩不住的喜色。
身邊風揚天翼等人也是如此。
“不過,王妃,三日後我們交不出凶手怎麽辦?”白峰忽又擔憂的道,這出氣是一回事,真到了三日後他們怎麽收場?
輕抿手中雲茗,鳳眸微挑:“你怎麽就知道交不出凶手呢?”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一怔,還能交出凶手?頓時眸光灼熱的望著景袖,靜待答案。
瞧著眾人神色,景袖眉羽間露出一股自信的神態,向著身側的北雲霄看去,不答反問:“上次的刺客可有眉目?”
碧眸閃爍,一股尊貴之氣微露,他唇角勾起,淺笑著道:“沒有,半點信息都沒。”
“這天下能造死士的勢力有哪些?”景袖又問。
不等北雲霄回答,一旁蹲地的穀玉忽地跳起:“我知道,三洲中能培養出死士的除了各國皇室,還有神羽閣,閻王樓,鬼帝廟。”
要
培養死士,那必是耗費大量的財力人力,若非一般勢力,絕對做不到,就拿主子的暗樓來說,要造一個死士,就會花掉暗樓整個一年的收入,暗樓可是日進千金,如此龐大的消耗,除了這幾大勢力,還有誰能造出。
被搶了話,北雲霄神色暗下,眸光中寒色警告,臭小子,袖袖問的我。
眾人卻像未見,天翼又接口問道:“王妃的意思是說從這些勢力尋找凶手?”這個方向他也曾經想到過,可不說幾大勢力,單皇室這方就不好下手,這怎麽查?
北雲霄的臉更暗了。
景袖點頭道:“不錯,那麽你們再想想在耀天刺殺千盛公主,對誰有最大好處,記住是最大哦。”
此話一落,眾人齊齊思量起來。
對誰最大好處?神羽閣一直都注重研究奇兵利器,與耀天極少來往,鬼帝廟雖然血腥殘忍,可一巷都是喜好占寶奪寶,對公主興趣不大,古臨離的太遠,也不敢在耀天放肆,鳳冥太過神秘,極少出洲,也不太可能,至於川瀾就更不可能,繼承王位的公主都在這,還敢放肆,不是作死麽?
那麽,剩下的便是……
眾人眸眼一亮,齊呼:“閻王樓,千盛!”
沒錯一定是千盛,閻王樓是千盛太子齊沐昭的暗中勢力,那人一向心計深沉狡詐,雖然還未繼位,整個千盛卻已是此人的囊中之物,這人心高氣傲,曆來隻視耀天戰神為唯一敵手,刺殺千盛公主,挑釁耀天,這出戲定是為北雲霄而來。
一時間,苑子的氣氛變的緊張,眾人齊齊望著北雲霄。
隻見隨風輕舞的銀袍閃著光輝,他上身斜靠著楠木紅椅,右手轉玩著瓷白茶盞,一身閑適無謂,眸裏不見任何情緒變化。
景袖靜靜的打望著身邊男人,紅唇輕勾,露出個流光鉛華的笑容:“你早就知道?”這話不是疑問,是篤定,因為他臉上的神情早已說明一切。
隻見他流光盈盈,瞧著景袖溫柔語道:“自然,這天下太過平靜,此時會起風作浪的隻有他,不僅如此,我還知道袖袖為何要演抓刺客這出戲呢。”
他周身散著銀暉,一身氣韻絕然,眸眼帶著俯瞰天下的慧光。
“哦,那你倒是說說。”景袖淺笑,身子也斜靠在軟椅上。
一時間這兩人身上同時散發出風華超然,自信絕傲的氣息。
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仿若看著兩隻老謀精算的狐狸對弈。
“引蛇出洞。”他隻說了四字,景袖的瞳孔驟縮。
風吹過,葉沙沙在耳邊作響。
半響,景袖唇角勾起一抹明麗,起身,裙角拖曳在地上畫出朵雪蘭,翩然離開。
瞧著景袖出了苑子,北雲霄也站起,銀袖翩躚如蝶,轉身離開,獨留一路雲茗茶香縈繞。
“什麽意思啊?”白峰摳著腦袋一臉不解,連穀玉也是皺著眉頭,其他人更是不用說。
隻有天翼眉峰微蹙,心思急速轉換著,半響,眸光陡然一亮。
“喂,你想清楚了?說說?”瞧見青翼反應的穀玉急忙問道。
劍眉一挑,天翼雙手環胸,故作深沉的道:“想知道?”他話剛落,一聲清呼響起。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紅妖呼道,掩不住的興奮。
眾人瞬間望去:“快說快說。”隻見紅妖帶著點水藍色的眸子透亮,雀躍的道:“你們想啊,那齊沐昭既然要陷害耀天,肯定不會一次罷休,那麽主子擺了這麽好個局,他怎麽可能不跳。”
“明知有局還會跳?”管家不解的道,誰那麽傻,居然看著有詭異還往裏麵蹦。
紅妖未來得及說話,就見風揚眸色凝重的道:“會的,肯定會的。”他知道那人,那個曾經的主子,絕對會以極致的方式再次出手。
霄王妃親自綁了公主上城門,若是公主真的意外被殺,這個後果絕對是翻天覆地,足以讓三洲動蕩,這麽一招險棋,把耀天徹底放於風口浪尖上,對千盛更是有利無害,而他,齊沐昭必然執子出手。
風起了,夜生寒。
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以兩國為盤,好大一局棋。
與眾人料想一樣,此時離城門不遠的一處巷口,兩人挺立而站。
“主上,要不要先派人把公主救下來?”青衣人躬身問道。
黑色帶著鎏金蠶絲的衣角紛飛,血瞳在暗夜裏亮的更加妖魅:“為什麽要救呢?”他唇角微掀著,似笑似諷,一股血腥的氣息散出。
青衣人錯愕,不救,這意思是……
“公主聯姻失敗了,不該受點懲罰嗎?”冷聲,凍的這片一股霜風肆掠,鮮活的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棋子,即使養了十六年,也終究是棋子。
央未苑。
梔子香滿苑,格外醉人。
瞧著欲言又止的風揚,正打算推門進屋的景袖輕笑道:“怎麽?在擔心?”
風揚眉梢依舊緊蹙著,像是解不開的千年枯藤,無盡的觴愁:“主子,那人真的非同一般。”他在閻王樓待過,雖稱為一號“影刹”殺手,卻對那人的底細知之甚少,而且他總覺得閻王樓正在暗地發生改變,他們這些被培養出的殺手,一批批進去,一批批出,不斷交替著,卻從不知道用在何處。
有一種異常詭異的氣氛縈繞在整個閻王樓,就像是飄滿鬼魂的陰樓,那裏沒有一點聲息,而且,他永遠無法忘記逃出來那夜所見的場景。
想到過去,風揚身體竟輕微顫栗了起來。
“風揚,最近劍法有長進了麽?”景袖突然出聲,話剛落,不等風揚回她。
身形宛如雪鷹掠空,手裏的招式帶著淩厲煞氣襲去,瞬間已至風揚麵門。
陡然回神,風揚腰間無風劍唰的出鞘,宛如落葉紛飛一舞,雖然輕柔,卻帶著冰寒銳利的寒芒。
陡然,苑子隻見兩道身影飛走,劍光,白息混合,四周暗衛屏息驚色,還來不及讚歎。
就見一道銳忙劃空飛過,嗤的一聲,沒入青牆。
抽氣,此起彼伏。
風揚臉色青黑,神色昏暗不明,胸腔更是氣的上下起伏。
偏生……
“不錯哦,有進步,這次是三招敗陣,上次是兩招,不錯,有進步,有進步,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哈。”拍拍風揚肩膀,景袖悠哉調侃道,話落,徑直回屋,留下臉色更加昏暗的風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