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70章 夢入二丫
“隻是幾個朋友。”我呐呐的應聲道。嘎婆既然能夠說的這麽肯定,說明她的確是聽到了什麽,至於究竟是什麽,從哪裏聽到的,我也很是好奇。
“你去洗漱一下,早些去睡吧。”嘎婆雖不過多追究,卻也告誡我道:“以後莫要讓那些不熟悉的人進來,叫別人說些閑話,聽來也心煩。”
“好的,我知道了嘎婆。”我低頭應了一句,她的話讓我很是心虛。我按捺下自己激烈的心跳,悄悄把鎮魂笛藏進口袋裏。
入夜。
沉寂的天空上,劈過去幾道蜿蜒的閃電,天空突然變亮,又慢慢暗了下來。不遠處傳來幾聲轟隆隆的幹雷,劈的我心底猛然一顫。
空氣悶熱且幹燥,雖然我是屬於那種怕冷不怕熱的體質,但在今天這個時候,我仍舊是汗流浹背。
嘎婆那邊的燈已經熄滅了,我悄悄地把房門反鎖了,才敢把鎮魂笛拿了出來,輕輕的在鎮魂笛旁喊到,“朱蘭,你在哪?”
我有不少的問題想要問她,我想知道,她說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我嘎婆。
“朱蘭……”天上又劈下來一個響雷,我房裏的燈,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熄滅了。
靠,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在心裏暗自腹誹一句,隻好開始摸索著抽屜裏的蠟燭。
黑暗中,我摸到了一個冰冷如鐵的物體,我猛然縮回手,又想起之前在我房裏大聲的事情,哆哆嗦嗦的問:“什……什麽人?”
“是我。”黑暗中,有個人劃開一根火柴,點燃了手裏的蠟燭。一個枯槁的麵容立刻映入我眼睛裏,她死魚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不出任何表情。
“嘎婆?”我嚇得後退幾步,借著燭火那微弱的燈光,我認出來黑暗中站著的那個人。
我拍了拍胸口,隨口便問:“您怎麽還沒睡?”說完這話,我又突然後悔了。
因為我記得,我剛剛明明是關了門並且反鎖了的,嘎婆怎麽可能進的來?
“這不是看停電了麽,怕你
一個人害怕,所以就進來看看。”嘎婆把手裏的蠟燭往窗台上一放,眼睛裏閃爍著精光。她靜靜的看著我,最後將目光落到我手上,問,“那是什麽?”
燭火明滅之間,她的麵容看著有些恐怖。像極了童話裏那些吃人的老妖婆,不知何時就會衝過來撕碎我。
“這……”我悄悄往後挪了挪,警惕的看著她,隨口扯了個慌:“這是我在城裏買的飾品,嘎婆您也喜歡?要不我送您?”
“不用,你早些休息吧。”嘎婆摸索著走了出去。隻是她臨出去前的眼神,卻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那……還是我的嘎婆嗎?
她究竟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她開門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一陣陰風吹過,燭火悄然滅了,我蜷縮著身子,悄悄地爬到床上去。
“姐姐……你不來救我了嗎?”一個女童的聲音猛然傳來,她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將屋子裏照的通亮。
屋子裏沒有一個人,那聲音卻時遠時近,飄忽而散。
我打了個激靈,悄悄地塞住耳朵,強迫自己不去聽那聲音。可那聲音卻像是映入我的腦子裏,我的骨髓裏,源源不斷的傳來。
“姐姐……你不救我嗎?我好痛啊,好痛啊……”
我悄悄地掀開被子的一角,探出頭往外看了看,隻見我屋子的中央,站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個子不高,也看不清是何模樣。
又是一道閃電劈了下來。
“啊……”我不自覺的喊出聲來,看著眼前的“人”,差點沒昏過去。
“姐姐。二丫現在是不是很美?”那“人”淒厲的笑了笑,右手一把掰斷自己的左手,扔在我的床邊。
一股血腥味,悄然飄散在空氣中。
暑夜的驟雨,終於來了,剛聽到雨聲,那勢頭大的一發不可收拾。
我蒙著被子,不敢多說一句話。
“姐姐……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家毀了,怎麽樣?”那聲音越來越淒厲,一
時間,狂笑聲,驟雨聲,瘋狂的湧入屋子裏。
我能感覺到,嘎婆家的屋子抖了抖。
“你到底想幹嘛?”我掀開被子,從床上竄了起來,按下屋子裏的電燈。
刺眼的光芒立刻湧入我的房間,窗簾被驟風刮得沙沙作響。
雨聲,風聲……
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靠,這又是幻覺嗎?
“朱蘭?”我拿出鎮魂笛,放在床上喊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窗簾突然不動了,風也止息了。
朱蘭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我的麵前。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怎麽了?”
“你怎麽現在才出來?”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恨不得上去抽她兩下,讓她醒醒瞌睡。
要知道,剛剛那一幕,簡直把我嚇了個半死。
“睡覺啊,這麽晚還能幹什麽?”朱蘭一臉委屈。
“你們鬼還用睡覺嗎?”她的話我是一百個不相信,要是鬼夜裏還需要睡覺,那些養鬼的靠啥過日子?
“你不覺得夜裏很無聊嗎?”朱蘭眨了眨眼睛,見我餘氣未消,她忙拉住我的胳膊撒嬌道:“好啦好啦,以後我不睡覺了。”
“不是說不讓你睡覺,是……算了算了。我問你,你剛剛為什麽突然躲到這裏來?”我拿出鎮魂笛在她麵前晃了晃,問道。
“因為我們簽了鬼契啊!”朱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嘟著嘴答道:“你這可是個寶貝,認了主的東西,多少人鬼為了得到它不擇手段,你可千萬要保護好它。”說著,她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神色。
“那你躲進去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嘎婆嗎?”我想起傍晚的事情,仍舊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嘎婆一回來她就躲進去了,難道這就側麵說明……那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就是我嘎婆?
“我哪知道,都說了我沒見過她的本來麵目啊。”朱蘭一副不想再和我多說的樣子,卻又礙於我們之間的契約,不得不仔細回答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