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0章 囡囡瘋狂
“囡囡是陳曉的孩子？冉冉，這到底怎麽回事兒！”胖子渾身像散架了一樣，剛才更被燃燒彈氣浪震地七葷八素。一想到這麽重要的信息，林冉冉竟沒有告訴他，心裏就有些火大。
“是我疏忽，以為不重要，就沒對大家講。”林冉冉過來攙起胖子，繼續說：“我當時查到陳曉曾經與一趙姓男子結婚，生下一女。這兩人是大學同學，結婚時並沒有得到雙方父母的同意。孩子出生不久，被查出患有一種罕見地先天疾病。陳曉和丈夫多方籌錢，負債累累。想盡辦法給女兒治病，卻毫無結果和希望。女兒的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在冉冉四歲那年，她丈夫在一個夜裏，偷偷離開了家，再也沒回來。隨後陳曉就到了一家夜總會裏上班，直到現在。”
“沒有再提到囡囡的事嗎？比如她是怎麽死的，這很重要。”胖子發現現在的囡囡怨氣之濃，完全跟那個嬰兒相差無幾。是什麽樣的仇恨，或者說是怨念能讓囡囡產生如此大的怨氣？是怎樣的堅持，能讓囡囡釋放出如此強大的能量。
眾所周知，鬼之所以能成為鬼，是因為他死前，有很不甘心的事情，讓他很想去完成，讓他放不下。隻要找到囡囡堅持的原因，就能想辦法把她爭取到自己這邊，這場仗才有贏得希望。
“沒有。我之前想她可能是病死的。但剛才聽囡囡一說，卻根本不是這樣。”
重病，鴨子，冰冷的水，等不到媽媽的小女孩，胖子還注意到囡囡長發中間突然長出的水草。一幅幅畫麵在胖子的腦海裏閃過。一個跟真實情況十分吻合的故事，恍惚中浮現在他的眼前。
囡囡每天躺在出租屋裏，唯一的玩具就是掛在蚊帳上的小鴨子。黃黃的扁平嘴巴，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永遠都帶著笑意。
囡囡費勁力氣，伸手去觸摸小鴨子，嚐試好多次，偶爾才能觸碰到一下。這都能讓她樂上半天。囡囡知道自己不能出去玩，躺在床上不可以隨便動。所以，她希望小鴨子能替她在眼前多晃幾下。
她把這想象成小鴨子在遊泳。遊泳，自由自在。囡囡好羨慕。如果我能變成一隻小鴨子該多好。囡囡總是這麽想，她真的想知道湖是什麽樣子、水草是什麽樣子，藍天白雲和草地又是什麽樣子。
囡囡想出去看一眼，離開這個又潮又熱的黑屋子。哪怕十分鍾，不，五分鍾就可以。但她不能提，什麽也不能提。特別是當著媽媽的麵提這些。她不想讓媽媽難過，讓媽媽不開心。媽媽好辛苦的。
好疼，渾身疼。囡囡咬牙堅持，那種針在血肉裏攪動的痛楚，不停地讓囡囡渾身**。“吱呀”一聲，門開了。囡囡鬆開緊咬的牙，用小手使勁揉了揉臉，好讓剛才緊繃的臉，看上去放鬆些。她想這樣媽媽就不會知道自己在難受。這樣媽媽就不會難過。
今天
媽媽下班很早啊。囡囡努力讓自己綻放出一個笑臉。媽媽偏著頭，走到床邊，瞄了一眼苦苦支撐，強忍痛楚的囡囡，趕緊又偏過頭去。低聲抽噎了兩聲，一把將囡囡抱了起來。
“囡囡，今天有沒有乖？”陳曉的聲音有些走樣。
“乖的。”囡囡其實不想說話，一說話，她就忍不住會痛的發出聲音。此時她小臉憋得發青。囈語般回答了她的母親。
她看到媽媽的眼角有一塊淤青，想了想，關心地問了句：“媽媽的眼睛，痛嗎？”
“不痛，媽媽不痛。”陳曉笑著說。
“媽媽。長大了，囡囡會保護你。不讓人欺負你。”小丫頭斬釘截鐵地說。
她破天荒打了個三輪車，坐車來到了市郊。打發走了車主，陳曉去附近的小超市裏買了個兒童遊泳圈和一把螺絲刀。
陳曉告訴囡囡，今天她要帶囡囡一起去河裏遊泳。囡囡別提有多高興，小手不停撫摸著畫有小鴨子團的遊泳圈，特別當她聞到氤氳水汽的時候，感受著河邊微涼的風。囡囡似乎忘記了疼痛，竟然笑出聲來。
陳曉抱著囡囡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囡囡清楚的記著河岸邊有幾顆柳樹。垂柳的葉子隨風飄搖。囡囡抓了幾片葉子扔進水裏，很快就被水花卷走。
“囡囡，我們就在這裏遊泳。”陳曉聲音抖地更厲害。她幫囡囡套上遊泳圈，卻沒給她脫掉裙子。
“媽媽，遊泳不是要脫衣服嗎？”囡囡脆生生地問，大眼睛裏滿是興奮。
陳曉再次把頭偏到一邊，抽泣了兩聲。捂住嘴說：“不用。”囡囡發現媽媽根本不看自己。難道囡囡變醜了嗎？
陳曉重新抱起囡囡，囡囡感覺媽媽渾身在抖。“媽媽，你沒事兒吧。”
“沒事。”陳曉將囡囡放入水中。
“媽媽，涼。”
“沒事，一會兒就不涼了。”陳曉邊說著，使勁把遊泳圈往河裏一推。湍急地河水，很快就把囡囡卷到河中心。
“媽媽，囡囡怕……”
“媽媽……”囡囡害怕的大哭起來，她發現遊泳圈迅速幹癟下去。上麵有個小洞正往裏灌水。一個漩渦卷起浪花，排在囡囡臉上。她再也看不見岸上的媽媽。
水將囡囡卷入水底。她無力地掙紮了幾下，就僵直不動了。
她腦海裏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想回去問媽媽，到底為什麽要怎麽對她。她一直想問媽媽，是不是囡囡做錯了什麽。她不甘心，她想知道答案。
囡囡成了鬼，一直在水底等媽媽下來接她。一直想問媽媽，到底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為什麽！
三年過去了，囡囡沒日沒夜，渾渾噩噩地等了三年，直到鬼王施法將所有的鬼招到胖子家門口。她才得以從水裏出來。
此時
，石室內再次出現僵局，一個東瀛老頭全力控製著金甲蟲撲向陳曉。囡囡卻擋在陳曉前麵，小手一招。石室外通道裏的積水被整體卷起來，順著石門的縫隙，朝裏麵噴，發嗤嗤的水聲。仿佛石室是一艘漏水的潛艇，數千米深的海水在巨大水壓作用下順著石縫往裏灌。
水柱直接淩空飛到囡囡手中，形成一個大水球。水球急速旋轉，擴大。直到直徑到達三米高的時候停止下來。這時，她雙手往下虛按。
“嘩”一聲，水球落地，將蟲海衝向四周。
“凝！”囡囡脆生生地低喝一聲。一股寒氣從她腳下再次洶湧而出，地上那層水被迅速凍結。無數金色甲蟲被冰封在其中，動彈不得。
東瀛老頭急地拚命掐訣念咒。胖子抓住時機，指揮天網一擁而上。一梭子子彈後，擋在東瀛老頭身前的武士立馬變成篩子。
東瀛老頭臉色一變，單手一揮。胖子就看見三條灰色影從東瀛武士的軀體裏鑽出來，落入老頭手中。
“去！”
老頭遙指被冰封的金色甲蟲。三道灰影向被撕裂了一樣，化作千萬道巴掌大的灰影。毫無障礙的紛紛鑽進黃金甲蟲的身體裏。
“哈哈，小胖子，你消滅了我召來的野鬼，我還正為金甲蟲吃的怨氣少擔心。現在不用了，我怎麽早就沒想到呢。太感謝了。”東瀛老頭興奮地搓了搓手。果見金甲蟲重新開始在冰中動彈。
“殺了他，快！”胖子大喊一聲，身子一滾，來到老頭腳下，抬腿朝他的襠就是一腳。
老頭後撤一步，然後突然躍起，做出下跪的姿勢，用膝蓋砸向胖子。廖峰一記側踹將老頭踢飛。忙將胖子拉到身後，喝問道：“你怎麽不躲。”
胖子氣急。“老子身子嬌慣，不行啊。”
廖峰才記起他之前受了傷，沒跟他計較。“別亂衝，所有人射擊，幹掉他！”
子彈雨點般罩向東瀛老頭。老頭竟然不躲，身子被擊中數槍後，破布袋一樣砸在洞壁上。還沒等戰士們上前，老頭咳出一口血，森然笑道：“華夏人，天真的很。難道你們以為我是控製子母妖的人？不，我不是主人，我隻是打工的。我的死，也是為了成全子母妖，主人他……”
話還沒說完，脖子一歪就斷氣了。一道更深的灰影從軀體裏飄出來，飛向冰封的金甲蟲。胖子在灰影分裂前的那一瞬間，拚勁全部力氣，朝灰影撲過去。
可惜他飛的太低，沒能捉住東瀛老頭的靈魂。老頭靈魂被金甲蟲吸收後。石室裏突然響起清脆的碎裂聲。
“哢……哢哢……”
“快看！”林冉冉轉頭一指地上冰麵。冰麵迅速爬滿蛛網般裂紋，“嗡！”地一聲，無數金甲蟲飛起來，朝陳曉和囡囡撲去。
“不好！”胖子大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