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2章 水煮胖子
臥室裏一片狼藉，胖子一家三口都陷入昏迷。鬼王隻好又當醫生又當保姆的忙碌起來。他先查看了一下胖子的傷勢，咂了咂嘴。如果智老他們在這兒肯定能認得出，這毛病是鬼王為難時，才做出的動作。
胖子渾身都是傷口，血流了很多，但好在胖子夠胖脂肪層夠厚，傷都是外傷沒有深及髒腑。真正讓鬼王為難的是胖子中了屍毒。
那嬰魁並不是鬼，嚴格上應該算是人蠱。是有人將活嬰用秘法害死，然後通過特殊方法進行操控的傀儡。基本上可以理解為僵屍和鬼嬰的結合體。嬰魁擁有屍毒，同時擁有極強的怨氣。摻雜了怨氣的屍毒，比一般毒素要強上百倍，霸道無比而且極端難纏。
“要是那個老僵屍在就好了，老子不會解毒啊。”
鬼王雖然不會解毒，但清洗傷口還是懂的。他在屋子鑽了半天，想弄點水，卻不知道上哪兒弄。他對現代社會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午夜凶鈴上。
“井，哪兒有井？”鬼王急的抓耳撓腮，眼見胖子呼吸變得急促，身上開始長透明的水泡，臉色蒼白，皮膚都變成了黃綠色，喃喃地開始說胡話，他心道不好，再不處理天眼一族的就會斷送在他的手裏。
“去找僵神，找智老。”鬼王打定主意剛想朝外飄，突然記起上次他回去報告的時候，那四個老不死的準備離開聖地了，現在說不定在人類世界的那個角落逍遙呢。這人生地不熟的讓他去哪兒找。
“哎，不行我得找個人問問！”鬼王來到大街上，遇見人就現出原形，飄到人家眼前問：“哪兒有水？快告訴我，哪兒有水！”
他猙獰的樣子和青灰色的臉，讓整整三條馬路上的流氓混混嚇尿了褲子。不少人見了他就跑，十分鍾內，鞋子倒是撿了不少。
“氣死我了！”鬼王見問人不行，便打起鬼的注意。他飄到銀行大廈上空，大袖一甩，仰天一聲長嘯。半個城市的鬼都被他招了過來。他二話不說，大袖一卷就將上千隻鬼裝進袖子裏，幾個閃身趕緊回到小胖家。
小胖父母的臥室裏，人肉罐頭般擠滿了鬼。好在他們沒有體積，隻是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鬼王從客廳裏搬來一把椅子，自己站在上麵大聲問：“你們告訴我哪兒有水？”
數千隻鬼，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嘰嘰喳喳一起出聲，聽的鬼王腦子都炸了，感覺就像個耳邊有無數隻蒼蠅在叫，讓他格外煩躁。
“閉嘴，一個個說，那個老頭對就是你，你先說！”
老頭說他死了好久了，不太清楚。鬼王大怒，一巴掌將老頭打的魂飛魄散。
“你！”鬼王這次有換了個年輕人。誰知道，那年輕人可能是剛死的原因，迷迷糊糊跟二傻子似的，讓鬼王萬分惱怒，直接將年輕的鬼生吃進肚裏。
胖子的呼吸越發的無力，鬼王的暴虐性子又長了幾分，眼珠子開始冒紅光，眼看就要把持不住要發飆了。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戰戰兢兢地飄到廚房，擰開水籠
頭。
嘩嘩的水聲，吸引過了鬼王的注意力。鬼王見到水，身上戾氣才散去一些。“都滾，小姑娘留下。”
所有的鬼立馬作鳥獸散，鬼王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問：“你叫什麽名字？”
“囡囡。”女孩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鬼王把胖子受傷的情況跟小女孩一說，想讓女孩幫胖子清洗傷口。小女孩趕緊點頭答應，大眼珠一轉，努力把胖子往衛生間裏拖。
鬼王見她成鬼也沒幾年，道行太短拖不動胖子，隻好自己動手。囡囡指揮鬼王把胖子拖進衛生間，自己飄到半空拿起淋浴噴頭朝胖子猛噴。小手一招，毛巾入手，幫胖子仔細擦拭傷口，還邊擦邊哭。
鬼王好奇地問，“你哭什麽？”
“大哥哥身上這麽多口子，多疼啊！”
鬼王聳了聳肩，看胖子被衝洗的差不多了。鬼王見胖子的臉色仍舊蒼白，看來光清洗傷口是不夠的，還得想點別的解毒方法。什麽方法能解毒呢？鬼王開始了他無敵的思維跳躍法進行聯想式頭腦風暴。
“水，水井，外國娘們。呸，不對。水，水井，泡水井，泡澡，高溫殺毒！本王真他媽是個天才，這都被我想到了。”
鬼王問囡囡有什麽辦法能把胖子煮一下。囡囡以為鬼王要吃胖子，趕緊哭著哀求鬼王不要吃大哥哥。鬼王很是無語的告訴囡囡他隻想對胖子進行一下高溫殺毒。
囡囡狐疑地看了鬼王一眼，看他不似說謊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告訴鬼王可以將胖子扔進浴缸裏，用熱水泡一下。
“先放胖子還是先放水？”
“不知道呢，我沒在浴缸裏泡過澡。不過我見過媽媽給我煮過魚，好像是先放魚。”
“我怎麽覺得是先放水呢，跳井嗎，不是先有水在往下跳嗎？”鬼王不確定的反問道。胖子要是醒過來，一定得罵死鬼王。這老色鬼到現在還想著貞子呢。
兩人最後用剪子包袱錘決定勝負，鬼王贏了，先放水。囡囡找了三個暖瓶，將熱水全倒進浴缸。
囡囡又往裏麵添了一點涼水，伸出小手在浴缸裏試一試，一臉茫然。
“夠熱嗎？”鬼王才問出口，就知道自己問錯了。他們兩個都是鬼，根據感覺不到熱不熱。
“得，先把他扔進去吧。”鬼王將胖子拋進水裏。胖子身子一弓，抖了好幾抖，臉上迅速露出痛苦之色。不過值得鬼王安慰的是，胖子的臉終於紅潤了起來。
“我他媽是被燙的！”其實胖子很想說這句話，可是他現在已經昏迷，根本開不了口。小姑娘囡囡也興奮地跟著鬼王手舞足蹈。
看到療效的二人，這次有了信心。囡囡提議是不是可以往裏麵放點鹽，聽說鹽水能殺菌，還能救命。鬼王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囡囡。不一會兒，囡囡就在廚房裏抱來兩個玻璃罐子。
“這琉璃好生漂亮。”鬼王瞥了眼調料罐，讚歎道。
“琉璃？明明是玻璃。”
囡囡舉著兩個罐子，左瞅瞅右瞅瞅，根本不知道哪個是鹽，哪個是糖。她想嚐，但想起自己是鬼，根本沒法嚐。猶豫了一下，就把兩個罐子都倒進浴缸。
“嘶……”胖子終於嚐到了傷口撒鹽的滋味，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睜開眼趕緊掙紮著從浴缸裏爬出來。
“他媽，你倆想把我煮湯喝啊。還放鹽！”胖子渾身被燙的通紅，外翻的傷口都被燙成白色，看來是半熟了。
“你醒了？”鬼王大喜道。
“不醒還不得被你倆弄死？”胖子嘟囔一句，猛一拍額頭，朗朗蹌蹌地跑回父母臥室，檢查一下父母脖頸上的動脈。還好，沒事兒隻是昏過去了。
胖子不顧自己傷口傳來的鑽心劇痛，端來盆子和家裏的藥箱，默默地挑破父親肚皮上的水泡，擦幹淨上麵的黃色膿水。
一大一小兩個鬼安安靜靜的看著胖子忙活。鬼王發現胖子的手一直再抖。兩鬢竟然出現了幾根灰白頭發。鬼王心裏有生出一絲愧疚。他在家屬院外見鬼氣積聚，以為是個小鬼，並沒有太在意。便溜出去逛了一圈，想讓胖子自己麵對。畢竟經曆生死危機，是讓胖子快速成長的方法。
不過他沒想到屋子裏麵是嬰魁，而不是個普通小鬼。他更沒有想到，當胖子的父母受到生命威脅時，會讓他爆發出如此讓人心悸的能量。
鬼王敢保證，動用那種毀滅的力量，絕對會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而胖子付出的代價，他已經知曉。畢竟，鬼對活人的生命力有很強的感知能力。胖子爆發出那一擊，至少燃燒了他十年的生命。他現在做每一個動作，都是在用意誌力苦苦支撐著。
我做的對了，還是做錯了？什麽父母，家庭、親情在鬼王的記憶裏早已經被時間抹去。或許我做錯了，至少事關他父母的事，我不應該袖手旁觀。
“對不起！”鬼王頭一次如此鄭重地和胖子說話。胖子回過頭咧嘴一笑，“沒什麽，我父母沒事就好。你也是想讓我通過生死經曆，增長精神力量。”
誰知胖子接著又目光一冷，突然喝問道：“那個惡心人的玩意，到底不是你找來考驗我的！”
“當然不是！”鬼王趕緊舉手發誓，“那東西應該是嬰魁，是一些南方土著用來惡心人的玩意兒。我是跟你一塊出來的，你可不能冤枉我。”
“那就好，我要殺光那些土著，將他們挫骨揚灰！”
鬼王咽了口唾沫，還別說胖子剛才的眼神，頗有些當年老族長的感覺，讓他嚇了一跳。“小胖子，我看那嬰魁是針對你父母來的。應該是你父母惹了一些不該惹的垃圾。要不要我幫你幹掉他們？”
“不用，殺人的事兒，我自己會處理。你先幫我把地拖了。對了，這小姑娘是誰？”
“大哥哥，我叫囡囡。”小姑娘聲若蚊蚋，低著頭搓著衣角道。
“哦，鬼王，你的私生女？”胖子戲謔的問。
“你的私生女！”鬼王咆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