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56章 玩味至極

可這一把脈,把太醫們給難住了。他們雖然知道這是安畢的舊疾,可他們根本不會看。領頭的太醫隻能硬著頭皮道:“皇上,臣無能,太傅此刻脈搏混亂虛弱,恐怕……”

砰,不等那太醫說完,封炎已經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厲聲道:“治不好,朕滅你們九族。”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太醫們嚇得連連在地上求饒。

福祿知道要是安畢治不好,他也脫不了幹洗,他努力的想辦法。忽然,福祿道:“皇上,不是很久以前有一個高人給過安太傅藥嗎,把那藥給太傅喝,一定會好得。”

封炎也是慌了神,一聽這話,連忙道:“趕緊去問安延拿藥。”

安畢的意識在迅速的消散,但腦海中迅速的閃過安世番端給他藥時候的畫麵。

一條幽靜的小道上。

一個豔紅的小身影正邁著小步子追趕著什麽,然後停了下來:“小雪,小白累了。”一邊說著一邊蹲在地上。

前麵,一條雪色的竹子一般粗長的蛇遊了回來,搖晃著頭,表達著什麽。

小白見了卻幽深了小眼神:“小雪,你現在越來越不乖了,人家讓你找哥哥,可你說有人中蠱了。”

小雪還在搖晃著腦袋。

小白轉過頭,不搭理它。小雪歎氣的搖搖頭,纏上小白的身體,攀附在她的手腕間,重新變回手鐲大小。

忽然,小白問到:“好吧好吧,既然我們家小雪這麽關心,熱於幫助別人,小白就帶你去看看。”

小雪的蛇眼抽搐了一下,明明是她自己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想要去湊熱鬧,居然還能冠冕堂皇的說的這麽好聽。

小白帶著小雪,邁著小步子,往前走去。

安府。

“好,好,我這就去取藥。”安延聽到這意料之中的聖旨,作出一幅慌亂的樣子,拿了藥要跟小太監去皇宮。

“父親,我跟你一起去。”安世番急切的跑出來。

安延掃了一眼安世番,最終點點頭,兩個人跟著小太監進宮了。

屋簷上。

“哥哥,原來你在這裏啊,讓小白找的好辛苦啊!”小白看見麵無表情坐在屋簷上的小黑,淚汪汪道。

小雪深深歎息,果然是兄妹,這喜歡看好戲的性格也是一樣惡劣啊。

“哥哥,你說這個老爺爺怎麽了,他為什麽吐血了?”小白眨巴著眼睛,噗哧噗哧的望著小黑。

“你不是比我清楚。”小黑淡淡道。

就是,就是。小雪在心裏附和道,明明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居然還在這裏裝,真是低級惡俗。

“怎麽可能,小白什麽都不知道啊,哥哥你為什麽這麽說。”小白的小臉上滿是驚訝。

小黑麵無表情的轉過臉,不再看她。

小雪抽搐著她的蛇眼,裝,繼續裝,看她能裝到什麽時候。不過,遇上這千年難得一見的蠱,他就不相信,這個小惡魔能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就在這時,安延和安世番從老遠就著急萬分的跑過來。

小白抬眸,臉上的酒窩深深的:“哥哥,我看見外公

和舅舅了。”那稚嫩的語調裏含著深深的笑意,緩緩的,玩味至極。

小黑原本麵無表情的小臉,一道寒意閃過,指尖動作的瞬間,那遠處的兩個人竟同時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啊!哥哥,外公和舅舅摔倒了呢!”

安延和安世番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角,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疼痛,趕忙繼續往前跑。

安小黑的指尖再次揮動的瞬間,安延和安世番再一次狠狠摔倒。

安小白笑了:“哥哥,外公和舅舅好像很喜歡摔跤呢。”

於是,在安延和安世番身後的小太監,沿路站立的侍衛,路過的宮女們,都震驚了,他們隻看見,安延和安世番每走一步,就五體投地的撲倒在地上。

於是,奴才們一個個得出結論,這安家父子為太傅太過擔心,竟不惜一路祈禱著跪過來。

終於,安延和安世番到了門口,封炎和福祿,以及一屋子的太醫看見門外的兩個人,一時之間傻住了。

隻見門口的兩個人哪裏還看得出是人的樣子,根本就是血肉模糊,不,不,嚴格上來說,是鮮紅的血流了兩人一身,根本讓人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安延和安世番兩個人,一對視,彼此都傻住了。而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痛。但皇上在麵前,他們還沒有王忘記。

“父親,你怎麽了?”

“祖父,你怎麽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撲倒在安畢的床前。

回過神來的封炎命令道:“馬上把藥給太傅喝。”

一邊的奴才將從安府拿來的藥從瓶子裏倒出來,要給安畢喝,封炎一把拿過:“朕自己來喂。”扶起安畢,絲毫不嫌棄給安畢喂藥。

可是安畢咳嗽的實在是太厲害,根本喝不了藥,不僅喝不了藥,還把藥撒到了封炎身上。福祿見了,連忙道:“皇上,讓奴才來吧。”

封炎搖搖手,繼續給安畢喂藥,可一整碗藥根本沒有喂進去多少,基本上都撒在了外麵。封炎見這般狀況,道:“還不去把藥煎了。”

那一邊的太醫趕忙拿著從安府拿來的藥材去煎。

“父親,你這是怎麽了,你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舊疾發作了。”

“祖父,你不要嚇我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安延和安世番兩個人哭天搶地,那模樣就跟安畢已經升天了一樣。封炎聽的額頭青經突突的跳動,終於忍不住喝道:“統統給朕閉嘴,滾出去。”

霎那間,安延和安世番都沒了聲,蹭的起來就慌忙往外跑。早知道就哭的再小聲一點了。

就在他們兩個鬱悶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膝蓋一重,然後同時重重的跪在地上,安延和安世番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莫名發現,竟怎麽也起不來。

“父親,你,你怎麽也跪了?”安世番問到。

安延皺眉:“我不知道。”

話落,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中,然後,兩個人再次掙紮,可發現,依舊動不了。

屋簷上。

“哥哥,我覺得外公和舅舅跪著的樣子真好看。”小白笑靨如花的說道。

安小

黑麵無表情,隻是指尖一動,隻見那跪在門外的兩個人,頓時又沉下去一分。

安小白見了,笑意又濃了。

門外的侍衛見了,忍不住上前問:“安大人,安少爺,你們這是?”

安延隻覺得自己的膝蓋一陣一陣的劇烈疼痛,不管他怎麽掙紮都根本無法動彈半分,他隻能放棄。臉上卻是往日的笑容:“不用管我們,我們隻是想替家父祈求上天,希望家父能早日好起來。”

侍衛一聽,覺得無比感動:“安大人,安少爺,你們可真孝順。”

安延聽了,勉強的笑笑。

安世番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安延,不僅鬱結,難道是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才懲罰他們?

安世番搖搖頭,不可能,他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麽神仙,鬼怪。應該是剛剛一路來的路太不平坦,所以摔跤太多次,膝蓋受傷了,才會這樣。

太醫將藥煎好送過來,封炎剛要接過去喂,太醫看著咳嗽越來越劇烈的安畢,小聲提議道:“皇上,要不讓微臣給安太傅紮針,讓安太傅能休息一下,若是長久以往下去,不要說安太傅能把這藥喝進去,恐怕是要活活咳,死了。”

封炎看著不斷咳嗽出血來的安畢,皺緊了眉頭,道:“施針。”

太醫得到封炎的允許,在脖子後紮了一針,原本在劇烈咳嗽的安畢,竟漸漸的安靜下來,最後陷入了沉睡中。

看著終於停下來的安畢,封炎緊皺著的眉頭,才微微鬆懈下來。抬起安畢,這才將大半的藥汁喂進去。

太醫們也重重的鬆懈下一口氣:“皇上,安太傅已經喝完藥了,微臣以為,等待他一覺醒來,應該會好一些。”

福祿見狀,也道:“皇上,您也累了,這裏奴才守著,您先去休息吧。”

封炎沒動,有些猶豫。

福祿又道:“皇上,您放心,隻要太傅有一點情況,奴才馬上就向您匯報。”

“好吧,福祿,有什麽情況一定要立刻向朕匯報。”大病初愈,封炎確實有些累了,再見安畢也安靜下來了,才放心些。

“奴才遵旨。”

福祿恭送封炎離開,這才擦了擦一額頭的冷汗,幸虧沒發生什麽大事,這要是安畢有個三長兩短,估計今兒個他和這些個太醫院的老家夥都交代在這裏了。

太醫們也起身,慶幸隻是虛驚一場。卻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這藥對安畢早已經毫無用處了。

寒殿。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白富慌慌張張的闖進北宮絕的書房:“不好了,不好了,王爺。”

北宮絕放下毛筆,抬起眸子,淡漠的看著自己的總管,這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作為他的屬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將敲門這最基本的禮儀都省略了。

白富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隻是大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王,王爺,那兩個小娃娃失蹤了,不見了。”

北宮絕這才抬眸掃了一眼,要是他沒有記錯,他這總管是負責整個寒殿的瑣事,而不是兩個奶娃娃的奶媽吧!

好像每次隻要兩個小娃娃不見,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