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3章 還是錯覺

白絡一看事情結束了,這才想起監考的事情,他可不能讓北宮絕錯過這次這麽好的機會,催促道:“好了,你還要監考,我們快出發吧。”

“他走不了了。”地上的殺手幸災樂的笑起來。

白絡一腳踹在他身上:“你才走不了,你全家都走不了。”

領頭被踢的倒在地上,卻還是笑:“他中了紅銀,活不久了。”

白絡聽到這話,高傲的冷哼:“你說,我們就信,你當我們白癡啊!”

可就在這時,北宮絕的眉微蹙,撿起地上的匕首,凝視:“他沒說錯。”

“啊?”白絡反應慢半拍。

太醫過來檢查那匕首,一看,頓時臉色全變:“絕王爺,這真的是紅銀,無色無味,通常被抹在武器上下毒,基本分辨不了,凡是中紅銀的,一開始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三個時辰之後會突然暴斃。”

“什麽。”白絡一把奪過那匕首,仔細的分辨,頓時,整個人都沉默了,低垂著頭,異常絕望。

許久,白絡抬起頭,深情的望著北宮絕:“北宮絕,雖然你這個人很悶騷,很無聊,連笑也不會,整天隻會麵癱,但是,你不要死啊!”

“啊……”話到最後,白絡哀嚎起來,那聲音如同殺豬一般。

整個鳳和殿的人都傻了,直勾勾的看著麵前這長著人身,穿著白袍,卻一張豬頭的臉,還發出殺豬一樣的聲音,這……到底是豬頭還是……豬?

帝都,九龍台。

此時此刻已經擠滿了老百姓,看台上是帝都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這一次看比賽的人比十天之前多了好幾倍。

其實也是,以往的科舉都是一關定輸贏,毫無看頭,而這一次,不僅有第一才子安世番參加,半道還闖出一個五歲娃娃,不僅沒有定下輸贏,還能讓赫赫有名的千機先生特意將比賽延後十天,重新出題。

這要知道,這在數十年來可是從未有過的先例,他們自然要來看看這場好戲。

“讓開,讓開,朝陽公主駕到,都讓開。”轎夫猖狂道。

原本圍觀的老百姓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跪在地上行禮,看台上的達官貴人也趕忙起身,跪在地上向封顏溪行禮。

封顏溪高傲的掃了一眼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人們,懶懶的一抬手,那跪在地上的人們才起身。

就在這時候,砰,隻聽一聲巨響,封顏溪一個踉蹌,整個人竟猝不及防的從攆上掉了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周圍的老百姓震驚的閉不上嘴,這到底是誰,居然不要命的把朝陽公主撞了下來,這不是自殺嘛!

封顏溪憤怒的從地上起來,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連她朝陽公主也敢衝撞。

“是誰?”兩個憤怒的女聲同時響起。

砰。

封顏溪一個轉身,和安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安然捂著發痛的額頭,到底是誰不要命了,居然把她從馬車裏撞了出來,害得她的屁股又撞到地上,現在居然又撞了她的頭。

“你這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居然敢撞本公主。”

“你是瞎子嗎,沒看見有一輛這麽大的馬車,居然還撞過來。”安然和封顏溪同時開口,然後兩個人又同時頓住。

小老百姓也傻住了

,這到底是從哪來的蒙麵女人,不僅撞了朝陽公主,現在居然還敢對朝陽公主破口大罵,這,這根本不是找死了,這是在找族九族啊!

封顏溪盯著安然那一張被素紗包裹住的臉,一步一步的逼近,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原來是你啊。”

安然不禁後退一步,她怎麽感覺這朝陽要變態了呢?這是她的錯覺,還是錯覺!

封顏溪嘿嘿的笑了兩聲,一步一步的逼近安然:“真是老天長眼,終於讓本公主抓到你這個亂臣賊子,大逆不道的畜生。”

“……”安然眨巴著眼睛看封顏溪,吞了吞口水,問到:“你,真的認識我?”

封顏溪冷笑:“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額……”安然低下頭,不禁認真的反思,她到底什麽時候跟朝陽有了如此之深的羈絆,能讓這任性的公主化成灰都能把她認出來。

安然很認真的想,很認真的想,可想來想去,她隻想到,就在那一天,她愉快的偷吃了朝陽的花神湯,在喝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再然後就是,她覺得這個小公主被寵壞了,於是,她就替天行道,小小的教育了一下她,把她弄進了水塘。

然後,然後就沒了。

安然斷然否決,既然朝陽都用上了亂臣賊子,大逆不道的畜生,足可見,不可能是因為這麽一咪咪的小事情,更不會因為這麽一咪咪的小事情,能在她化成灰之後還能認出她來。

這裏麵一定還有更加嚴重,更加喪心病狂的真相,難道……她在睡覺的時候,做夢把朝陽給……睡了?

頓時,安然被自己得出來的結果嚇得花容失色。

封顏溪盯著安然的目光充滿了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偷吃她的花神湯,還將她推下水。哼,她以為蒙著麵就沒事了,就找不到了,沒想到,老天開眼,居然讓她能聽出這惡毒女人的聲音。

安然被自己的結論嚇得陷入了苦思,可……不應該啊,她記得自己明明喜歡的是男人啊,還是那種長得帥帥的男人啊,什麽時候變成了女人。

封顏溪剛要開口,卻一眼瞥見了安然身邊那耀眼奪目的金馬車,頓時一口氣沒吸上來,整個帝都都知道,這回科舉她朝陽公主要前來觀看,這個賊子居然不僅不逃,還敢駕著這麽一輛金馬車來給她下馬威。

封顏溪趾高氣揚的問到:“你這輛車又是哪裏偷來的?”

老百姓一聽,看向安然,他們就說看這輛車好眼熟,不就是上幾天那輛震驚帝都的黃金馬車嘛,他們還奇怪,到底車主人是誰,居然這麽有錢。現在再看安然這個樣子,不禁深深的讚同封顏溪的觀點,就安然這個樣子,怎麽可能造的起黃金馬車呢。

安然被封顏溪跳躍的思維一下子頓住了,然後又開始認真的思考,許久才道:“我也忘了。”

封顏溪高貴的一哼:“本公主就知道像你這種賤民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馬車,一定是手腳不幹淨偷來的。”

百姓們了然的點頭,果然是偷來的。

安然眨巴著眼睛,深深被封顏溪這認真分析推測的樣子震撼了,原來這刁鑽公主是如此熱愛分析啊。

就在這時,安世番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過來,看見前麵那輛金燦燦的馬車,一下子就認出是安然,原本掛著笑意的臉,頓時陰鬱了幾分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無處不在,跟惡心的蟲子一樣。安世番剛想要繞道走,卻看見正一臉憤怒的封顏溪。安世番的眸子漸深,看這樣子,這安然是得罪朝陽了,要是他現在過去,讓朝陽更加的討厭安然,那麽……百利而無一害。

“顏溪,你來了。”安世番下馬,走到封顏溪的身邊,眼尖的發現封顏溪的衣裳上沾上了灰,以封顏溪的性格,絕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除非是有意外。那麽此時此刻,這個意外隻可能是……安然。

安世番擔心的問:“顏溪,你這衣裳這麽髒,出什麽事情了,是不是摔跤了,有沒有哪裏摔痛了。”

安然一見安世番,頓時連連後退,湊到小白麵前,道:“小白小黑,我們快坐好,要開始演戲了。”

安世番恍若未聞,依舊深情款款的看著封顏溪。

封顏溪一見安世番,頓時嬌柔起來,指著安然道:“都是她,她居然用馬車把我從攆上撞下來,摔在地上,好痛。”

安世番一聽,頓時開心了,看樣子,封顏溪已經討厭安然了。

封顏溪又補充道:“世番,就是她,就是她,偷吃我的花神湯,還把我推下水,害我發燒。”

“你發燒了?”安然有些詫異,她不過是想教訓一下她,沒想把她弄生病的。

封顏溪衝安然重重的一哼:“你以為本公主跟你這種賤民一樣啊,風吹日曬都沒有關係,我可是金枝玉葉!”

安然:“……”這麽容易生病,這到底是在驕傲什麽?

安世番一聽,整個人不要太好。他還愁怎麽讓安然跟封顏溪結仇,這可好,這安然愚蠢的自動上門找死。不過,他很樂意再推一把,加深兩個人的結。

“安然,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們安家,可是,你已經敗壞了煙兒的名聲,又故意在科舉上動手腳,阻止我得到第一名,不讓我和顏溪在一起。這都算了,可是,你有什麽事,有多少怨,可以衝我來,我都沒有話,可你怎麽能把顏溪推下水,你明知道顏溪不會水,你這不是想置她於死地嗎?”安世番字字尖銳。

安然眨了眨眼睛,看著安世番,這安大嘴幾天沒正麵交鋒,居然這麽能編了。

封顏溪一聽,更火了:“好啊,原來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安然,自己不要臉麵在外麵跟野男人偷生野種就算了,居然還敗壞自己妹妹的名聲,現在還惡意要置本公主於死地。”

安然眼中的慵懶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寒冷。

“我就說嘛,怎麽會有人這麽大膽子偷喝本公主的花神湯,還衝撞,推本公主下水,原來你是心懷叵測,根本沒想讓本公主活啊。”封顏溪將自己的聯想全部說了出來。

安世番的嘴角得意的勾起,這女人還真是愚蠢,他隨便一說就都相信了。

皇宮。

北宮絕冷眼看著白絡殺豬般痛苦欲絕,白絡嘶喊的嗓子都啞了,可抬頭卻看見北宮絕已經悠然的品起茶來了。

白絡擦了擦鼻涕:“北宮絕,你都快死了,怎麽還喝茶。”

北宮絕緩緩的又喝了一口:“我都要死了,難道連口茶也不能喝?”

白絡點點頭,覺得這話也有道理,人都要死了,當然是要多吃點多喝點,否則到了下麵豈不是成了一個餓死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