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4章 絕逼死路一條

“夠了!”顧世倫臉色鐵青,在自己侄子麵前丟盡顏麵,已經覺得不悅。沒想到李氏和顧寧爭吵不休。

顧世倫冷眼掃視兩人:“你身為當家主母,卻容忍女兒殘害手足,還幫著芙兒找寧丫頭的麻煩!我看你也不適合當這個主母了,讓王氏暫管後院的事情,你就在佛春堂麵壁一月,好好反省自己!還有芙兒,一個女兒家就這樣驕橫,以後還得了?關在秀閣不到出嫁不準出來!”

顧世倫冷冷的說道,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李氏麵如死灰,自己關閉佛堂沒什麽事,可是顧芙要出嫁才出來,是不是意味著和太子已經沒戲了?

“老爺!明明是這個丫頭……”李氏不甘心道。

卻被顧世倫打斷:“還不將夫人請回去?”

“老爺……”李氏掙紮的聲音不甘心的傳來,卻於事無補。

秦墨心疼的看著顧寧,要不是有人來報,他還不知道她住在這偏僻的北苑還危機四伏。

“疼不疼?是我來遲了!從今往後你不要害怕,有本太子保護你!”

顧寧微微皺眉,太子和顧相來的這麽及時,完全是解救她與水深火熱之中啊!如果再晚來幾步,隻怕她就要殘疾了。

顧世倫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說道:“太子,現在還是國子監學習的時間,寧丫頭沒事了,你也該回去了。”

“舅舅,寧兒她……”秦墨不肯的說道。

顧世倫鷹眸隨意的看了一眼:“有我在,你還擔心寧丫頭嗎?你先回宮,隻是皇上知道又要在我耳邊叨擾我的不是了。”

顧相這個威嚴的舅舅在秦墨心頭不亞於皇後的地位,聽顧相這麽說有些畏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顧寧的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這是上好的傷藥,你留著用,我晚些過來看你。”

顧寧搖頭:“太子事多就不要過來了,免得皇上不高興。”

“不行,本太子一定要來!”秦墨急道,話語裏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果然當了這麽多年的太子不是蓋的。

秦墨離去,顧世倫走到顧寧身前:“這次有太子幫你,但是他不能幫你一世。你若再鬧事,隻怕皇後在這,本相也定不饒你。”

顧世倫冷冷看了眼,甩袖離去。

顧寧鬆了一口氣,但是茯苓卻再也受不住,欣慰的看著顧寧:“小姐……沒事就……”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顧寧將茯苓扶進屋內,急忙將秦墨留下的傷藥抹在茯苓的身上。

突然屋頂上傳來瓦礫的聲音,顧寧連忙走了出去,卻在院子裏看到了一身月色長衫的秦缺。

顧寧現在沒什麽好心情一看到是秦缺更是沒了好脾氣:“你來幹什麽?”

“十日時間已到,我來取書卷。”他眉眼都不抬,冷淡的說道。

顧寧這才想到風無言確實和自己說過,如果十日後秦缺有空會親自來取,現在滿打滿算確實十日後。

可是,他哪天來不好,偏要在她這麽狼狽的時候?

顧寧走回屋內拿出抄錄好的書卷扔了過去,吼道:“趕緊走,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

秦缺抬起眼眸,宛若皎月的鳳眸流淌贏光落在顧寧身上。

露在外麵的肌膚還有淤青的傷痕,但是她置若罔聞,看自己仿佛是看仇人一般,眼眸晶亮卻冒著火焰。

她有些瘦,輕紗裙裾,勾勒身軀,細腰盈盈而握。風灌滿她的衣袍,顯得更加孱弱。

可是……剛才打人的時候,可是狠辣十足。

眼神微微落下,轉眼即逝。他當真沒有逗留,什麽話也沒說就直接離去。

顧寧吐吐口水:“刻薄鬼,什麽報酬都不給,真是厚臉皮!”

走到屋內,步伐頓住。看著桌子上突然多出來的瓷瓶讓她微微皺眉。

竟然和秦墨留下的一模一樣,難道……他都知道?所以在暗處瞧了半天,等人走後再出現。

可是……他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他有著帶傷藥的習慣?

她想不透,直接握在手裏:“正好秦墨的那一瓶給茯苓用了,這一瓶留給自己。算那個家夥有點良心,現在想想也不是那麽刻薄了!”突然想到什麽,顧寧覺得心裏不平衡,衝了出去,仰天長嘯:“我告訴你!不要以為送給我一瓶藥,老子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話還沒說完,一個東西“嗖”的一聲鑽進了嘴裏。

“混蛋,你又給我吃了什麽?”顧寧沒想到那個變態男還沒走,竟然躲在暗處,暗箭傷人。

秦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依舊淡若晚風,清冷如玉。“再送你一顆珍珠,你下回再出聲辱罵,那麽下次就是蜈蚣、蠍子、癩蛤蟆……”

聲音落下,顧寧徹底石化。她暗自咬牙,等著!表麵裝什麽清高,內心絕壁是個賤人,看她不把你外麵清心寡欲的麵具撕個稀巴爛!

相府外,風無言懶洋洋的看著秦缺回來,笑嘻嘻的走過去:“怎麽樣,東西給了嗎?”

“沒。”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進轎輦。

“那你說了是你派人去東宮通風報信的嗎?”

“沒。”

“那你會幹什麽?”風無言徹底無語。

秦缺鑽進了轎子,聲音輕飄飄的落下:“我還會裝病。”

秦缺隨性的看了看書卷,便丟到了風無言的轎子裏。風無言看了看:“果然是瑣事,根本毫無價值。不過翻譯的毫無差錯,看來她真的能看懂那種怪異的文字。”

“她是蘇家的孩子,自然會知道,我想皇後想必也知曉了什麽。”秦缺淡淡的說道。

手上的白紙黑墨眨眼變成塵埃消失在風中,風無言挑眉看了眼旁邊的轎攆,笑的不懷好意:“既然皇後想要留下顧寧,你是不是要做點什麽挽留住,否則等中秋宴一過,她和太子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一旦落入皇後手中,隻怕……”

衣如月,人如雪。他眉眼淡然,清冷尊貴。慢慢瞌上眼睛,聲音帶著冰涼的質感,緩聲道:“若不為我所用,留不得。”

風無言悻悻的摸摸鼻子,想到顧寧這還蒙在鼓裏的小女子,心有不忍:“這……似乎不好吧。”

“她本來就該死。”

風無言頓時沒了下話,隻是無奈的搖搖頭,她千不該萬不該碰了秦缺金貴的身子,那是女人能碰的嗎?

“算了,現在也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到時候被皇後利用還不如我們送她一程。不過……你真的會舍得嗎?舍不得吧,好歹是第一次啊!”風無言咬重“第一次”這三個字,揶揄道。

一道瑩白的光芒如流星閃過,風無言大驚,但是還不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又是幾顆珍珠破空而來,封鎖了他前進的道路。

風無言全身氣息被鎖定,每一顆珍珠落下的地方都是內力最薄弱的點,在轎子裏狹隘的空間根本避之不及。

風無言全身定住,秦缺清冷出聲:“留堂主在這冷靜片刻,我們該走了。”

夕陽西下,黃昏的餘暉拉出稀疏的陰影,此時的清暉園熱鬧無比。秦墨自己來不了,卻先差遣

了無數丫環小廝,人多的都可以在牆角跟排排站好。

顧寧這次沒有拒絕,有太子在相府撐腰,以後的路也會輕鬆不少。

有人照顧茯苓她也省心不少,便遣退了丫環自己在房間上藥。折騰了許久,自己一身傷還未處理。正對著鏡子艱難的上藥,沒想到外麵傳來秦墨風風火火的聲音:“寧兒,本太子來看你了!”

還不等顧寧穿衣,秦墨已經像是顆人肉炸彈丟了進來,顧寧來不及穿上古人繁複層疊的衣服,閃身到了屏風後麵。

“咦?人呢?”秦墨進屋沒看到,疑惑的說道。

眼看著他朝屏風後走來,顧寧連忙喝道:“別過來,我在換衣服。”

秦墨動作一僵,努努嘴:“我給你帶了玉肌膏,對你的傷最好用了!我幫你服藥吧!”

“我們孤男寡女,不合適。”顧寧無語的翻翻白眼,不明白秦墨到底想要幹什麽。不久前還護著顧芙,現在卻又來招惹自己。

秦墨嘻嘻一笑:“反正你以後是我的太子妃,早看晚看也沒什麽,我給你上藥吧!”

屏風後麵冒出一個小腦袋,眼神不善的看著他:“我不需要你幫我上藥,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就喊人了!”

秦墨不以為意,反正除了昏迷不醒的茯苓全是他的人。以前他以為相府三小姐貌醜無德,現在見識到顧芙的偽善後,才發現顧寧不同於別人的美。既然母後那邊反駁不了,他也逐漸對這個小丫頭上心,反而越看顧寧越喜歡。

尤其是她淡笑彎起的眉眼,亮晶晶的仿佛寶石一般,帶著慧黠,皎潔無比。

他晃著步子,憨笑兩聲:“你放心,我絕對會對你負責的!”

麻蛋,太子不要臉!

顧寧將裏衣披上,一腳踹開屏風,便快速閃身到秦墨麵前。秦墨隻看到那白淨裏衣飛揚,顧寧整個人猶如蝴蝶般輕盈的落在身邊。

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秦墨也會武功,但是麵對顧寧隻是用了招式,沒動用內力。一手抓住顧寧的肩頭,她身子像魚一樣的下沉劃走,卻露出了消瘦的香肩。

紅青相間的淤青落在肩頭,顯得周圍的皮膚更加白皙,和那修長的脖頸更是格格不入。那指尖劃過,不僅是布料柔滑的觸感,還有一抹幽香縈繞。

顧寧可不知道秦墨此時心情複雜,一腳踹了過去,堂堂太子被她一腳結實的踹在了牆上。隨即轉身取過外衣披在身上,冷冷的看著他:“你要是對我耍流氓,我不介意打得你變成流氓兔!”

秦墨慘叫一聲,揉揉屁股,嗬嗬笑笑:“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嘛!我不幫你擦藥了,這個你留著!”

看著秦墨笑容古怪的離去,怎麽看怎麽淫蕩,頓時嫌棄:“留下兩個人照顧茯苓就可,其他人全部給我帶走,否則你以後也不要踏進清暉園!”

“好,好,好!反正以後你是東宮妃位,你就是他們的主子!”末了還說道:“還好你這次機智,派人去東宮找我,否則我還真不知道你的處境。那個宮人我看著麵生,你身邊除了體己的人就不要用別人了,我也放心一點。”

看著秦墨磨磨蹭蹭才帶著離開,顧寧關上門沉思。

是誰給太子通風報信,解救自己?

可是顧寧想不透!想不透也不再為難自己,便開始思考人生。

她留下來隻有一條路!嫁給太子,絕逼死!被變態男利用,絕逼死!被那黑衣人惦記,絕逼死!

看來,她要跑路了!跑路前,要賺點錢!賺錢哪裏快?去賭場,分分鍾走上人間巔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