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4章 香火鼎盛的仙女廟
這一聲毫無違和感的表嫂,赫連月聽了十分受用,確實。
林真真說她在安王府裏住了一年,對京城還是有幾分熟悉的,赫連月自然是不怕林真真會耍什麽幺蛾子,欣然與她前往。
蟬兒拉拉赫連月的衣角,悉悉率率問:“小姐,您真要去啊?”林真真主仆二人如此殷勤,感覺很反常啊!
其實林真真若是聰明的話,就不該把主意打到她赫連月的頭上,京城的閨閣小姐單單是聽她的名諱,就已然談虎色變。宋婉儀,宋邦國,昭陽,宋毅,怡妃這些人與赫連月不對盤的,死的死,逃的逃,關的關,誰也不敢輕易在老虎嘴上撩虎須。
“難道你不想買燒雞,買首飾,漂亮衣裳和胭脂水粉?”赫連月反問道,女人對於逛街購物是天生的衝動和欲望,包括她自己也是,不能免俗。雖然古代的衣食住行比較單一,絲毫不妨礙她的興趣。
蟬兒點頭如搗蒜。
林真真與小紅主仆倆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行四人愉快的出去玩耍郊遊了。起先,林真真打算坐轎子,赫連月提議步行,逛街就要有逛街的樣,坐在馬車上,不就錯過了許多風景麽?
林真真連連稱是。
可是,赫連月發覺,林真真,真就是個千金小姐,才走了沒幾步,整個人像是無尾熊一般就快倒在丫鬟身上,臉蛋紅彤彤的。
於是,赫連月就鬱悶了。
就算林真真比她長了兩歲,可她們倆胖瘦和高矮都差不多,為毛某些部位相差那麽大,她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加上自己過早偷吃禁果,唉,這二次發育估計沒戲了。
“世子妃,我們家小姐實在是走不動了,不如去這間首飾鋪子歇息一下,好不好?”小紅不堪重負地問赫連月。
“好啊。”赫連月不厚道地笑了,據說是鄉下來的林真真,體力弱到了天人共憤的地步,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的她跟京城的柔弱閨閣小姐已經沒啥區別了。
蟬兒則被路邊捏糖人的攤子給吸引了,硬拉著赫連月過去,於是雙方兵分兩路。林真真經常逛街的本質原因是,一切開銷安王府都會照付。
靠近攤子,赫連月震驚了,老大爺的樣品上插得都是清一色的美男子,或白衣,或紅衣,或藍衣,或紫衣,長相竟有幾分神似自家相公蘭卿。
赫連月:大爺,您光明正大的侵犯我家相公的肖像權,給你免費代言,真的好嗎?
“大爺,給我們捏兩個糖人,一個照我的樣子捏。”蟬兒思量了許久道。
赫連月沉默了比蟬兒還久說道:“大爺,我想捏條蛇。”
蟬兒非常鄙視的看了一眼赫連月: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動物值得她思考那麽長時間麽。
別說,成品出來的時候,赫連月和蟬兒驚呆了。赫連月的小蛇自是不必說了,蟬兒的糖人簡直惟妙惟肖,不得不說,大爺手藝精湛,樸實的色彩種類中帶著手工的原汁原味。
當赫連月美滋滋地捧著軟趴趴的小蛇進入首飾鋪子裏,林真真主仆二人正大動肝火呢,跟一位小姐在爭一隻白玉簪子。
本來是兩邊的丫鬟在爭,怕有失身份,後來幹脆都把自家小姐給搬出來的。
“這是我家小姐看中的。”
“
我家小姐先訂下的,怎麽沒王法了!”
“……”
一場撕逼大戰拉開帷幕,一觸即發。首飾鋪掌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頭的熱汗。
林真真一看到赫連月,便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大聲說道:“表嫂,那個女人完全沒有把你安王世子妃的身份放在眼裏,我都已經對她說了,簪子可是表嫂您看中的。”
林真真一邊說,一邊跟赫連月比眼色。
周圍不少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赫連月黑臉:明明是你丫跟人家搶簪子,關我P事。別人聽了隻會覺得她赫連月仗勢欺人,這貨是真意氣用事,還是給她拉仇恨啊!
“哦,是嗎,安王世子妃有怎麽樣,我們家小姐可是未來的皇子妃。”對麵趾高氣揚的丫鬟毫不示弱。
皇子妃?不知道是哪個皇子,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
林真真一改往日的溫婉形象,反唇相譏:“未來皇子妃,也要等嫁出去才能算數啊!”
“你……大膽!敢侮辱我們家小姐!”
赫連月順著丫鬟身後一瞥,居然是丞相家的小姐柳沉魚和柳落雁,柳家的兩姐妹,長得真真是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前提是,哈,她赫連月麽有出現。
說實話,在她幾個月的宮鬥生涯中柳家姐妹屬於安分守己型,所以赫連月覺得沒有必要多樹敵,遂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既然是柳小姐先訂下的鐲子,我自然不能橫刀奪愛。安王府管教不嚴,還請柳小姐不要介意才好。”
咄咄逼人的丫鬟表情有些愣:就這麽簡單?安王世子妃會不會太好說話了點!
簪子是二皇子為柳沉魚特地訂做的,柳沉魚自然舍不得割愛,又碰到一個沒眼色的女子,於是便放任丫鬟。誰想那女子是安王府的人,把安王世子妃都給搬出來了。
赫連月在宮中可謂是風頭無兩,自從宋婉儀與昭陽公主之後,沒有人敢當麵與她挑釁。柳沉魚亦露出絲友好的笑容,不緊不慢地道:“若世子妃真喜歡,沉魚就送給世子妃好了?”
“那怎麽好意思呢,本來就是我的錯麽。”赫連月不好意思的道,她本來就沒想要麽。
“……”
什麽情況?
圍觀群眾摸不著頭腦,本來是爭來爭去,這會兒變成讓來讓去,談話進行下去,柳沉魚跟赫連月儼然成了一對親親熱熱的姐妹花。就連柳沉魚的親妹柳落雁都看得傻了眼。
最氣憤的當屬林真真,偷雞不成蝕把米。她錯看了赫連月,原以為赫連月至少會因為世子妃的身份而自視甚高,目空一切。誰知她竟然選擇息事寧人,一點都不顧及自己,胳膊肘往外拐。
“柳小姐,有空常聯係啊!”
“我們姐妹正要去仙女廟祈福,不知世子妃是否願意同往?”
兩撥人親親熱熱地走到門口,柳沉魚提議道,眼裏閃過一抹嬌羞。赫連月瞬間秒懂,敢情這對姐妹花是打算求姻緣去了,可柳沉魚的對象難道不是大皇子那頭豬嗎?橫豎要鮮花插在牛糞上,她有必要顯得那麽高興嗎?
赫連月下意識想要拒絕,偶然想到了另外一樁事,猶豫了起來。
林真真因為剛才的失言,裝啞巴裝了許久,一聽到仙女廟,眼睛都發亮了。仙女廟的姻緣簽可是很靈驗的,隻
是仙女廟的住持不是逢簽必解,必須是有緣人才可以。一開始,林真真往仙女廟跑得很勤快,後來被打擊忽視次數多了,也就漸漸失去耐心。觸不及防地提起,她又心癢癢了。隻是,柳家姐妹看待她的眼光著實令人不悅。
蟬兒亦是激動地扯了扯赫連月的衣角,赫連月立即心領神會,這貨絕對是少女懷春,春心蕩漾。
“好吧。”
於是幾個人愉快地決定同行,因為路程較遠,坐了轎子去。赫連月本來真心不感興趣,可從前聽師父說起過,她有個師叔在京城的仙女廟當住持,此番聽柳沉魚提起,作為後輩的去拜訪一下長輩,也是應該的。
到了仙女廟,赫連月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神馬叫香火鼎盛,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想必清霧師叔一定是財源滾滾,數錢數到手抽筋了吧。
仙女廟門口被那些妙齡女子堵得水泄不通,赫連月咽了咽口水,表示人太多,壓力山大,這年頭求個簽容易麽!
“世子妃,失陪了!”隻見柳家姐妹似乎早有覺悟地鑽入人群之中,不一會兒就淹沒在花花綠綠的一片中,身手矯健熟門熟路的程度想來是常客。
“表嫂,我先失陪了!”
“小姐,奴婢也先去了!”
緊接著林真真主仆與蟬兒一前一後地竄入人群,隻留下目瞪口呆的赫連月一人,上香求簽而已,用的著這麽拚命麽。
這時,鏜鏜兩聲銅鑼響了起來。
一名年輕的女僧人扯著嗓子喊道:“請諸位上過香求過簽的施主有秩序的離場,到黃線外排隊,有專人會挑選出幾名有緣的施主,然後住持會親自替有緣人解簽。”
聞言,剛才還擠作一團,吵吵嚷嚷的女子們,紛紛跑到了用綢緞黏在地麵上的黃線之外,那邊有一名年輕女僧在看簽。
霎時,仙女廟門口安全了,隻是,地麵上和台階上的衛生狀況十分令人堪憂。香囊、錢包、玉佩、耳環、發簪,應有盡有,更誇張的,還有肚兜……誰能告訴她,請問穿在最裏層的肚兜到底是怎麽掉出來的?
隻見先前敲鑼的女僧彎下腰,眼明手快地挑選值錢的物品往自己的兜裏一扔,幾下下的功夫,兜就裝滿了。
赫連月看得是目瞪口呆,這賺錢的方法也是絕了,關鍵是丟東西的各位親們絕對不會懷疑並怪罪到仙女廟的頭上,不知道是小僧人自作主張,還是上麵授意的。
赫連月笑眯眯地上前搭訕:“這位小師傅,請問你們住持清霧師太在嗎?”
年輕女僧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赫連月之後,眼中情感變化極為複雜,最後語氣平淡且十分公式化的說道:“小姐,您要想找我們住持,先到廟裏頭上香,然後捐贈不少於一兩的銀子,然後求簽,求完了簽最後再到門口排隊,至於能不能見到住持,得看你的個人修緣了。”
她一氣嗬成的說完,想必是演練了無數遍。
照她這麽說,一來一回不得兩三個時辰,而最低消費在一兩銀子以上,最後也未必見得到住持,不是明擺著坑爹麽,可為什麽來的人仍然絡繹不絕?難道師叔真的是神算半仙?
“小師傅,打個商量,其實我跟你們住持是相識的,我是她的師侄。”赫連月一臉真誠的套近乎,擺出一個清新可愛的蘿莉迷人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