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55章 一開始我便知道她不是你
“我剛才犯病了?”他費力地支起身,問道。
“謝天謝地!”赫連月感慨了一句,但見他的眸仁烏黑,眼神清明,好像又恢複了往日裏的孱弱,幹淨美好,大抵是正常了,略略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點頭回答,“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記得嗎?”
“我一定殺了很多人吧。”他嘴角噙一抹苦澀的笑,似是嘲諷。
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了?赫連月驚悚的想。你丫不止是殺了很多人,而是把天下第一莊裏活的人跟動物,全部都殺了,隻剩她跟容九好嗎?
“剛才可有嚇到你了?”他複又焦急的問道,強撐起身子來。
“如果我說我有,你會不會很自責?”赫連月確是不願讓對方擔心,苦笑著打趣道,“是啊,你跟我從鬼門關過來的,差點我們就真的成了一對苦命鴛鴦,說不定真的要去閻王爺麵前拜堂成親了。”
她唧唧呱呱說了一大堆,倒真的將略顯沉重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東方錦為她如此著迷,不惜大費周折,無所不用其極,卻得不到她的心,最終功敗垂成。
方才發生的事,他並非全然沒有記憶,他記得她奮不顧身地衝到他的麵前,他記得她驚慌失措,傷心痛哭的模樣。
赫連月,你究竟是怎樣的女人?為何,我對你越來越無法看清,越來越放不開了。
蘭卿眸光深暗:“連月,對不起,我來晚了,若是我親自去迎親,便不會讓東方錦奸計得逞,回去之後我定補你一個婚禮。”
赫連月眼睛都亮了,說起來,當真是遺憾呢,混蛋東方錦居然把自詡聰明的她都給騙住了,害得她今晚形象全無,好端端的新娘子成了個大花貓。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急忙問:“蘭卿,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假貨,就是東方錦找的跟我很像的女人,有沒有……”說到後來的時候,赫連月的聲音越來越輕,感覺自己越來越慫包了。
“有沒有什麽?”蘭卿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了然,卻裝作不知情。
額,難道非要讓她說出來?赫連月整理了一下措辭,道:“你跟她有沒有那個,就是我跟你做過的,那個啊!”
真的是好窘啊,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直接說,你們倆上床了沒有?
蘭卿突然心情大好,嘴角微勾。平日裏她假裝輕浮,毛手毛腳,真正若是談起男女情事來,她骨子裏是害羞的,矜持的。就說上次她中了媚藥,靠著超乎常人的意誌力,硬生生地挺了過來,即便是刺骨的河水,她一忍再忍,最終,到底是他故意的。
“我若碰了她,你待如何?”
又來?每次蘭卿都喜歡問這種刁難人的問題,赫連月突然就很鬱悶,她不喜歡猜,好嗎?
“無論你有什麽理由,被強迫也好,被欺騙也罷,總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包括我的男人。如果碰了,那就髒了,我就不想要了。”不知不覺,她把自己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
有文采的女子肯定會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她偏偏喜歡通俗一點的說法,更直觀更能讓人理解。在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她的想法未免驚世駭俗,違背長久以來的綱常禮儀。
的確,
蘭卿第一次聽到這般顛覆性的話語。
男人擁有兩個妻子,在她眼裏成了肮髒不堪。她將女子的女誡準則套用到了男子的身上。他自小對女色便十分淡薄,從來不曾考慮這些問題,女子於他而言不過是利益的附屬品,但不可否認,赫連月說的竟是頗有道理。
“那你是有還是沒有?”赫連月眨了眨眼睛,表示她很想知道啊,到底是上了還是木有?
“連月,就這般不相信我?”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一開始我便知道她不是你。”
赫連月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她的眼光果然沒錯。剛才她話說重了,她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聰明睿智的,而不是優柔寡斷的渣男。
下一秒,她再度抬起眼的時候,驚悚的發現蘭卿的眼眸突然變了,變得腥紅一片。
啊啊,什麽情況?賽亞人變身?容叔的話果然不牢靠啊!
赫連月瞬間都不好了,麵色發僵,結結巴巴地說:“蘭,蘭卿,你怎麽了?”下意識地,她僵硬的身體往後縮了一縮。畢竟蘭卿殺人的場麵曆曆在目,赫連月害怕的要命,麵上佯裝鎮定。
他的麵色再度發紅,筋骨與肌肉膨脹,完全跟剛才殺人狂魔的狀態一樣。
赫連月正欲逃跑,卻聽到蘭卿極度壓抑的聲音,從喉間發出:“連月,你快走,我怕我會控製不了自己。”
本來心生逃意的赫連月聽到這話,反而就不願意走了。準確來說,她是屬於比較犯賤的典型,你情深意重的,她反倒不能對你薄情寡義。再見他隱忍著極大的痛楚,在冰床上打滾,好生心疼。
究竟要不要照容叔說的做呢?萬一失敗的話,她會死得很慘。
赫連月在糾結了幾秒鍾之後,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色誘。也不知道容叔是不是在誆她,居然說“極欲”之毒可以通過滾床單來減輕一些。但是,她必須得在蘭卿再次失去理智之前色誘成功,額頭上冷汗一滴接著一滴,色誘是門技術活,她表示壓力山大,稍不留神,就會成為一句裸屍。
“死就死吧,姐姐我豁出去了!”赫連月一臉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表情,巍顫顫的雙手開始寬衣解帶。
美人輕解羅裳,香肩微露,確實是一件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情。
紅眸中帶著一絲漆黑清明的蘭卿餘光掃到這滿地的紅色嫁衣,褻衣,褻褲,以及粉紅色的鴛鴦肚兜,她到底要幹什麽?
“老奴實在是不願見到主子受苦,若您再拖下去,恐怕會因此而心軟,下不了手,既然如此,不如我幫主子下定決心!”昏迷中恍惚聽見容九的歎息,強忍住血脈中的狂熱,他的眸光忽暗。
他會因為赫連月而心軟嗎?看來,容九果然太過杞人憂天。
除了微露驚訝之外,她的模樣,絲絲顫抖的身體,美好的形狀,竟是讓他體內的“極欲”之毒瘋狂的滋長,咆哮!
“蘭卿,你還清醒著嗎?”第一次在異性麵前脫得光溜溜的,赫連月真心不適應,然而害羞也晚了。她心一橫,想到,一回生,二回熟,就當是洞房好了。
可是,為什麽周圍好冷好冷,她本來就是屬於寒體,這會兒更是連嘴唇都凍得發紫,皮膚上的毛孔劇烈的
收縮。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成冰雕了。偏偏蘭卿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難道她的魅力就醬紫差勁?
蘭卿躺在冰床上,難耐地閉著眼睛,麵容痛苦扭曲,身體顫抖得厲害,從齒間發出極度低沉隱忍的聲音:“連月……不要……我,不想……傷害你……”
都這樣了,還讓她走?赫連月一聽:我是這麽不講義氣的人嗎?
索性最後的一抹矜持與害羞都不要了,衝動地就撲到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厚著臉皮道:“蘭卿,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發生的,如果可以幫助你減輕痛苦,我……”
雖然滾床單是需要氛圍的,她稍微犧牲將就一下就也算了。
一貼上他的人,感覺他身上跟一團火爐似的,與她寒陰的體質一中和,竟覺得異常的舒服,怎麽回事?
容叔說蘭卿之前沒有碰過女人,這個白癡,是要白白忍受多大的痛苦。
“連月,不要……”
這氣若遊絲的聲音,趴在他身上的赫連月怎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女流氓,正在調戲輕薄良家美男?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這家夥嘴裏說的,與實際行動完全是兩碼事。
當時,她戰戰兢兢,滿臉嬌羞地試圖在脫他的褻衣,上麵的繩子偏偏和她做對,解了半天,這結越來越緊。她不滿地嘀咕:“早知道這麽難脫,剛才就不給他穿上去了。”
穿了又脫,簡直太費事了。
就在她拚命與繩子做鬥爭而且快要取得最後勝利的時候,天旋地轉的一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翻了個身,反壓在了冰床上,秀致的眉頭打結:“媽呀,好冷!”
然,忽聽麵前“撕拉”一聲,變身的蘭卿居然把自己的褻衣撕成一片一片。
“等,等等,我能先準備準備嗎?”赫連月吞了吞口水,雖然你秀色可餐,身材撩人,但是否可以先探討一番嗎?昏迷的那次是完全木有印象,可現在她感到絲絲恐懼呢。
“來不及了!”
他沙啞地說道,手中細膩美好又冰冰涼涼的觸感果然舒服至極,單單是這這麽觸碰著,便有所緩解。下一刻,他俯下身去,吻住了她喋喋不休,顫抖不已的櫻唇。
“疼疼疼……”
“蘭卿,你是要謀殺……”
“快停……”
地下冰窖裏傳出殺豬般的叫聲,誰讓赫連月的嗓子音色實在是太亮,以至於本想來偷看一下成沒成事的容九,走到一半的台階,戛然而止。
這叫聲,會不會太淒慘了一點!
容九不由得老臉一紅:主子可是二十幾年沒開過葷了,不知道世子妃的小身子骨,能不能吃得消?後來他這一想,赫連月畢竟是習武之人,骨骼清奇,應該是沒問題的。
容九迅速地尷尬地逃離現場,主子的耳力可是靈得很,被他察覺,不大好意思。可是,他上了地麵的時候,仍不可避免地聽到某些聲音。
身為男人的容九不禁暗道:禽獸啊禽獸!
不知道今昔是何年的赫連月,隻想默默地趴著,然後哭一哭。
到底是什麽人說,滾床單是一件你爽我也爽的事情,根本就是欺騙未成年少女,瞎扯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