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9章 一匹色馬
赫連月臉不爭氣地一紅,說這麽曖昧的話到底是要鬧哪樣,她這人天生心軟,聽不得軟話好話。還有,他一口一個未婚夫未婚妻的,倒是說的挺順溜的,偏偏她又不能反駁。
“蘭卿,你參不參加狩獵?”不一會兒,赫連月便心安理得地趴在了蘭卿的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其實她覺得腳好像沒什麽大問題,現在已經一點都不疼了。但是,她就是有點惡意的不想下去。心道,如果蘭卿參加的話,那最後一名肯定不是我了。
下一秒,蘭卿便掐斷了她的念想:“皇上特許我可以不用參加。”
赫連月似有若無的歎了一口氣,蘭卿淺笑:“怎麽,我不參加,你很失望?”
“不是,我沒有。”她能說,她想更直觀地欣賞他的裸奔麽,那畫麵,想想就令人噴鼻血。不過,被其他人看到,貌似很吃虧的樣子。
赫連月皺起了眉頭,問:“你說我要是借口崴了腳,能不能不參加?”
“……所以你是不會騎馬,還是不會射箭?”
“兩樣都不會。”
“我教你騎馬可好?”
赫連月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剛才撞得半死不活的馬還躺屍著呢,她可不想再從馬上跌下來。
“我從王府裏帶了一匹馬,很適合女孩子騎。”他自顧自說著。
抗拒歸抗拒,當赫連月看到蘭卿說的那匹通體雪白的馬時,忍不住嘖嘖驚歎,中等馬個子,毛發整齊幹淨,頭頂上一簇火紅色的毛發尤其惹眼,看上去傲慢又桀驁。
就算是外行人的赫連月,還是一眼看出來是一匹良駒。蘭卿告訴她,這一匹是南疆寶馬,整個西陵國不超過三匹,存活率極低。
赫連月心頭發癢,躍躍欲試。
剛才那匹突然發瘋的馬定是有人做了手腳,目的便是要致她於死地。狩獵大會尚需要兩天時間,赫連月隱隱覺得還會有事情發生。
“試試看,小月很溫柔的。”蘭卿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白馬頭頂的毛發,那家夥在他手中顯得格外的溫順,方才的傲慢與桀驁全然不見,換做了一睜著眼睛呆萌狀態。
赫連月瞪大了眼睛:“你管它叫小月?”為毛她覺得,蘭卿叫小月的時候,喊得就是自個兒,一語雙關太明顯了一點吧。
“怎麽,不好聽嗎?”他反問。
赫連月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最終沉默了,也許是個巧合,蘭卿總不可能臨時給馬兒改名字,聽他似乎叫的挺順溜的,估計有些時候了。給小月喂了一些幹草食物之後,赫連月發現這貨絕對是母馬中的色馬,但凡蘭卿一靠近,它就撒嬌賣萌裝乖,輪到自己,它就一動不動哈欠連連懶得搭理。
這世道,果然是看臉的世道,連畜牲都不例外。
這種強烈的落差偏偏把赫連月的好勝心給激起來了,今兒不把它收拾得服服帖帖,它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她用力一蹬,輕鬆上了馬背,可是小月不幹了,索性就原地打盹,完全不鳥她。
“你這頭色馬,看我怎麽收拾你,讓你重色輕友,讓你色令智昏,讓你區別對待……”赫連月一抽鞭子,小月便開始跑了。
可這貨完全是在拿人當猴耍,一個勁兒的轉圈圈,上下跳動,十分抗拒。赫連月使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馴服它,人差點就
從馬背上摔下來。隻見蘭卿身形一閃,竟是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她身後。
一具溫熱的身體緊緊貼了上來,赫連月一下子全懵了,當時的她全然忘了思考,蘭卿究竟是如何上馬的。隻是感到熱啊熱,頭昏眼花,身體發軟。最關鍵的是,他的兩條手臂環過了不盈一寸的腰肢,大掌包住了她的一雙柔荑,緊緊地抓住韁繩。
馬腹一夾緊,小月緩緩地奔跑了起來。
“放鬆點。”他在她耳邊輕喃,聲音富有磁性的曖昧,赫連月隻覺一股細細密密的電流傳過全身,原本就發僵的身子就更僵了,他們之間緊緊相貼,嚴絲合縫,蘭卿自然感覺到她狂亂的心跳,以及發燒的臉頰。
放鬆?完全是開玩笑,你丫被一個大男人摟著,能放鬆得了才怪。
怎麽辦,怎麽辦?心跳越來越快了。剛才被二皇子抱著,也沒那麽緊張,為毛現在她有一種臉紅心跳初戀般的感覺。
下馬的時候,她匆匆忙忙扔下一句話,就迫不及待鑽入了帳篷裏。
蘭卿分明看見她雙頰嫣紅,欲說還休的模樣,竟是比三月的桃花還要美麗動人,空氣中懷抱裏依稀殘留著淡淡的屬於赫連月的香氣,竟讓他覺得不討厭,甚至隱約有些喜歡。
原本臉上淡淡的笑容在轉身之際,消失得幹幹淨淨。如果說第一次在沐浴時是被她無意的挑逗而動了情,那麽剛才呢,若不是他極力掩飾,怕是已被赫連月察覺,蘭卿啊蘭卿,你的定力何時變得如此差勁,難道真的像容九所說,禁欲太久的緣故?
他心下竟有幾分惱然。
暮色四起,轉眼一個下午時間過去。
“月姐姐,我找了你半天呢!”
小九急匆匆地一頭栽進赫連月的帳篷,發現赫連月正在照鏡子。銅鏡裏映出了一張燦若桃花,眉眼含春的巴掌大的臉,一雙星眸不安地轉來轉去,頗有幾分美目流轉,顧盼生輝之韻味。
赫連月,你怎麽了?以前犯犯花癡也就算了,怎麽今天整個人都慫透弱爆了,窩在人家懷裏跟一隻服服帖帖的小貓似的,完全沒有平素裏的直爽,最後更是結巴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落荒而逃。
她對蘭卿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同情,憐惜……或許有些心動吧,難道她喜歡上蘭卿?絕對不可能!蘭卿分明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喜歡的是霸氣有男人味並且願意跟她四處瀟灑浪跡天涯的,而不是小受型的咩,好吧,她承認,其實蘭卿一點都不娘,隻不過皮膚白的男人,很容易歸到那一類。
小九一時間看呆了,“月姐姐,你抹了胭脂麽,臉怎麽紅成這樣?”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赫連月此時才察覺自己竟然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許久,隨便扯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就是這種情緒導致赫連月一直悶在帳篷裏,連晚膳都沒吃。
天黑的時候,麗妃的貼身宮女來傳話,說是小九去小樹林裏捉螢火蟲,麗妃有些擔心想讓她一同去勸回來。赫連月一向,這決計是小九能幹出來的事情,可憐天下父母心,麗妃娘娘為他可是操碎了心。皇上雖說規定不準走出安營紮寨的範圍,據說樹林裏時常有狼群出沒,其實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赫連月她沒有驚動任何人,跟著小宮女,在樹林裏繞啊繞,期間,她問了一聲:“到了沒有?”
“赫連
小姐別急,就快到了。”宮女安撫道。
因為是麗妃的貼身宮女,赫連月起先沒起疑心,隻是,這七拐八拐的,小宮女隻憑著手中的一盞宮燈,為何把路徑記得如此熟稔,像是來過許多遍,著實可疑。
疑心起,赫連月當即拍上了宮女的肩膀,“誰指使你的,二皇子根本不在這裏是嗎?”
小宮女果然心虛使然,渾身都在顫抖,赫連月更加確信了自己的肯定,誰知小宮女身子往下一滑,朝她扔了宮燈,一下子竄入了漆黑的樹林之中。
赫連月迅速避開,等到再一眨眼,小宮女不見了蹤影,麵前一間小木屋從窗口透出朦朧的燭光。
明明知道是圈套,到底要不要進去呢?實話說,昭陽或者是宋婉儀的那點小兒科的算計,她根本就沒擔心好嗎,隻不過覺得厭煩,整天陷害來陷害去是想怎樣,非得鬥得身死才會罷休麽。
小木屋裏就算有陷阱,她都必須進去,過兒不入,不是她的風格。赫連月一腳踹開小木屋的破門,裏麵燈光明亮,隻見光線陰暗的角落裏,小九被綁的嚴嚴實實,嘴裏塞著布。
小九一看到赫連月,就使勁地掙紮,“唔唔”的嚎叫,殺豬一般的叫聲,搞得赫連月有些懵了,“小九,你這是玩的哪出?綁架遊戲?”
赫連月哭笑不得,剛開始還以為他在自導自演,畢竟表情挺真實的,烏黑的眼睛使勁地朝她擠弄,她可以確定這絕不是遊戲。
正欲上前,大皇子肥膩膩的臉突然出現,身後跟著兩名侍衛,人高馬大的,赫連月倒沒有嚇一跳,暗暗地估計了一下武力值,三對一,加上一個人質,勝算小到忽略不計。
“大皇子,你這麽對九皇子,難道不怕皇上會降罪嗎?”勝算小歸小,她什麽都不做,不就枉費了對方的一番布局。強攻不得,自然得智取。
“本皇子不過和小九在玩兵捉賊的遊戲,赫連小姐要參加一個嗎?”大皇子一雙小眼睛色迷迷地盯著她看,赫連月一陣發毛。
大皇子本來沒打算動這個念頭,白天看到赫連月躺在老二和安王世子懷裏的時候,頂多心裏癢癢,心想著赫連月本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勾勾搭搭的,說不定早被人上過手了。手下的一群酒囊飯袋,到現在都沒有追捕到花非月,以至於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遲遲沒有著落,父皇似乎也閉口不提此事,莫不是還想把這個位置留給老二老三,心裏正煩悶著呢,昭陽替他出了一個主意,他一聽,就同意了,有了小九做誘餌,赫連月果真來了。
“大皇子,你究竟想幹什麽,這裏可是離營地不遠。”
“很簡單,你喝下這杯酒,本皇子就放你們走,怎麽樣?”大皇子命手下遞過來一杯酒盞。
赫連月敢打賭,大皇子這頭豬百分百在酒裏下了藥,萬一是迷藥蒙汗藥,她不就中招,任由對方揉圓搓扁了?
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癡,無所謂的冷笑道:“大皇子,你把我當傻子嗎,我憑什麽喝?橫豎九皇子是你弟弟,你總不至於傷害他,我現在就回去找二皇子或者三皇子來幫忙。”
九皇子方才激動得唔唔了兩聲,生怕月姐姐會因此上了大皇兄的當,果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月姐姐不至於笨到這個地步。
赫連月話沒說完,就往外麵跑去。
“給我攔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