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7章 改變娘的觀念
因為大少爺期間又回來過幾次,他發現自己的這個三妹十分早慧,便對他父親說,希望可以讓三妹和二弟一同接受夫子的教導,上學堂讀書習字。
納蘭青玉雖然不怎麽喜歡這個女兒,在親眼看到她的種種變化之後倒也沒生出太多的厭煩,便點頭同意,讓她和兒子一塊接受夫子的教育。
納蘭娉婷原本就聰明得一塌糊塗,再加上古代的教育異常單一,她隻要稍稍動動腦筋,便能將夫子傳授的東西領悟得十成十。
別看夫子是個老頭子,思想倒是極開化的。
他並不信奉重男輕女那套理論,隻要得他心思的,就會打心眼兒裏喜歡。
納蘭娉婷模樣生得俊俏,小嘴兒又甜,時常能把夫子哄得哈哈大笑。
反觀二少爺納蘭雲笙,在夫子眼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不但讀書差,寫字差,腦袋反應能力差,就連為人處事方麵,也是差中之差。
夫子是納蘭青玉花高價請進府裏來教導兒子成材的厲害角色,納蘭青玉也有言在先,既然把孩子交給夫子管教,若犯了錯事,該打該罵,就全都由夫子一個人說了算。
納蘭雲笙在讀書方麵愚笨呆傻,在打架鬧事方麵倒是個中翹楚。
他隔三差五就想找機會欺負自己的三妹,可納蘭娉婷這個擁有著二十一世界前衛思想的厲害丫頭,又豈是他一個沒腦袋的死胖子能隨便欺負得了的。
所以這五年裏,納蘭娉婷時常看到的一幅畫麵就是,在她的精心算計下,她那個不爭氣的二哥,每隔幾日就會撅著屁股挨夫子一頓藤條。
每次看到胖子挨打,納蘭娉婷都會落井下石的從旁數數,還經常故意數錯,陷害她二哥多挨上幾棍子。
除此之外,對納蘭娉婷來說,最大的收獲,就是在大少爺的默許下,將馬廄裏打雜的小黑,指派到月庭齋侍候。
整整五年的相依相守,納蘭娉婷與小黑之間的友誼也更加的穩定堅固起來。
天瀛國現任皇帝的帝號為明德。
明德二十七年三月初五,這天是李氏二十八歲的生日,已經和李氏相依為命整整五年的納蘭娉婷,在她娘生日這天,求管家通融,讓
她們母女可以有機會上街逛上半日。
納蘭家的管家姓劉,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為人慈善,做事本份,而且這人將中庸之道研究得十分透徹,在納蘭家當差的這些年,從不偏幫哪一方,也從來不參與幾房妾室之間的明爭暗鬥。
納蘭娉婷因為做人成功,小嘴兒又甜,成功收買了不少人心,這劉管家就是其中一個。
得知今兒是六夫人生日,劉管家也沒為難,讓帳房按例撥了二十兩銀子,府裏規定,每房妾室生辰之日,都可以從帳房領二十兩銀子的賞錢。
劉管家親自帶著六夫人母女去帳房領了銀子,便由著兩人去外麵采買逛街去了。
自從意外重生到這個朝代,納蘭娉婷這個被養在深閨裏的姑娘,倒是極少有機會出門透氣。
幸好她們納蘭家的府邸坐落在靖南城的繁華地帶,所以兩母女也沒乘轎子,因為出門就是一片繁華的市集。
從府門往東走大概兩炷香的工夫,就是靖南城有名的金店一條街,這條街上因為做金銀生意的商戶特別多,所以被當地老百姓稱為金玉大街。
“婷兒,你怎麽帶著娘逛到了這種地方?”
李氏常年養在深閨之中,雖然在府中並無地位,但在吃穿用度上,倒也沒委屈半分。
所以當納蘭娉婷拉著她來到金玉大街的時候,李氏本能的抗拒,並不想把錢財花在金銀首飾上。
納蘭娉婷勸道:“我前些日子聽四姨娘說,這金玉大街新開了一家鳳之坊,據說裏麵的工匠打造出來的首飾既華麗又漂亮,您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可平日裏卻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村姑。既然今兒是您的生辰,一切就由我說了算,走,我們去那鳳之坊瞧瞧有什麽好看的首飾,我買來給娘當生日禮物。”
李氏又羞又窘,小聲嗔罵,“別鬧了,娘怎麽能讓你一個孩子花錢。”
“娘,您就別瞻前顧後了,難得今兒是您的生日,有機會出來透透氣,您可不能說回去就回去。”
話落,她扯著李氏的手臂,硬生生將對方拉到了那個名叫鳳之坊的金店內。
進了裏麵才發現,這裏門庭若市,衝著金玉坊三個字慕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在
看了裏麵擺放著的首飾後,眾人也確實是瞠目結舌。
納蘭娉婷在上一世就對金銀首飾頗有研究,這倒不是她貪慕虛榮,而是單純的喜歡這些手飾的工藝。
她時常在業餘之時買一些飾品雜誌,欣賞著金銀玉器被雕琢成形後的精致與美好。
現代有不少珠寶設計師的理念深得她的推崇,每次在欣賞那些首飾時,她都會在心底驚歎設計師們的才華與能力。
本以為現代設計師的理念在經過長達幾千年曆史的磨合下,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沒想到當她踏進鳳之坊後,竟讓她看到了驚豔的一幕。
這鳳之坊的工匠果然名不虛傳,設計出來的首飾也深得姑娘家的喜愛。
她幾乎是一眼就看中了一隻鳳凰形的金釵,這隻釵大概有嬰兒的巴掌大小,被打造得栩栩如生,鳳尾飛揚,鳳眸正中鑲了一顆小小的紅色寶石。
納蘭娉婷向老板借來那隻金釵,在李氏頭上比劃了一下。
這時,就聽鳳之坊的老板驚道:“這位夫人膚色白晳,容貌秀麗,配上這隻金鳳凰,倒真有錦上添花之意。”
李氏卻有些不太好意思,低聲對納蘭娉婷道:“這釵的樣式實在是太過華麗,不適合娘戴。”
納蘭娉婷卻覺得這金鳳凰簡直就是工匠手下最完美的一件藝術品,當下想也不想的便向老板打聽價錢,得知這金釵的價錢完全能在她們的承受範圍內,便掏銀子付帳,帶著還想再阻止的李氏踏出門外。
“娘,不是我說你,就算你已經嫁作他人婦,偶爾也該替自己想想。女人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青春和美貌,如果你不趁年輕好好打扮自己,等將來上了年紀,你再想打扮可就沒有資本了。”
納蘭娉婷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娘上幾堂思想教育課,讓對方別總是活在一個完全沒有自我的世界裏。
雖然這是一個將弱者兩個字賦予在女人的身上的年代,可她卻覺得,女人並不是真正的弱者,完全沒必要一定去依附男人去存活。
李氏從小接受的就是男尊女卑這樣的思念,所以即便她嫁了人,甚至被丈夫和其他妻妾欺負,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吞進肚子裏,獨自承擔這樣的苦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