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0章 鳴不平
聶瑞妤滿臉無辜的衝她眨了眨眼睛,伸出細嫩的手指指向不遠處,嬌聲細語道:“你是狗嗎?我明明在說牠。”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棵老楊樹底下,正蹲著一隻大黃狗。
那大黃狗歪著腦袋看眾人,滿臉茫然。
聶瑞妤趁機調侃道:“這好端端的,你怎麽就把自己往狗的身上安呢?”
話音剛落,就見之前扶著李氏的那兩個小丫頭捂著嘴,忍笑忍得很難過。
而被成功戲謔了一通的春梅,臉上則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她惡狠狠瞪了那兩個忍笑的丫頭一眼,怒道:“看什麽看,走了!”
說話間,扭頭就要走,聶瑞妤看準時機,將袖子上鑲的一顆小圓珠子順手扯了下來,中指輕輕一彈,那顆小圓珠子不著痕跡的滾落到春梅的腳下。
春梅大概是氣得極了,又在旁人麵前失了麵子,正想氣焰囂張的離開之際,隻覺得腳下猛地一滑,身體瞬間失去重心,竟讓她在人前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泥。
由於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得太快,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春梅已經以極其狼狽的姿態,趴伏在李氏的麵前了。
所有的人,包括李氏和柳豔都被這一幕驚得不輕。
聶瑞妤佯裝天真的扯著李氏的手臂,輕聲細語道:“娘,如今沒過年沒過節的,這奴才怎麽就給您磕上響頭了呢?”
說到“奴才”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故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這番話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
摔得七葷八素的春梅很想破口大罵,可由於剛剛那一下摔得過於慘重,劇烈的疼痛,竟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李氏見事態嚴重,急忙招呼人將春梅攙扶了起來。
聶瑞妤還不忘趁機添亂道:“娘,你看,這奴才的額頭都給您磕出血了,要不然您打賞她二兩銀子吧,別白給您磕這麽個響頭。”
李氏輕輕瞪了她一眼,斥道:“婷兒,不要亂說。”
聶瑞妤裝傻道:“我哪有亂說,她先是把自己當成野狗,現在又這麽大張旗鼓的給您磕頭,要我說,腦子真正有病的是她才對。”
此時,眾人終於七手八腳把春梅扶了起來,仔細一瞧,那個之前還耀武揚威的春梅,不但額頭磕出了好大一塊血漬,就連胳膊和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當她將視線落到聶瑞妤臉上的那一刻,眸底浮現出可怕的恨意。
而聶瑞妤並沒有被她臉上的恨意所嚇到,反而是不著痕跡的回了春梅一記壞笑。
就在春梅吃驚於她的反應時,她則迅速將這份挑釁收了回去,複又露出天真無邪的麵孔,以此來展現五歲孩子該有的所謂童真。
那天的事雖然讓春梅恨得半死,但在身份地位上來講,她隻不過就是一個使喚丫頭。
再加上當時還有兩個小婢女從旁作證,就算春梅想倒打在耙,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證據來。
兩個小婢女把春梅扶走之後,這個叫月庭齋的小院子裏終於恢複了原有的安靜。
事後,聶瑞妤免不了又要受李氏一頓責備。
畢竟春梅是二夫人房裏的丫頭,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使喚丫頭在月庭齋這邊受了委屈,二夫人必是把這筆帳再一次記到了李氏的頭上。
她嫁進納蘭家整整七載,由於性格溫順又有些膽小怕事,平日裏就算被人欺負了,為了避免與人發生口角,也是能忍則忍,絕對不會高調惹事,傷了這宅子裏的和氣。
聶瑞妤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可真是為她這個娘鳴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