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52章 我隻是,喜歡你

他捏了捏她的小臉,已經被茶紅色眼鏡遮去了大半個臉,他自己也帶了墨鏡,粘了假的山羊胡戴了頂帽子,就這樣出門了。

江米多看著他的假胡子忍不住笑抽,“你這胡真的是太逗了……”

“不準笑,嚴肅。不然荷蘭人會以為哪裏來的瘋婆子啊。”

“你甚至可以想象到你到中年的時候長著胡子的樣子。應該也是一樣的迷人有魅力。”她側目多看了幾眼,繼續接著說道,“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一對中年夫妻出門旅遊?”

葉銘澤笑著接話道,“我哪有那麽醜的妻子。”

“葉銘澤!”某小妞咬牙切齒地看著已經跑遠的毒舌男,裹緊了頭頂上的大披風也跟了上去,“你給我站住!”

荷蘭的老房子以節約空間聞名。老式住宅一般4—5層,沿街立麵都是窄窄的,連窗戶也是像荷蘭人一樣,瘦瘦高高。

江米多總覺得荷蘭的建築很像迷你的建築群,特別有喜感卻又特別舒服。

這是一個經曆過戰爭的城市,但是感覺有特別強烈的人文氣息。

他們先去的第一站是紮達姆風車村,那是一個集風車與鮮花與一體的王國,很符合所有童話故事裏王子與公主相遇的場景。

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陽光正好,曬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江米多拉著葉銘澤的手,慢慢的往前走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葉銘澤已經喜歡了江米多這樣的小動作,如此,太陽正好,自己身邊的人也對,漫步在阿姆斯特丹早上的街道上,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葉銘澤看向了江米多,發現小東西正在看著街邊的一對正在熱吻的男女,不禁拉緊了她的手。

江米多疑惑,問道:“怎麽了?”

葉銘澤一本正經道:“小孩子,看什麽看,好好走路。”

那對男女熱吻的情形,即便是自己看了也是渾身火熱,江米多怎麽可以那麽認真的看著,是在看那個男的嗎?那個男的長的有自己這麽好看嗎?

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葉銘澤,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語氣滿滿的都是醋意。

江米多聽到葉銘澤的話就笑了,她一臉曖昧的湊到他的耳邊說:“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忘了,我可是色誘過你很多遍的了,這些事情我看的多了!隻是覺得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接吻很是唯美罷了。”

“你……”葉銘澤竟然有種謊言被揭穿的尷尬。

“葉銘澤,要不,我們也來接吻吧!”

說完就把小嘴兒湊過來了,很準確地印在了葉銘澤的薄唇上麵,學這那對男女的樣子,抱緊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上去。

葉銘澤本來想決絕的,但是小丫頭的嘴唇上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拒絕了,那個嘴唇很軟,還帶著一點水果唇蜜的味道,甜的讓人想要繼續品嚐,仿佛就是一道精致的甜品,美得讓人欲罷不能。

於是,葉銘澤沒有拒絕,反而順勢抱住了小東西的腰身。

小家夥的腰很細,盈盈一握,在葉銘澤的懷裏顯得特別的嬌小,但是,就是這麽兩個人,卻構成了阿奴斯特朗街頭最美

麗的景色。

男的俊美,女的嬌小,吻完之後女的臉色緋紅,欲道還羞的樣子,真真是極美的。

江米多本來是打算淺嚐則止的,但是葉銘澤卻抱著她吻了足足五分鍾,吻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才肯將自己放開。

想要說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因為這一些都是自己引起的,所以隻能無聲地瞪著那個罪魁禍首。

葉銘澤看著江米多那個嬌羞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揶揄道:“怎麽,瞪著我幹嘛,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招惹我!”

江米多紅著小臉,隻能憋屈地看著葉銘澤。

葉銘澤大笑,拉著她,在當地借了一輛自行車在花海的路中央騎,她坐在後麵手裏拿著一個小風車快樂的就像隻小鳥,原本緊抓住他衣角的手也漸漸地放開了,雙手張開迎著風。

成片成片沒有盡頭的花海,種滿了各色的花卉,編織成彩虹的模樣,旁邊有極其大的風車在轉動著,在有風的時候轉動起來特別美。

江米多一來到紮達姆風車村的時候就忍不住整個人小宇宙細胞都複活了,蹦蹦跳跳地跳下了自行車穿梭在花海中,天空藍的飽和度十分地高,沒有一絲瑕疵。

“葉銘澤,你到這裏來!”江米多站在花海中央一個勁地朝著他揮手。

他無奈地的搖搖頭,微笑著過去,結果一下子被米多抓住了手,眼見她的另一隻手在摧殘著其他的花朵,他卻阻止不了,他覺得這個時候的江米多才是真正活著的,鮮活的,有生命力的,讓他忍不住靠近,這麽鮮活的生命和澎湃的血液。

“你編一個花環給我唄。”她厚著臉皮要求著。

“不會。”葉銘澤冷酷地拒絕了,編花環這樣的事情讓堂堂ED集團總裁幹,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小舅舅,編一個嘛。不然我就以身相許啦。”她又開始了她的撒嬌神功,拉著他的手臂不停地搖晃,耷拉著眼角,嘴巴往下癟,十足的被遺棄的小狗狗的樣子,讓葉銘澤看得束手無策。

被迫無奈,他還是替她編了一個花環,有點稀稀拉拉的,似乎稍微一動就會散架,但是江米多還是很開心,她要的很簡單就是這樣她拉著他走在花海中,慢慢地慢慢地從青絲變成白發,從青年到垂暮,隻要一眼,就是全部。

她忍不住黯然,可是,連最簡單的都會變成最奢侈的。

歎了口氣,調整好了心態,揚起最燦爛的微笑,折騰了很久,她也知道疲倦地躺在了花海中,看著風車“呼啦呼啦”地轉動,身側就是葉銘澤,這一刻她希望永遠定格。

葉銘澤閉著眼睛,長得像黑天鵝絨的睫毛在風中靜止,劉海被風吹散,在額頭最上麵有一道被針縫過的傷疤,她以前見到過幾次,追著他問了好幾次,他都沒有告訴她。

她趴著一隻手支撐著身體,另外一隻手開始摸上了他的額頭,他放鬆的心似乎被她的觸摸一顫,連睫毛都顫動了一下,像極了被驚醒的蝴蝶。

“這裏是怎麽受傷的?”她想要知道他所有的過去和故事,就像她想要知道他這個人的全部,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私家偵探用盡全力去挖掘他身上的所有

秘密。

“被花瓶砸得。”他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輕輕地張了張嘴說道。

“為什麽會被花瓶砸到。”

“因為那個人很討厭我。”表情淡的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不過那個搶走了他母親位置的女人,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的樣子以及嘴臉。

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倏地睜開了,眼底是空洞的,似乎容納了浩瀚的星空,神秘卻讓她看得慌張。

她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麽想要問,卻沒有問出口,嘴唇隻是張了一下卻又合上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或許那是已經結疤的傷口,她又何必在太陽底下將它揭開讓它再次鮮血淋漓。

如果僅僅是為了想要知道,她不想這麽殘忍,不想這麽做,她側躺著他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了他,“葉銘澤,不管這個世界上有多少討厭你的人,你依舊在我心間占據最喜歡的位置,沒有之一,就算你做錯了很多的事情甚至違背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意願,但是你在我心裏一直是疼我寵我把我從孤兒院帶出來的小舅舅,你有你的堅持,你有你的顧忌,我有我的固執,我也有我的認真,請你不要拒絕。”

她的聲音就像和風一起跳舞的精靈,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輕飄飄卻分量十足地落在了葉銘澤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了個坑,他空洞的眼神漸漸地有了顏色,有了知覺。

“我隻是,想要在你身邊。”她隻有這一個請求。

“我隻是,喜歡你。”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無聲掉落,她愛的如此艱難。

江米多隻感覺額頭被柔軟的東西觸碰著,溫暖且真實,帶著濕潤的感覺。

這一刻他們的心是默契的,隻剩下彼此。

在紮達姆風車村也會有很多琳琅滿目的掛飾,米多就像隻小鳥雀挑選著最合適的掛墜問心上人,女兒到底美不美。

葉銘澤在一個土耳其男人擺的攤子那裏交談了一會兒,隨後就抱回了了些純銅歐洲古玩。

在江米多的眼前,他舒展開了自己的手指,將捏緊在掌心的青金石展開,讓它的鏈子自然垂掛。青金石有著天空一般的顏色,湛藍湛藍地就像情人深邃的眼神,上麵還有金色的星星點點淩亂的布局著,那光芒比星星更要有過之無不及。

米多幾乎驚呼出聲,“好漂亮的石頭啊。”她用手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巴。

“這是阿富汗的天然石頭Lapis lazuli,也就是傳說中的青金石。”他在她驚歎的眼神中將手中的古董擱置在一旁,站到她的身後將她的長發撩到一旁,替她戴上了這串青金石項鏈。

“這個石頭是不是獨一無二的呢?”

“這是青金石。”他糾正她。

“那本質還是石頭嘛,不要以為換了個名字就不知道它是石頭,就像你換了名字我也知道你是葉銘澤一樣。”她說的有板有眼地,讓葉銘澤一時間啞口無言,這丫頭詭辯的功力倒是見長啊。

“葉銘澤。”她突然停住了步伐。

他幽潭一般深不可測地眼神掃了過來,她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走散了,你會不顧一切地去找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