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0章 莫野的曾經

又一道雷劈過，轟隆……

小女生明顯被嚇了一跳，身形頓住，不由自主往後退。可惜，剛退了沒兩步，便被一隻高跟鞋硬生生踩住了腿彎。

啪嗒啪嗒……

雨下的很大，雨點落在人身上像針紮似的疼，腿彎更像是即將撕裂開，疼的發顫。可是，這都不及她心髒處承受的萬分之一，她的心，好比一塊玻璃，被鐵錘狠狠砸碎，落了一地玻璃碴，踩上去，逐漸鑽進腳底，觸目驚心……

那是莫野的童年，莫野的曾經。

她抬頭看天，陰沉沉的，漫天都是銀絲，她忽然又低下頭，不掙紮半下，抿唇道，“媽，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你配嗎！”女人高昂的尖叫聲劃破寧靜上空，她的高跟鞋終於從莫野身上拿開，卻是笑的狂傲，高貴的麵龐滿是猙獰，“小野，媽媽平時是怎麽教你的！媽媽要你處處順著葉童，對她友好點，你是怎麽做的？不僅僅要弄壞她的衣服，今天更是對她大打出手了是嗎！”

女人繼而蹲下身子，氣的臉色發白，“你可真能幹，莫野，你難道不知道葉家對席家的重要性？她也是席家未來的兒媳婦？你得罪她，就是得罪整個葉家！”

莫野聽了她的話，連連搖頭，膝蓋都在地上磨得發疼，她大哭抱住女人的胳膊，雨水落在臉上與淚水融為一體，鹹澀滑入口中，她撕心裂肺的喊，“媽，我沒有，我沒有……真的不是我做的……”

“真的不是？”女人冷哼，甩開她的手，“莫野，你還想在我麵前演戲？這麽多年你跟在我身邊，什麽沒學會，倒是學會演戲了，你騙得了你大哥，你以為，你騙得了我？”

莫野已經驚慌到不知所措，她害怕到了極點，以至於抱住腦袋就不敢再動，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在自己親媽麵前恐懼到幾近崩潰，這到底是怎樣的經曆？

“媽，我沒有傷害葉童，我沒有……你千萬別趕我走，我想回家，媽媽，我想回家……”她隻會哭，她也隻能哭著祈求。

“你想回家是嗎莫野？嗬。”女人揚起下巴，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出了真相，也是最不堪的事實，她恨到控製不住情緒，用力的去踹地上的女孩兒，巴掌一個接一個。

啪嗒啪嗒……

雨滴聲混著巴掌聲混跡了她在十三歲裏所有的記憶。

“莫野，你是野種，野種！你一輩子也上不了台麵，進不了席家！”

“你現在就給我滾，能滾多遠滾多遠！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野種，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媽，你再也不是席家的人！”

“媽媽……我想回家……”

淚水有多鹹澀，那天的暴雨就有多大。

好疼，好難過……莫野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撕裂了，她緊緊攥住衣角，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沾濕枕頭。盡管是在睡夢中，她也在拚命掙紮，“真的不是我……我沒有……”

“小野，小野？快醒醒！”

恍恍惚惚間，有一道溫暖的聲音闖進她的世界，闖進她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夢境。

莫野猛地睜開眼睛，手心額頭到處是汗。

席澤耀坐在床邊，憂心忡忡望著她，甚至有些衣衫不整，隻套了件浴袍。此時見莫野醒了，他終於鬆了口氣，“小野，你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