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章 兩敗俱傷

“掃把星,這可是你自己討打,別怪我槍下無情!”

情字脫口,楚狂立即提槍進攻,動作快如閃電,攻勢剛猛無匹,眨眼間便衝到了孟晨近前。

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阻攔,包括兩名鎮守於此的導師。

對於這種公開的挑戰切磋,莫邪學府是允許的,隻要不鬧出人命即可,但如果是暗地裏進行的私鬥,或者是打架鬥毆,那就不允許了。

楚狂提槍便刺,槍尖寒芒乍現,直奔孟晨胸口,狠辣非常。孟晨也不是白給的,雙眼瞪如鷹隼,閃著精光,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這一槍。

一槍過後,緊接著是更加狂暴的攻勢,楚狂不斷重複著收槍、刺擊的動作,盡管動作簡單,可是瞄準的方位卻極為精妙,招招攻敵要害之處。

常言道,棍掃一大片,槍挑一條線,槍法好的人,能將敵人始終鎖定在這一條線上!

楚狂槍法卓絕,再加上手中的是鐵級兵獸,更是如虎添翼。

從鐵級兵獸開始,有很多兵獸都具有天賦技能,這柄嘯月槍恰好有天賦技能,是同級別兵獸中的佼佼者。

“讓你嚐嚐嘯月槍的厲害!”楚狂爆喝一聲,手中長槍再次刺出。

這柄長槍是由嘯月犬變化而成,通體銀灰色,閃著金屬光澤,外型上保留著嘯月犬的特征,在前端有個狗頭,狗頭的嘴裏緊緊咬著槍尖。

槍尖淩空怒點,動用了嘯月犬的特殊能力,狗嘴從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嘯月之聲!

這聲音可不是普通的聲音,具有威懾人心的效果,離近了聽到會使人萌生懼意!

孟晨聽著吼聲,心裏一顫,本能的向後退卻。

楚狂趁勝追擊,奔跑兩步,一槍刺出,鋒利槍尖刺破空氣,拖曳出肉眼可見的強勁氣流,攻勢比之前任何一槍都要強橫得多。

孟晨的實力終究要比楚狂弱上一籌,沒能躲開這一槍,被刺了個正著,就聽噗的一聲,嘯月槍的槍尖貫穿了他的肩膀,頓時鮮血飆飛。

按理講,這樣就算是分出了勝負,可孟晨沒有認輸,反而激發出了一股男人皆有的原始血性!

孟晨一咬牙,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臂,一把抓住插在左肩上的嘯月槍,竭盡全力扣住。

楚狂試著拔出槍尖,結果拔了兩下都沒拔出來,他森然一笑,既然拔不出來,那就再往裏麵插一段距離好了!

楚狂惡向膽邊生,手上猛然加力,推動著嘯月槍向前突進,使槍尖深入孟晨的血肉之中,傷得更重了。

孟晨痛得臉色煞白,卻仍是不肯鬆手,牢牢抓住手中長槍,腳下猛然發力,狠狠踢出一腳,踢在了一樣東西上。這東西就像一個皮球,飛向了對麵的楚狂,楚狂的嘯月槍被鉗製住了,躲閃不及,被這東西糊了一臉。

楚狂驚叫一聲,並沒有覺得有多痛,就是覺得黏糊糊涼嗖嗖的,他低頭望向砸在自己臉上的東西,發現這東西竟然是剛剛被孟晨召喚出來的鼻涕蟲!

鼻涕蟲渾身都是粘液,被它糊一下的感覺可想而知,楚狂臉上沾滿了粘液,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引起了周圍的哄堂大笑。

楚狂還是第一次當眾出了這麽大醜,氣得渾身發顫,怒道:“孟

晨,我要殺了你!嘯月犬,快給我變回獸形態,擺脫他的手!”

一聲令下,嘯月犬頓生變化,由武器形態轉化成為了獸形態,就見這柄細長的槍迅速縮短,脫離了孟晨的肩頭,接著轉變成為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大狗,相貌卻比普通的狗凶惡得多,身體是金屬的,而非血肉之軀。

兵獸有兩種用法,一種是當成武器使用,還有一種是讓兵獸單獨戰鬥,兩種用法各有千秋。

“吼!”

嘯月犬發出帶有威懾效果的吼聲,對著受傷的孟晨撲了過去!

再打下去,很有可能鬧出人命。

孟晨連個像樣的兵獸都沒有,根本不是楚狂的對手,如果是生死搏殺,隻有等死的份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一掌拍在嘯月犬上,將這頭兵獸給打落了。

“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切磋講究的是點到即止,而不是讓你們拚命。”

一名導師大喝一聲,用強硬的手段,製止了這場切磋。

孟晨受了傷,楚狂被糊了一臉,兩人都吃了虧。

導師拎著他們兩個,一路帶到了學府醫館,請醫館裏的大夫為他們處理了傷口以及鼻涕蟲粘液。在導師麵前,兩人不敢怎麽樣,隻是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神依然充滿敵意。

在離開醫館時,楚狂在孟晨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小子,這事沒完!”

當天傍晚。

莫邪學府後山,這裏山勢複雜險峻,群山峻嶺形成了一座天然的迷宮,在茫茫山野間,還潛藏著許多危險。

暮色染紅了天地,殘陽似血。

孟晨一個人走在路上,受傷的左臂耷拉著,這傷口就算敷了特效藥也得幾天才能愈合,好他是銅級靈武者,身子骨硬朗,換成普通人挨那一槍,整個肩膀都會廢掉。

他此時有些意興闌珊,不是因為敗給了楚狂,而是因為敗給了命運!

連續十次召喚失敗,隻能說是老天故意捉弄他,這個幾率比召喚出高級兵獸的幾率更低。

沒有兵獸,修為又不夠,何時才能變強?

“爹,娘,我好想你們,可是我太弱小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你們。五年,十年,還是更久?”

孟晨喃喃自語,心裏痛如刀絞。

十幾分鍾後,孟晨來到了一塊僻靜的山林,獨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遠方的落日。鼻涕蟲趴在他身邊,軟乎乎的一團,外形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這裏是孟晨的秘密基地,以往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來到這裏散心,因為這裏有他唯一的朋友,盡管他連這個朋友的麵都沒見過。

“喂,你在嗎?”孟晨對著茫茫山野喊道。

不多時,山野中傳出了一名女子的聲音,聲音非常悅耳動聽,好似風吹銀鈴:“我在,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跟你隨便聊聊。”

“又在學府裏遇到煩心事了?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盡管說出來,讓我樂嗬樂嗬,我最喜歡聽你這個倒黴蛋的故事了。”

“我今天第十次召喚兵獸,結果又失敗了,召喚出來一個沒用的鼻涕蟲……”孟晨對著看不到的朋友把

今天的經曆講了一遍。

“哈哈,你又召喚出了鼻涕蟲?”

這位神秘朋友聽完之後,哈哈笑了幾聲,但是沒有挖苦孟晨,比那些同學強一點。

大概是在兩年前,孟晨受了委屈,無意間跑到了這裏,對著周圍大喊大叫,說了一些怨天尤人的話。他本以為周圍沒人,結果卻引來了一名女子的回應,女子並不現身,隻是跟他閑聊了一會兒,言談間倒是相處甚歡。

孟晨詢問女子到底是誰,對方閉口不答。

至此以後,女子成了孟晨唯一的交心朋友,他經常會來這裏找女子聊天,有時候能遇到,有時候遇不到。

孟晨跟這女子說過的話,比跟整個班級的同學說的話加起來還要多十倍。

女子到底是誰,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孟晨一概不知。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根本不存在,是他憑空臆想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要去看大夫了。

“倒黴蛋,你今天總算做了一件讓我覺得稱心如意的事,用鼻涕蟲糊那小子的臉就對了,你不僅該糊他的臉,還該糊其他人的臉。誰笑話你,你就去糊誰,這才叫真男人。”神秘女子調侃道。

“真男人個屁,我要真那麽做就要被退學了。”孟晨撇撇嘴。

“怕什麽,反正你也不是當靈武者的料,退學就退學,正好可以不用再受那個窩囊氣了。”神秘女子說起了風涼話。

“不當靈武者,我就永無出頭之日了,隻有成為強大的靈武者,我才能挺胸抬頭的回到家族,跟父母團聚。莫邪學府是這條靈武者之路的起點,在正式畢業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孟晨悄然握緊了拳頭,心中對此無比執著。

“你運氣這麽差,又這麽窮,成為強者的希望實在太渺茫了,活得這樣辛苦,值得嗎?”

“值得!”

“你回答的倒是幹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在靈武者這條路上走多遠,將來栽跟頭爬不起來的時候,可別哭鼻子。”

“你也太小看我了,摔倒爬起來就是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摔倒。”孟晨微微一笑。

兩人聊了大概半個小時,聊完之後,孟晨的心情豁然開朗,好似放晴的天空。盡管那神秘女人沒有說什麽安慰他的話,卻還是安慰了他的心靈。

“人生苦短,冷暖自知,不跟你聊了,倒黴蛋去也。”孟晨對著看不見的朋友揮了揮手,告辭離去。

“走吧。走吧。回去時記得小心點,別被楚狂帶人給堵了,聽你剛才那麽一說,這小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神秘女子提醒了一句。

“恩,我會小心的。”孟晨又揮了揮手。

孟晨揮別朋友,踏上歸路,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手腕上的一塊胎記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

這股痛楚極為猛烈,像是火燒火燎,又像是針紮,痛得孟晨一咧嘴,險些叫出聲。他撩開袖子看了看,發現胎記沒什麽異樣,就是單純的痛。

他之前與楚狂交手受了幾處傷,但這塊胎記並沒有受傷,本不該痛才對。

更詭異的是,這塊胎記在發痛的同時,還像心髒般悸動起來,富有節奏的起伏著,一跳一跳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