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8章 季紹揚，你到底想要什麽
翌日，清晨。
“又要出去？不多睡會？”陸魏年見著女兒手腳利索地收拾整齊，再看了眼鍾，不過才清晨6點多。
“不睡了，今天應聘了一個工作，要早點去麵試。”陸深深麵上露著輕鬆的笑意。
“真的？”陸魏年臉上露出驚喜之意，“太好了，工作了就好，以後生活可算是可以穩定下來了。”他之前還擔心因為公司的事情，沒有地方原因聘她，沒想到這麽快就接到麵試了，他自然是高興極了。
“嗯。爸，那我走了。”陸深深穿好了鞋子，告別後便出了門。
剛走出醫院大門，她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去豪斯酒店。”
她並不是去應聘什麽工作，也沒有接到什麽麵試。
昨晚她偷偷在廁所裏打電話向季紹揚的律師約了今早見麵，為的就是季紹揚曾經承諾過的東西，除了那筆錢外，對父女二人的生活支持費用。
走在酒店紅地毯上，在房門前停下，敲了敲門。
很快門便開了，仍是一樣的一片漆黑神秘之色，隻有萬律師的臉露出來，標致的笑意：“陸小姐來了，請進吧。”
似乎又回到了不久之前，她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場景，也是這樣的不安與膽怯。
季紹揚坐在老板椅上，依舊是以一片漆黑掩住麵龐，隻聞其聲：“陸小姐來了。”
“嗯，季先生。”陸深深沒什麽感情地回了一句，對於這個男人的手段她摸不清，但也知曉一二，他總是話裏藏刀，萬不能再輕易相信，以免中他的套。
“坐吧。”季紹揚依舊的禮貌語氣，似乎與之前在碼頭上與霍以厲對峙時一副玩世不羈的模樣判若兩人，“聽說，你父親已經決定賣給我了？”
“是的。”陸深深頷首，語氣平靜，“我爸爸已經決定了。所以，希望你履行你之前的承諾。”
季紹揚沉默著，整個人隱在黑暗之中一言不發，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倒是讓陸深深有些坐不住了。
在她快要出聲提醒他時，隻聽一聲弱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傳來，伴隨一聲輕快的笑意。
“承諾？什麽承諾？”
陸深深被噎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答複，急得立刻站了起來：“季先生，您之前答應過我，如果賣了公司，就給我們父女以後的生活保障……”
誰知，季紹揚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能聽見那囂張的笑聲低低傳來：“是麽？季某怎麽不記得了？萬律師，你記得嗎？”
萬律師站在一旁彬彬有禮地笑著，隻是那笑意絲毫不及眼底：“抱歉，陸小姐，我也不記得了。之前那份合同因為霍先生的攪入而廢除了不是嗎？這是我們的一份新合同，請您過目。同時，等您父親將決定告訴我們後，我們會將這份新合同發到您父親那裏。”
說著，便奉上了那份幹幹淨淨的新文件，陸深深接過，手指卻顫抖著不敢打開。
她知道，季紹揚在賴賬，可是雖然一切心知肚明，卻也隻能將委屈咬碎吞進肚中。
“放心。陸小姐，這份文件是完完全全的沒有錯誤，也不會遭惡人惡意修改了，可以放心簽署。”萬律師明知她在焦慮什麽，卻偏偏如是說道。
陸深深咬牙攥拳，抬頭望了二人一眼後，又低下頭去，翻開了第一頁。
第二頁、第三頁、第四頁……借著昏暗的燈光，一頁頁地讀過去，果真，一條關於他的承諾都沒有。
她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不過幾頁輕飄飄的紙，在她手上卻沉甸甸得可怕。
“陸小姐？”萬律師叫她。
陸深深猛地摔下那合同，再次站起身，抑製不住地大聲道：“季紹揚，你到底想要什麽？我和我父親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還想怎樣！你到底想折磨我們到什麽時候才會罷休！”
腦袋之中回想起昨天父親蒼白無力的臉色，她心裏恨，恨得有想要上前把這個男人掐死的衝動！
她本不想這樣跟他們鬧的，她本來已經很好地抑製住自己的情緒，隻是，他們實在欺人太甚！
“還請陸小姐把話說清楚。這合同上可是開的2倍價格，不知陸小姐還有什麽不滿呢？”萬律師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伴隨著輕
然的譏諷笑意。
“你們之前明明承諾過我們的事情，憑什麽反悔！”陸深深氣得渾身直發抖。
然而麵對她的激動，季紹揚卻絲毫不為所動：“陸小姐，你有什麽證據之前我們給過你承諾？在合同出來前，一切都是假的，不是麽？”
陸深深一刹那間震在原地，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合同我已送到，萬律師，送客吧。”季紹揚卻不再給她驚訝的機會，輕淡地對萬律師吩咐了一句後，便站起身，步伐緩慢地走到了裏屋，自始至終，連他那張囂張的麵龐都未見到。
“好了，陸小姐，請離開吧。”萬律師笑著替陸深深理好了扔在桌上的紙張，然後遞到她麵前。
“無恥！”陸深深死死咬牙，望著麵前皮笑肉不笑的女人，她恨，卻更恨那個窩藏在裏屋的男人，那個將她和她父親玩弄於股掌之中絲毫不在乎安危生死的惡魔！
“陸小姐可要清楚，在社會和現實麵前，誰的權利大，誰就配擁有更好的生活。除非陸小姐能一躍枝頭成鳳凰，否則，想跟咱們季先生鬥，隻怕，還要等上幾輩子吧。”萬律師送她到門口之後，輕蔑而囂張地留下這麽一句話。
看著門輕輕地合攏，陸深深隻能強忍住屈辱的眼淚不落下，因為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必須好好地想一想該怎麽辦。
季紹揚反悔約定，爸爸的醫藥費，到底該怎麽解決？
……
然而，陸深深一直沒有辦法提起興趣去思考別的事，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滿是醫藥費不足後，爸爸被強行拉出醫院的場景。
而接下來的幾個晚上，她也做到了這樣的噩夢，每每驚醒，望向身旁睡得正熟的父親，心總是緊緊地揪著，然後便是一夜再無眠。
直到偶然一次，她在街頭買了報紙和麵包，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細細地在招聘欄目上找工作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過頭去，卻是個不認識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喲，看看，真是個漂亮的姑娘。在找什麽呢？”那女人濃妝豔抹，麵上堆笑，明顯在朝她套近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