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5章 奸詐鬼

見我不動,他也沒再說話,隻坐在我對麵床上,一動不動,一雙眼卻清澈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抓緊了他扔過來的睡衣,心裏有一種他什麽都看得穿的感覺,便也沒再隱瞞:“宮……你為什麽不答應雅微?”

我本想叫他宮哲,“宮”字出口又覺得不對,便直接對他說“你”了。

他沒立即回我的話,而是說:“我叫項揚,項羽的項,飛揚的揚。我現在用的是宮哲的身體,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項揚,有人的時候就叫我宮哲,當然,要是你覺得麻煩,人前人後都可以叫我宮哲,隻是你別忘了,項揚不是宮哲,而你,是項揚的老婆。”

我正想說不喜歡宮哲,他卻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倒是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又反問了我一開始想要問的話:“我為什麽要去?”

也許是因為我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笑容,我心裏沒由來地有點害怕,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壯著膽子把我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可……雅微是宮哲的女朋友,你占了宮哲的身體……”

“我已經說了我占宮哲的身體不是白占的,”他眯了眯眼,話鋒一轉,“我送你的聘禮,是趙曉偷的。”

我本來腦子還在想著蕭雅微和趙曉那邊的事,沒想到他話鋒一轉就給轉到了聘禮上,這話鋒轉得毫無征兆,我腦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啥?”

他也不惱,又說了一遍:“我說我送你的聘禮是趙曉偷的。”

這次我聽明白了,心裏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你怎麽知道聘禮丟了,我好像還沒告訴你吧?”

他癟癟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氣裏又頗有幾分無奈:“我說你腦電波怎麽和我不在同一直線上的啊,我強調的是趙曉偷的,結果你的關注點卻是我怎麽知道的……”

“咳咳,我就是想先知道那個啊……”

他翻了個大白眼,那表情明顯知道我是的心裏的小九九,卻沒再戳穿我,而是答道:“看你那樣子,明顯就知道你沒按我說的戴上我的聘禮,也沒把聘禮放好,反而直接留在了床頭。而你們宿舍有個叫左梅梅的手腳不太幹淨,她不可能看不到你床頭有好東西,結果現在卻是隔壁宿舍的趙曉生病了,不用猜也知道,今晚你們一個宿舍人去玩的時候,左梅梅把鑰匙給了趙曉,趙曉就進你們宿舍代左梅梅偷了玉佛和手鐲。”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邏輯不通:“我知道左梅梅手腳不幹淨,和她玩得不錯的趙曉手腳可能也不太幹淨,但你這不能就這樣確定東西就是她偷的啊,而且她生病和偷你東西有什麽關係?”

他冷笑一聲:“我的聘禮染了我的鬼氣,活人碰有鬼氣的東西,能不生病嗎?”

我聞言一個寒顫:“那你還叫我戴!”

“你是我冥婚的老婆,我的聘禮對別人來說有害,對你來說卻隻利無害。”宮哲,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也不知是什麽意味,反正看得我心裏發毛。

經過考慮,我還是決定叫他“宮哲”,要不然,以我腦容量不夠大的腦子,絕對會很容易弄亂。

我不敢再與他對視,低下頭來,默了默又繼續問道:“趙曉會出事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曉雖然偷了我的東西,但小小懲戒也就夠了,要真出什麽大事,說實話,我會不安。

“放心吧,聘禮上隻沾染了少量鬼氣,也就讓她生個病倒個黴,不會出大事的。”

“所以你不想去送她?那你為什麽叫蕭雅微別跟著趙曉去?”

“你怕被發現,不也不想去嗎,怎麽能把我不去的原因全歸我身上?”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看的我頭皮有點發麻。

好在沒一會兒他又重新開了口,甚至微微笑著:“黴氣是會傳染的,而且大多數醫院都不太幹淨,蕭雅微和這事沒關係,那黴氣還是讓那個偷了我東西的人和她同夥一起承受吧。”

他這樣的微笑不能說恐怖,卻讓我覺得這比他麵露冷色時還要恐怖。

因為這神情,這話語,讓他看著很像一隻笑裏藏刀的奸詐狐狸……

好吧,是奸詐鬼才對。

但不管是奸詐狐狸還是奸詐鬼,總之我聽到這話就覺得周身冷颼颼,起滿了雞皮疙瘩,根本不敢答話,生怕他想起東西是我沒戴也沒放好的,然後來找我算賬。

我沒說話,他也沒再說話。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顯得出奇地詭異。

我在心裏幹咳幾聲,而後默默站了起來,默默地拿了睡衣往浴室走去。

一路上他都沒有發話,一切顯得十分順利。

待走到浴室門口時,我默默鬆了口氣,正要走進去,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作為罪魁禍首的你,你說我該怎麽罰?”

“反正你是我老婆,要不咱們洗個鴛鴦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