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73章 在解決一個拖油瓶

於是兩人一起回去了,他洗完澡就帶她去吃超級海鮮大餐,把菜單遞給她,“想要什麽,自己點。”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餓。”

她在海邊已經吃過了嘛,而且自己才不要跟他這種浪費觀同流合汙。

話是這麽說,可是……等到海鮮真的端上來的時候,她有點不淡定了。

紅燒、清蒸、蒜蓉……各種珍貴的魚蝦一應俱全,而且看上去好好吃。

君越也不招呼他,自己打開了一個螃蟹……

咕咕……某人感覺口水要流出來了,悄悄地吞咽了一下,這實在太考驗自己的毅力了。

“那個,要不我出去等你吧?”

“為什麽?”他用勺子挖出來一點蟹黃。

“我想去看看流年那邊結束沒有,帶他回來就正好睡覺了。”

“不行。”

“怎麽不行?”

吃進嘴裏,他動作優雅地輕拭唇邊,理所當然的語氣,“你不是同意回來陪我吃飯?”

“我不是陪了嗎?”

“我吃完了嗎?”他又問。

韶光理虧,嘟著嘴巴,眼睜睜地看著他又剝開了一隻蝦。

而且是她最喜歡的紅燒蝦……韶光拚命地咽了一下口水,偏偏那個男人還故意把蝦子在醬汁裏滾了幾道,那個顏色啊、那個味道呀……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抓了盤子裏另外一隻蝦。

“嗯?”他貌似意外地抬頭,“你不是不吃嗎?”

“那總不能你坐在這裏吃,我在旁邊看著吧?”這種罪,誰受得了啊?

君越挑唇一笑,小吃貨……

“那你覺得挑食有意義嗎?”

“……”這分明是在反駁她在海邊“教育”他不可以挑食的話嘛,“有意義。”

“可挑食不是對身體不好嗎?”

“但是提高了生活品味啊。”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兩麵三刀了?

“挑食不是浪費錢嗎?”

“錢本來就是用來花掉的嘛。”

“嗯,領悟得不錯。”這是他給她的評語。

紀韶光卻覺得,今天晚上身體裏冒出來的是另外一個她,把她的節操全部撿出來,丟得遠遠的。

從餐廳出來,卻看到……何木子恭敬地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少爺,紀小姐。”富有親和力的笑容。

“何助理,你怎麽現在過來啦?吃過晚飯了嗎?”

對於韶光的殷切問候,何木子笑眯眯的,“已經吃過了,謝謝紀小姐的關心。”

“她哪裏在關心你?”君越冷然發聲。

“……”何木子不說話了,“少爺,您要的東西我帶過來了。”

“嗯”,他點頭,打開了房間門。

韶光便問,“你要加班嗎?”

何木子這麽晚送過來,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他側頭,“我可不會把工作和旅遊放到一起。”

“……”

何木子說,“這是少爺要送給紀小姐的禮物呢。”

“禮物?”韶光意外了,看著那個大信封,分明是裝A4紙的類型,實在想不出是什麽,“覺得我最近工作很努力,要給我發獎狀嗎?”

君越坐到沙發上,看著她傻乎乎的表情,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是不是晚上吃得太多,已經分不清獎勵和禮物的區別了?”

韶光撇撇唇,拿過那個信封,“那我打開咯?”

“嗯。”

君越愜意地點點頭,一臉“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驚喜”的表情。

纏繞的線一圈一圈解開,信封裏……果然躺著幾張A4紙,上麵全是英文。

她文獻翻譯慣了的,自然看明白……

這是一份入學通知,學校名稱她耳熟能詳,全球最知名的音樂學校,現在許多大紅的歌手、作詞作曲家、演奏家都是出自那裏。

可以說,那是音樂界的哈佛牛津……

韶光緊緊握著那幾張紙,仿佛要用力穿透,“你給流年報了這所學校?”

“不用報,老爺與這裏的校長是故交,可以申請入學。”

“下個星期開學?你想把流年送去美國?”

君越點頭。

“不行。”她簡直是脫口而出。

“怎麽不行?這對他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

韶光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在床上說的那些話,原來他早就已經打算……

“舍不得?他還有一個星期的準備時間,你們可以好好相處。”

君越的唇角依然上揚,畢竟……這是他費了不少精力才辦妥

當。若非必要,他一向不喜歡用到父親的人際關係。

“一個星期……”她突然笑了一下,將紙張放到茶幾,“你給了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告別?”

“不夠嗎?”

“君越,流年是我弟弟……我們相依為命十幾年,現在你完全不跟我商量就要送他出國,還說給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

完全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她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君越眉間一沉,方才那抹愉悅已經消失,“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流年的情況,他一個人在美國怎麽生活?誰照顧他?”

“你沒有看完文件,我有安排房子和女傭。”

“女傭?”天,韶光捂住自己的胸口,疼得厲害,“誰會讓一個像孩子一樣的人漂洋過海,還找素不相識的女傭照顧他?”

“紀小姐,我們聘請的都是具有專業素養的傭人,會好好照顧。”何木子補充。

“好好照顧是怎麽樣?拿錢辦事能有多用心?”韶光一想到找別人照顧流年就害怕,尤其是經曆了嬸嬸趙青雪之後。

“誰知道在那邊會發生什麽?被人欺騙了怎麽辦?他那麽單純,未必分得清好壞。”

“這些事情他總會遇到,紀韶光,他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你不可能陪他一輩子、替他計劃好一切。”

“為什麽不可能?”如果、如果流年一直是現在這樣,如果他的腦袋一直治不好,她當然要陪他一輩子。

“你可以替他承擔所有風險?剝奪他遭遇坎坷的權利?”

韶光咬牙,回答,“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可能減少他的風險。”

“把他當成你溫室裏養的花嗎?”君越抬唇,冷笑了一聲。

這聲鄙夷的冷笑……徹底激怒了她,韶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不是花,他是我弟弟……君越,你不會理解這種感情,你隻是把他當成障礙,想要送得遠遠的,對不對?”

“啪!”重重一聲,他的手掌拍到桌子上,韶光嚇了一跳,噤聲了。

房間裏,頓時安靜得厲害。

君越薄唇抿得緊緊的,一雙眼睛裏滿滿的怒氣,如同潮湧。

“你覺得我把他送到美國,是在解決一個拖油瓶?”他緊緊咬牙,這句話簡直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