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5章 是誰舊情未了
韶光抿著唇,不發一言。
“你不是說,希望我找到更好的女孩子嗎?我們分手才一個月,就把瑤瑤帶回去見父母,是不是滿足了你的願望?”
她的嘴唇微微發抖,聲音卻是固執而堅定的,“是,我很高興。”
他的眼睛愈發冰冷,“這個周末雙方家長就見麵,談訂婚的事,到時候,我就是你的妹夫了,好玩嗎?”
“婚姻大事,怎麽能玩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那麽厲害,竟然笑出來了,“希望你們好好相處,我會祝福你們。”
“祝福?你以為我想要你的祝福?真廉價!”
“對,我的祝福的確不值錢。如果你不喜歡,我那天不到場就是了。”正好,她正想找理由不去呢。
“怎麽能不到場?”江崎嶼欺身上前,與她的距離那麽近,“如果你不去,大家會以為,你對我……舊情未了。”
舊情?紀韶光低低一笑,“怎麽可能呢?既然分手了,關係就斷得幹淨,怎麽會有舊情?”
江崎嶼聽著這話,整個身子一僵,仿佛最後一絲希望被人掐斷。
他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沒有舊情就好,否則,會影響我跟瑤瑤的關係。”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江崎嶼沉默著,兩個人之間……似乎的確沒什麽好說的了。
大約過了五分鍾,他才轉身背對著她,方才冷凜的麵容,也變得黯然。
恍惚地問了一句,“你和我分手,到底還有沒有別的理由?”
韶光咬牙,臉色發白,“現在問這個,有什麽意義?”
“你給的理由太輕,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就算要分,也應該找個有分量的借口吧?”
對啊,十幾年的感情……
從她八歲的時候搬來叔叔家,就認識他了。高中的時候在一起,到現在,戀愛的時間是七年吧?
嗬嗬,七年之癢。
韶光低著頭,“分手不是衝動的決定,是很多次小怨的累積,到了一定程度,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導火索,就爆發了。”
“所以……我的遲到就是導火索?”
江崎嶼的眸子如同墨玉,閃耀著壓抑的憤怒。
他不相信
,他們這麽久的感情,隻因為他一次遲到而斷送。
當時他家裏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果,所以那天,他和她約好帶弟弟一起出國,遠走高飛。
定了下午的航班,她提前帶著弟弟去機場等,可是……他趕過去的途中出了車禍,腿折了,在醫院裏養了一個星期就出去找她。
這一個星期她都沒來醫院看望,他擔心她出事。
哪知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如往常一樣在藥房裏上班,還跟他提分手。
他知道自己錯過了與她的機會,以後家裏人肯定嚴加看管,不讓他離開。所以用了無數種方式向她道歉、挽回,紀韶光的心,卻硬得跟鐵一樣。
“你知道那次遲到並非我有意,是車禍,是意外……”
“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江崎嶼,這說明我們沒緣分。”
“紀韶光!”他咬緊牙關,這幾個字……仿佛是從牙縫裏迸出來,“你忘得了嗎?七年的時間,有多少回憶,你都忘記了嗎?”
“既然隻是回憶,就埋在心底吧。”韶光深呼吸了一下,“不被父母祝福的愛情是沒有結果的,現在你和瑤瑤很好,你的父母也很喜歡她不是麽?”
江崎嶼沉著臉,一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要掐進肉裏。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悲傷與難過,她那麽平靜,平靜得好像……那段感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她真的變了,不是他以前認識的紀韶光了。
“你可真大度!”
他冷冷地回身,摔門而去。
在門合上的那一刻,韶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虛浮無力,緊緊抓著窗欞,才沒有倒下去。
他一定氣瘋了吧?他是那麽沉穩、那麽紳士的人,卻氣得摔門而走。
韶光仿似木偶一般,呆呆地看向窗外,那扇雕花鐵門……
曾經有多少次,他站在那裏等她,接她上學,送她回家。
又有多少次,他藏著禮物在身後,給她驚喜?
她曾經以為他是她黑暗人生裏最亮的光,牽引著她,照拂著她……
可是那束光,終究不是她的。
夢醒了,那份奢望,也該還回去了吧?
韶光閉了
閉眼睛,早就過去了……他不是原來的他,她也不再是原來的她了,一步錯、步步錯,他們已經永遠回不去了啊。
……
一大早,流年便跑過來拍她的門。
“姐姐、姐姐,你在嗎?”
“在,你進來吧。”
流年推門進來,看到正在洗臉的紀韶光,笑容如同晨曦一般奪目。“你果然在,太好了。”
“怎麽啦,找姐姐有事?”
流年走過來,頑皮地彎著腰,整個頭抵在她背上。“看到你在家真好,姐姐,我好擔心一睜眼你就不見了。”
韶光被他抵得好癢,躲開,“胡說什麽啊?”
“怎麽是胡說了?”流年不高興地將她身子扳過來,麵對著麵,“那天,我就是多睡會兒覺,醒來你就不見了!”
韶光心裏一酸,是她被擄到君越城堡的那天……
“瑤瑤和嬸嬸都說你不會回來了,我很害怕!”
“對不起,姐姐以後不會離開了。”
弟弟對她的依賴感很強,她以前都很少離家,這次……真的是飛來橫禍。
流年神情輕鬆下來,“那我就放心了,以後姐姐天天在家裏,嬸嬸就不會把我送走了。”
想到昨天的事,韶光問,“嬸嬸到底要把你送去哪?我怎麽沒聽她提過她表姐?”
“跟表姐有什麽關係?是什麽院……”流年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是什麽福什麽院?我記不得了。”
韶光的心登時涼透了,“福利院?”
“啊,對……就是福利院。”
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直湧上頭頂,她眼冒火光,噔噔噔就下樓。那腳步重得,恨不得把樓梯踩斷。
客廳裏的趙青雪正在做麵膜,看著她就來氣,“死丫頭,你做什麽,要拆家啊?”
“嬸嬸……”韶光無數次地在心裏告誡自己,她是長輩、她是長輩、她是長輩……才忍住沒有發脾氣。
“我和弟弟住在這裏13年了,一直覺得不能拖累你們、不能做米蟲,所以家務都主動做。弟弟才六歲時,就開始掃地拖地,擦桌子。”
“嗬嗬,什麽叫才六歲啊?他可一直是六歲呢!”趙青雪見她麵色不善,冷諷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