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79章 讓她輸血

一路上,唐穆帆連開車的手都顫抖著,呼吸急促。

寧惜伸出手,輕輕搭在了他微顫的胳膊上,莫名的,唐穆帆好像真的靜了下來。

終於到了醫院,電梯沒來,他們便從安全通道跑到了十樓手術室。

醫生剛從裏麵出來,唐穆帆拉住醫生就問:“裏麵的病人是蘇怡嗎?”

“你是蘇怡的家屬?”

“是,我是。”

醫生到:“蘇怡現在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可她的血型比較特殊,是RH陰性血,剛才我們把醫院血庫的這種血都調了出來,可還是不夠。”

唐穆帆急紅了眼,搖晃著醫生,道:“那怎麽辦?你這是什麽醫院?連血都不夠,你還開什麽醫院?”

“冷靜,你先冷靜……”

醫生被他這個樣子嚇壞了,就連寧惜,都像是被人施了魔咒,靜止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她從沒有見過唐穆帆這個樣子,他什麽時候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著急過,都急紅了眼。

突然,寧惜開口了,略帶哽咽的聲音在這空曠的走廊上有些許突兀,“輸我的吧,我是RH陰性血。”

唐穆帆立刻轉身望著他,目光中浮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驚喜。

而醫生激動的說:“這位小姐,請跟我來。”

抽血的時候,唐穆帆不在她身邊,冰冷的針尖刺入她的血管,寧惜眉頭輕皺,就連心也像是被針戳了一下。

寧惜抬頭,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這個時候,唐穆帆應該是在手術室跟前兒心急如焚的等蘇怡呢吧?

她身體裏的血一點一點的輸進血袋裏,她唇邊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原來那都是真的,蘇怡真的是唐穆帆心裏的那個女人。

他愛的女人,是蘇怡,不是寧婉,也不是她。

兩行滾燙的淚順著眼角滑落至耳際,醫生以為她是疼了,便問:“有什麽不舒服麽?”

寧惜趕緊搖搖頭,“沒事。”

抽了血之後,寧惜拿棉球按著胳膊,回到手術室門口。

唐穆帆正坐在走廊的長凳上,捂著臉,彎著的後背起起伏伏。

寧惜緩緩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道:“蘇怡姐會沒事的。”

他抬起了頭,一貫冷峻的麵容在此刻滿是疲憊,看了眼寧惜拿棉球壓著的地方,唐穆帆眉眼低垂,淡淡的說:“謝謝你。”

她語塞,隻是看著地麵,她該說:沒關係?還是: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小時後,蘇怡被護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醫生對唐穆帆道:“病人是車禍造成的脾破裂,手術很成功,至於術後輸血,要看病人血紅蛋白的恢複情況。”

唐穆帆點點頭,醫生走後,他給司機老陳打電話,讓老陳送寧惜回去。而他自己,卻留在了醫院。

第二天,蘇怡醒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唐穆帆。

她激動的快要哭了出來,虛弱的說:“我以為我會死掉。”

“瞎說什麽?”

他冰冷著臉,低聲嗬斥,然後道:“昨天太晚了,我沒給你父母打電話。現在我跟你父母說一下,讓他們來陪你。”

說完,他便要離開,卻被蘇怡抓住了手。

“穆帆。”

她帶著哭腔,道:“穆帆,你別走,我求你,陪陪我。”

他的手被她死死抓著,心也突然沉了下來。他緩緩的坐回她床邊,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說:“撞你的卡車司機已經在警局了,不過當時你是逆向行駛,所以……他不會負全責。”

蘇怡搖搖頭說:“昨天加班太累,我開車的時候沒專心,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麽?”

他沉默著,蘇怡就繼續說:“我當時在想,回到你家,看見你和小惜在一起,我該怎麽裝的不在乎。想到你以前對我的好都用在別人身上,我真的……心如刀割,你懂嗎?”

唐穆帆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想到曾經她親自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他又何嚐不心如刀割。

蘇怡哭的梨花帶雨,唐穆帆拿紙巾幫她擦著眼淚,道:“有些事過去了,就沒辦法再來一次。

就像那個孩子,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穆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蘇怡突然握住他的手,道:“這些年,不在你身邊,我過的並不快樂。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隻要一靜下來,滿腦子都是你。當初是我年少輕狂,是我忽略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穆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唐穆帆把手硬生生的抽了回來,道:“昨天你骨折大失血,醫院裏找不到能配型的血,是寧惜救了你。”

蘇怡的眸光一閃,追問道:“你愛她嗎?穆帆,你問問自己的心,你真的能忘了我麽?”

唐穆帆搖了搖頭,道:“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好好養病吧,我去叫護工來。”

“等等。”蘇怡叫住了他,道:“別告訴我爸媽了,我不想他們擔心。”

唐穆帆一頓,點點頭,“好。”

唐穆帆從醫院離開之前,特意去醫生辦公室問了問蘇怡的情況。

醫生道:“蘇怡的家屬是吧?我正要找你。是這樣的,蘇怡的血紅蛋白現在還很低,需要再輸幾次血。但醫院血庫現在急缺RH陰性血,而且我們醫院需要這種血型的也不止蘇怡一個病人。所以,昨天來給蘇怡輸血的那個女同誌,能不能……”

唐穆帆一怔,心裏莫名的燃起一絲愧疚,不過他還是答應道:“好,我知道了。”

回到別墅之後,嚴麗連忙湊上來,問:“蘇怡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她人已經醒了。”

唐穆帆回答完之後,揉了揉眉心,道:“媽,我有點累,先上樓了。”

嚴麗道:“好,你快去休息吧,我下午去醫院看看她。”

寧惜正在臥室的陽台上發呆,聽見門響,她才回過神兒來。

唐穆帆脫了外套,坐在床上,問:“你今天沒有課啊?”

寧惜說:“今天周六。”

“哦。”

他歎了口氣,疲憊的靠在枕頭上,餘光卻總是不經意的向陽台那邊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