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5章 何苦找罪受

寧惜想到剛才私自做了決定,沒有跟他商量,他應該是生氣了。所以解釋道:“這次醫院組織醫護人員去宿縣,這是個好機會,我就可以進到災區,找小樂他們了。”

“寧惜!”

唐穆帆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你瘋了是麽?那裏是災區,重災區!還有沒有餘震都不知道。”

“可我弟弟還在那裏呀!”寧惜提高了音調,道:“他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唐穆帆道:“我不是已經讓人去找了麽?你相信我,很快就會有消息,好不好?”

“唐穆帆,算我求求你。”寧惜聲音裏充滿了焦急,“你就讓我去吧,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樣幹等著,我必須要做點兒什麽你懂不懂?”

唐穆帆沉思片刻,點頭道:“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她猛地一愣,立刻問:“為什麽?”

他白了她一眼,“怕你被地震砸死。”

“你還是別去了。”寧惜道:“地震可不長眼,不會因為你是唐穆帆就不砸你了。”

唐穆帆一把將她拖到懷裏,她嚇了一跳,感受到他的呼吸越來越近,然後是魅惑的聲音,“就算是被地震砸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寧惜對他真是又氣又恨,她怎麽都不能相信,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第二天,唐穆帆跟她一起去了湘城醫院。

雖然湘城醫院是公立醫院,但自從寧惜去了那裏實習,唐穆帆便瞞著她,給這家醫院捐過很多國外先進的設備。所以,這裏的院長對唐穆帆是恭恭敬敬。

“唐先生,您也要去?”院長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您是重要人物,理應留在這裏主持大局啊。”

聽著院長聒噪的怕馬屁的話,唐穆帆耳朵都磨出了繭子,他打斷他道:“我一個商人,又不是當官兒的,我能主持什麽大局?”

院長吃癟的咽了口唾沫,隻好道:“那唐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唐穆帆走後,院長實在是弄不明白這些有錢人都是怎麽想的?哪裏危險就往哪裏去

,這不是找死嗎?看樣子人要是有了花不完的錢,就該尋求別的刺激了。

寧惜所在的腦外科去了兩個醫生,加上寧惜一個實習生。本來霍然也要去的,可是一早霍然就給寧惜來了電話,說他父母堅決不同意他去冒險,給他鎖在家裏了。

中午時分,湘城醫院的誌願者醫生們坐上大巴,趕往宿縣,唐穆帆坐在寧惜旁邊。

同科的女醫生方晴問:“小寧,這位不是我們醫院的吧?”

寧惜早就想好了說辭,很淡定的說:“嗯,這是我哥哥。”

方晴欣羨的看著寧惜,毫不吝嗇她的誇獎:“你哥哥很帥啊。”

寧惜勉強笑了笑,道:“還好。”

方晴是腦外科唯一的女大夫,長得漂亮,還是高材生。科裏好幾個未婚的男大夫都對她有好感,想跟她進一步發展,可她眼光高,誰也看不上。

可今天她看到唐穆帆的時候,就他的氣質吸引了,她一直就想找這種男人,氣宇非凡,神秘低調。

而唐穆帆一直冷著臉,寧惜這個臭丫頭,居然敢說他是她哥哥。他有那麽拿不出手麽?她就說他是她男人,又怎麽了?

方晴不好意思跟唐穆帆搭話,便對寧惜道:“小寧,你哥哥對你可真好,宿縣這麽危險,她都陪你來。”

寧惜腦子裏靈光一現,對方晴道:“方老師,要不我把我哥哥的電話給你吧。”

“啊?”

方晴沒想到寧惜的情商居然這麽高,平時真是沒白教她技術,關鍵時刻,這丫頭居然這麽幫自己。

她嬌羞的看了唐穆帆一眼,卻發現唐穆帆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一個眼神兒都沒給她。所以,她有點失落的說:“要不先問問你哥哥的意見?”

如果這不是在車上,旁邊這麽多人,唐穆帆早就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好好懲罰了。他豁出命去陪她來這個地方,她居然想把他送出去!

“小惜,別鬧了。”

唐穆帆硬生生的扯出一個笑容,眼神卻是警告,一字一句道:“你嫂子知道了

要不高興的。”

方晴失望的看向寧惜,“你已經有嫂子了?”

“額……”寧惜怕把唐穆帆逼急了把他們的關係說出去,隻好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一路上顛簸,大巴在第二日淩晨終於到了宿縣。

這裏的房屋全部都坍塌了,士兵們來來回回的從廢墟中搬運一些活人或死人。

寧惜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就像是剛打過仗似的,到處是瓦塊和泥土,還有受傷的人痛苦的呻吟。

這時,抬過來一個臉上滿身是血,胳膊上的肉都炸開,連骨骼都能看到。

唐穆帆連忙捂住她的眼睛,怕她害怕。

可寧惜卻把他的手撥開,對他道:“別忘了,我是醫生,不怕這些。”

說著,她換上白大褂,把誌願者的牌子戴在胸前,拎著藥箱,向災區深處走去。

他跟在她身後,從這個方向看,她的身影清瘦,卻好像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穿白大褂,聖潔的像一個天使。

他們自從來到災區,沒時間歇一歇,便開始緊張的救援工作。

唐穆帆不懂醫學,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陪在她身邊。

他親眼看著她有條不紊的處理病人的傷口,他是男人,不怕這些血淋淋的場麵。可他卻沒想到,這個連蟑螂老鼠都怕的女人,卻能拿著手術剪、針線,在病人的傷口上一針一針的縫。

直到天亮了,才有點空休息。官兵們分發了一些水和麵包,寧惜和唐穆帆也回到帳篷裏補充能量。

寧惜小口的吃著麵包,唐穆帆將她臉頰的碎發撥到耳後,問:“累不累啊?”

她搖搖頭,然後定睛注視著他。

唐穆帆也餓壞了,認真的啃著手裏的麵包,很久之後才發現寧惜在看他。

“怎……怎麽了?”

唐穆帆摸了摸唇,道:“是不是有麵包渣?”

她歎了口氣,道:“你其實不該跟我一起來的,像你這樣的身份,估計是沒受過什麽苦。何必非要過來找罪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