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1章 從漫畫走出來的男人

他銀色麵具下,那雙幾乎與麵具融為一體的,隱藏得極深的,令人窘迫的,卻又忍不住探視的眼睛……

竟然是銀灰色的!

這世上還有人的眼珠子,好看得像他這般晶瑩剔透,詭異得像他這般深邃迷離,奇特得像他這般竟然是銀灰色的麽?

她冷抽一氣,從未見過這般……這般懾人心魂的眸子!

他的銀瞳居然美得不可思議!

突然,她想起先前見過的亞瑟斯國王,國王那雙眸子似乎也是如此奇異的銀灰色,隻是比起眼前這男人來,亞瑟斯國王仍是渾濁遜色許多。

這男人的銀,銀得極其純色,就算是帶著些許灰暗,仍映射出迷離的光彩,輕而易舉就奪去人的光芒。

他仿佛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絕世王子……

“等我回來?”

銀灰色的雙眸猛然一閃,看不清他眼眸中詮釋的神色。

仿佛早已習慣別人見過他那雙眸子後的震驚反應,即使戴上麵具,仍掩飾不住他眸子的色彩……

太美也太令人震驚的銀瞳!

男子好聽的嗓音輕佻地揚起,語氣裏饒有興致地重複著她說的話語。

彷如此生第一次聽過女人對他說出如此別樣風情的詞匯般,陌生、突兀卻又讓他冰冷的身體悄悄浮起一道異樣的暖流。

“嗯……你明白就行了……”幹笑兩聲,蔚晴不會聽不出這男人的語氣。

雖然這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麵對他,震驚遠遠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但她絕對了解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的可怕程度!

握緊腰間的刀柄,她為剛才不小心被這禽獸震撼住而動搖了想法,小小地可恥了一下自己。

立即收拾起心情,她很清楚地知道,禽獸就是禽獸,再衣冠楚楚也還是一禽獸!

更何況,那半臉麵具下,沒準就是一麻子臉!

那家夥不過是用來遮麻子的!

忽的,因為這想法,她禁不住冷抽了一下嘴角,差點笑出聲來。

麵具男深埋在麵具下的眸子,忽閃了一下。

冷冷掃視一眼她握腰的怪異舉動。

他冷薄的唇角仍是勾著那得意的弧度,高深莫測地回過身子,在轉身之前,扔下一句:“今晚我會早點去你那裏,記住,洗幹淨自己!”

而如果他不是那麽狂傲地轉身,獨留那高壯完美的背影讓蔚晴凝視,那麽他也許會發現,她眼中閃過太多不可思議的光芒!

什麽叫洗幹淨自己?

蔚晴真想一巴掌甩過去,叫他狂妄!

而她,此刻握緊腰間刀柄的手,因為他狂妄的話語,手指輕顫了一下。

凝望著那好看得令人崇拜的背脊,她開始想象,倘若在他背後狠狠刺上一刀的情景……

血是不是會沿著他的背脊染紅他銀得一塵不染的西裝?

然後,他會不會在倒下之前,轉過頭,摘下那張遮麻子的麵具?

以及用他那雙極其罕見的、詭異的、卻又美得令人窒息的銀灰色眸子,死死瞪視住她,睜著那雙不肯瞑目的眸子,醜陋無比地在她麵前倒下去?

倒下去……

倏地,砰……

巨大的一聲槍響,劃破雪冷雪冷的長空!

愣是將她從兀自想象的空間裏扯回來,打斷她報仇雪恨的冥想!

蔚晴還來不及反應究竟是什麽東西被槍擊?

低眸,便見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已經躺在她的腳下,空中還飛旋著幾根掉落的羽毛……

是一隻鴿子!

是一隻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鴿子!

是一隻還搞不清楚方向,也許非常不湊巧地飛在了那禽獸男人背後而遭遇不幸的鴿子!

“主人,你沒事吧!我怕這隻鴿子襲擊你!”一名雇傭兵的身影已經竄到了蔚晴眼前。

震得蔚晴藏在腰間,偷偷握住刀柄的手顫抖了一下。

“你開玩笑吧?”蔚晴抖著唇瞪著雇傭兵,“一個鴿子也能襲擊了你家主子?”

蔚晴沒說出口的是,要你家主子是一隻鴿子能襲擊得了的,那我豈不是鴿子都不如?

她嫣紅的唇角,才因為剛才幻想他倒在血泊裏的景象而揚起快

意的弧度,這一刻,隻能瞪著那隻一動也不動的鴿子愕然顫抖!

麵具男子沒有半毫的震動,仿若平常一般,隻是回頭睨了一眼躺在雪地上血淋淋的鴿子,輕撇了一下嘴角,隻對她說了句:“洗幹淨了,嗯?”

他沒再回頭看蔚晴一眼。然後,踏步離去。

媽的,這個鬼時候,他居然還不忘叮囑她洗幹淨自己這件事!

話說回來,這隻鴿子到底什麽時候飛在她眼前的?

她都還沒來得及舉起尖刀朝那麵具男人刺過去,這隻鴿子就已經被他的部下給槍決了!

可憐的鴿子已經成了她的替死鬼。

而他部下的話,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鴿子,也能襲擊那隻龐然大物般的禽獸男人麽?

世人都知,飛禽和走獸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男人就一活生生的走獸好嗎!

枉費她效仿王寶釧,等那禽獸男人等到手麻腳麻,卻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

光芒四射的天空,雪是那麽白啊,一望無垠啊,白得無聲無息啊,而雪地上流淌的血……卻是那麽那麽的紅豔!

看著連掙紮都沒有機會的鴿子,蔚晴低下頭,再看看自己,僵了僵唇角,即刻收緊腰懷間那把白晃晃的水果刀。

從背後刺殺他的幻想,也最終被扼殺在那隻死鴿子的搖籃裏……

……

夜色,又悄悄降臨了。

蔚晴冷著臉,即便是再不情願,也還是老實將自己從頭至尾洗了個遍。

身上的青青紫紫一時半會恐怕是好不了了。

可她實在懷疑那男人天天吃了什麽,竟然那麽好的體力!

她記得他說過,今晚會早點過來,那意味著什麽?

提早開始‘寵幸’她麽?

跟那種野蠻的獸類講道理,似乎已是不可行的事情。

而經曆今天的鴿子事件之後,她細細揣摩著,該如何扭轉自己被動局麵?

她可不想夜夜躺在他的身下,被他當母豬一樣蹂躪,這對她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受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