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99章 真的很急啊
思及今天遇到聞人笑的場景,看她彈琴彈得亂七八糟,這繡活肯定也是亂七八糟,在場的那麽多小姐隻有她渾不像樣,他幾乎就可以肯定這隻沒有名字的香囊就是聞人笑繡的。
但是,她這個女人還是很惹人厭煩。
謝鬱努力地說服自己,今日幫她,隻不過是為了來日更好地整她。他相中的獵物,旁人不能整,必須得他親自操刀。
謝鬱鬼使神差地把香囊佩戴在自己的腰際,低頭看了看,與他衣服的色澤相差並不明顯,還是相當低調,這一點謝鬱異常滿意。他佩戴著香囊在房裏來回走了兩圈,然後掀衣便怡然自得地在床邊坐下。
然,下一刻他臉色就變了,青白交加。
他一不小心把香囊坐在了屁股下麵。這還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香囊裏似乎有什麽異物突然一舉成功地刺入了他的皮肉中……
謝鬱麵色緊繃,動了動手指伸往屁股底下,將那刺痛的異物一點點拔出。拿捏到眼前一看,氣得快暈過去。先前一大波的浮想聯翩頓時化作烏有,隻剩下滔滔怒火,一字一頓自言自語道:“聞人笑,你告訴本宮,為什麽香囊裏會有針!”
這果然是那死女人的作風!繡個香囊居然能把針繡在裏麵了!
真是氣死他了。哈,自己怎麽可能會對她有異樣的感覺,腦子被門縫夾了吧!謝鬱真是對她一丁點的想法都沒有了,隨手將繡花針往燭台一彈,頓時房間便陷入黑暗,他倒頭就睡在了床上,以極快的速度進入睡眠。
果然,為什麽人會失眠呢?就是因為想、太、多!
隻是大約半夜的時候,隔壁房裏傳來一聲響,謝鬱睡得快醒得也快,絲毫不留戀夢鄉,倏地就於黑暗之中睜開了雙眼。他隨之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隔了一會兒才拂衣起身,腳下幾近無聲地走出房間,開門的聲音亦是極為輕微的,站在暖閣二樓,堪堪垂眼往下看去,見一道趔趔趄趄的身影正在離開暖閣,往陰暗小道上
走,可不就是聞人笑。
月光將暖閣前的空地照得如銀玉,卻照不透遮裹著小道的密林。因而聞人笑的身影一進去,就融合在了夜色中。
實際上,聞人笑也不想在半夜裏醒來,她渾渾噩噩的,身上又出了一身汗,全然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起初還以為是回了侯府的折春苑,於是費力地趴在床上,伸手往床底下掏了掏,又掏了掏,什麽都沒有?
怎麽什麽都沒有?
她明明記得那裏有一隻便壺的!
聞人笑入睡前喜歡將自己解決幹淨,因而半夜裏幾乎不起夜,床下的便壺就一直空置著。可這次有些例外,聞人笑都摸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睡下的,醒來的時候急得不得了。
掏不到便壺,聞人笑隻好爬下床,按照折春苑的房間布置摸索著,一不小心就撞翻了一張凳子。結果驚醒了隔壁的謝鬱。
她沒有氣餒,捂著腿一瘸一拐地出得房門,隱隱月光下所見到的景象也和折春苑裏大不相同。但也得解決自身主要問題啊,否則尿意都快湧上嗓子眼了。
遂聞人笑不管三七二一,跑下暖閣就急急忙忙往陰暗小道上衝。她毫無目的地尋覓了一陣,始終找不到一個叫做“廁房”的東西,腦袋又昏昏漲漲的,就想,隨地大小便又不會罰款,況且她隻是給花草樹木施施肥,還是免費的。
聞人笑離開小道就往偏跑了,腳踩在草叢裏有些浮軟。她到了一處還算隱蔽的地方,小樹苗有齊腰那麽高,周圍都長得很茂盛,要是在那裏麵蹲下,就算有人路過都發現不了。
很好,就這個地方了。
聞人笑跑去樹苗中間以後,手忙腳亂就開始撩裙子。可剛來得及拽上褻褲,冷不防一道腳步聲在她嗡嗡的腦袋裏響起,使得她的手一頓,壓根什麽都沒看見。
聞人笑默默地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絲毫動靜。興許是她太過緊張了。
然,將將這麽一想時,冷不防身後一口
冷氣幽幽貼上她的脖頸,她飛快地一轉身,隻見得眼前一道隱隱約約的黑影,隨即後頸一麻,人就不受控製地倒下。
誰?我靠到底是誰?有什麽事就不能等她尿完了再說麽……憋得腎疼。
黑影看了看癱倒在地的聞人笑,默默地將她扛起來,轉身就消失在樹林裏。那茂盛的樹枝橫生出來,勾住了聞人笑的裙子,嘶啦一聲便劃出一道道口子。聞人笑全無意識地趴在黑影肩頭,無力地垂著雙腿,腳一晃一蕩之間,掉了一隻繡花鞋黑影都沒有察覺。
謝鬱隨後追了出來,四周黑燈瞎火的,他也根本不知道聞人笑去了哪裏,他成功地把聞人笑跟丟了。
這麽晚了那個女人能跑到哪裏去?真以為這長公主府是她家後院嗎?
謝鬱在林子周遭轉了一陣,都沒能發現聞人笑的蹤影。他正待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時,冷不防腳下似踩著了什麽東西。他腳尖碾了碾,然後彎下身去將腳下的東西撿了起來,放到月光下一看,竟是一隻繡花鞋。
那是聞人笑的鞋。
當即謝鬱捏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便有一隻鳥東歪西倒地拍打著翅膀飛來,險些撞到了樹幹上,一看就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結果一頭撞進了謝鬱的懷裏,乍乎乎道:“暈死本宮了暈死本宮了!”
謝鬱二話不說,一手將繡鞋塞到了它的鳥嘴裏,用尖尖的喙叼著,然後吩咐道:“去給本宮找另外一隻,找不到你也就可以直接死在外麵了。”
完全沒有鸚鵡反抗的餘地,謝鬱抓著它的翅膀便將它往空中拋去,它隻得趕忙揮動著翅膀,在謝鬱頭頂上空盤旋了幾圈,又不敢在謝鬱的眼皮子底下偷懶停靠,不得不晃了晃腦袋醒了醒瞌睡,然後振翅飛遠。
從上空中,一定能在最快的時間裏發現聞人笑的去向。且這隻鸚鵡謝鬱也不是白養了它,平日裏對它有諸多訓練,不僅能通人意,洞察力和嗅覺也非凡。就是嘴巴有點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