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89章 都是嘴賤惹的禍
謝鬱抽了口涼氣,冷不防把聞人笑推開。
謝鬱見聞人笑手上多了寒光閃閃的繡花針,氣得舌頭都打結:“你真是不識好歹。你為什麽會隨身帶著針!”
真是受夠了。他原以為他已經萬事俱備,沒想到略輸一籌。因為這個女人什麽都能掏得出來……
聞人笑捏著繡花針,眯了眯眼,那光點在針尖上閃爍,無比的鋒利,她道:“專治各種流氓,你服不服?不服我拿針再紮你!”這針她是給太子準備的,就等太子今日來可以趁其不備紮上他幾針,沒想到太子沒等來,卻又碰上這冤家了。聞人笑忽然想起這茬兒來,正好拿針解了燃眉之急。
兩人在水裏邊相互僵持著。謝鬱低沉地看著她,仿佛無形之中用眼神把她淩辱了千萬遍。但看聞人笑,顯然沒能領會到他眼神裏麵的意味,回看他時充滿了無畏的挑釁。
有種你過來,一秒鍾讓你變被拔掉刺的刺蝟。
正待這時,忽然林中響起了談笑風生。聞人笑震了震,循聲看去,見樹林裏閃過花花綠綠的女子裙裳,這下好,沒想到大部隊逛園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逛到這裏來了。
不一會兒她們鐵定會逛到池塘邊來,到時候一看見聞人笑和謝鬱濕著衣服處在水裏時不知會作何感想?聞人笑的名聲還要不要?
聞人笑收回視線,又愣了愣,咦,眼前這人呢?
謝鬱竟趁她不備溜了。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冤家路窄他日不愁不相見,眼下他溜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聞人笑一個人濕著衣裳在這裏被發現,總比孤男寡女兩個人濕著衣服被發現的好。頂多,她可以臉皮厚一點,說自己是不小心栽下去的。
正這樣想時,那人聲越來越近。先前與謝鬱打鬥時不覺得,眼下風輕輕一吹來,她竟覺得有一絲冷意。她抱著雙臂緩慢地挪著雙腿一步一步往岸邊走。然,才走就幾步,便冷不防呲了一聲。上方落下來的樹枝泡在水裏,紮了她的腳。
她抬起
雪白的腳丫子一看,頓時就沁出了血。
當時謝鬱已然飛身隱匿在了樹上,勘勘回頭時恰好見到了這一幕。想著留下聞人笑一個人在這裏成為大家笑柄,不僅有損她的名聲,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讓他百般不爽。他見聞人笑的腳心出了血,當即想也不想就飛身回來,落立在聞人笑的麵前。
聞人笑十分驚訝:“你……”
她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謝鬱便飛快地攬了她,再度飛身而起。聞人笑低頭一看,見自家的身體正離地麵越來越高,還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水,好吧她有些恐高,手毫無知覺地就順勢抱住了謝鬱的腰。
謝鬱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用鼻音不自然地冷冷哼了一聲。他足踩青枝,盡管眼下帶了一個拖油瓶,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輕盈靈活。
聞人笑十分緊張,抱得他很是僵硬。
“原來你怕高?”
聞人笑牙齒硌硌道:“不,我是怕冷……”
迎麵的風吹拂著來,她又濕濕的,當然會覺得冷。謝鬱道:“方才你義無反顧往水裏衝的時候,怎不見你覺得冷?”雖然話是這麽說,他還是側了側身,為她擋去了大半的風。
聞人笑立刻覺得好受了不少,道:“那是你義無反顧地把我往水裏逼,不然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傻非得要往水裏跑?”
謝鬱吸了一口氣:“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聞人笑:“算了,當我沒說。”
然話音兒將將一落,哪想謝鬱居然突然鬆手。聞人笑就毫無防備地做自由落體了。她無措大罵:“靠!這一句也算?”
眼看聞人笑就要落地摔殘了,謝鬱雙腳往樹枝上猛力一蹬,轉而朝地麵俯衝而下,速度快得驚人,氣勢飛鴻,又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將聞人笑拎起來。
他似笑非笑道:“要不要再試一次?”
聞人笑像八爪魚一樣扒緊謝鬱:“試你個蛋……”
後來謝鬱徑直把聞人笑拎
去了就近的暖閣,但這裏卻不對夫人小姐們公開,隻平時謝鬱和楹兒來時在這暖閣裏休息。暖閣裏候著若幹丫鬟,見了謝鬱來紛紛矮身行禮。
謝鬱便把聞人笑丟給了她們,道:“帶她下去換身衣服,把腳上的傷口處理一下。”說罷以後轉身就揚長而去了,隻對聞人笑留下一句話,“稍後再找你算賬。”
聞人笑愣愣地看著謝鬱遠去的背影,原本他也是一身濕衣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幹了,隨著走路的動作而衣角盈風,分外瀟灑。她沒明白為什麽謝鬱又要突然救走她,不是將她丟在那個地方等被大家看見了足夠丟人才最合他的心意嗎?
一名清秀水靈的丫鬟適時提醒道:“小姐請隨奴婢去更衣吧。”
聞人笑很應景地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收回視線,懶得再多想,趁著著涼前趕緊去換衣服。
索性這暖閣裏常備衣服,也有聞人笑合身的。她換了衣服,丫鬟幫她包紮了一下被劃傷的腳,重新找來一雙相搭配的鞋子穿上。
暖閣裏分外涼爽,聞人笑一坐下之後就想躺下,根本舍不得走了。索性就在這裏又舒舒服服地接著睡了一個下午覺。
話說先前的那小池塘邊,等到一堆人從那邊經過的時候,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更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但是聞人雪比較心細,因為她本就在一邊走一邊四處觀看,以便尋找聞人笑的影子。好像從中午過後,就不知道聞人笑跑到哪裏去了,她既想聞人笑躲死了根本不要出來,又想隨時掌握聞人笑的動靜以便心裏好有個準備。
看看從池塘邊走過時,聞人雪愣了一愣,又折返回來。江氏便問:“雪兒,怎麽了?”
夫人小姐們都往前頭走了,聞人雪卻提起裙子走到那樹下草叢裏。她在池邊發現了兩隻濕濕的繡花鞋。
聞人雪道:“娘,這是她的鞋,早上我還看見她穿呢,她一定往這裏來過。”說著便四處張望,仍是發現不了什麽動靜,唯有周遭草叢有些被采亂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