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70章 女人你死定了

此時太子謝鬱已經從禦書房出來了,步履生風,身後跟著他的近侍扈從。

他走到太陽底下,那明媚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襯得皮膚也跟著亮了三分,但那雙稍顯細長的眸子卻是黑幽幽、沉甸甸的。

謝鬱問扈從:“那聞人笑今日進宮了嗎?”

“進了。”

“哦?她都幹了些什麽蠢事?”

扈從默了默,然後挑了最能取悅殿下的話,一針見血地說道:“屬下聽說今天中午她在皇後娘娘午宴上吃撐了。”

謝鬱頓時覺得先前在禦書房的憋屈一掃而空了。他眼梢抬了抬,有絲絲愉悅的感覺,問:“還有呢?”

“聽說她進宮來時裙子被人劃破了。”

“嗯不錯。”謝鬱嘴角也跟著揚了揚,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是長公主又給她縫回去了。”扈從又補充道。

謝鬱又把唇角揚起的若有若無的弧度給收了回去,不鹹不淡地睨他一眼,道:“這也算是一件蠢事?”

“但實際上聞人大小姐還真沒幹多少蠢事……”感受到謝鬱的目光,扈從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端正自己的態度,“對不起殿下,屬下錯了。屬下也不是特別清楚,還是殿下自己去感受吧。”走了一會兒扈從又問,“請問殿下現在是要去桃花林嗎?”

謝鬱道:“先回東宮。”

起碼得容他將身上這身太子朝服給換了下來。

後來聽說小姐們已經相繼進了桃花林,謝鬱穿了一身黑色常服,他在溪邊站了一會子,聽不見小姐們的談笑風生,腳下頓了頓便也進去了桃花林。

其實他對今天還是蠻期待的,因為聞人笑來了。上次從侯府回宮以後,他每天都過得寢食難安相當焦灼,後來思其原因,恍然頓悟,原來是他沒有將聞人笑好好收拾一頓。

越想越不得勁,不行,一定要收拾她。

一進桃花林,滿目桃粉。但是他卻無心留戀這美

景,隻想在花林裏找到聞人笑的影子。他自然不會傻到往小姐堆裏紮,於是預先派扈從打頭陣,用輕功往桃花林上空飛,得出的結論是聞人笑並沒有跟從大部隊,約摸是走了什麽旁門左道。

但具體聞人笑在什麽方位,扈從沒有找到。

謝鬱揮揮手,道:“好了,滾吧。一會兒本宮要是逮到她,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可出現,明白了嗎?”

“明白。”

謝鬱就在林子裏找啊找,轉啊轉,結果把他自己都轉迷路了,走了半天,半個鬼影兒都沒發現。

實際上,聞人笑趴在樹上睡得正酣,她的裙子又與桃花融為一體,謝鬱在她所在的那棵樹下轉了幾個來回,愣是沒有發現人。

謝鬱不由有些鬱悶,撩了撩衣擺便在那棵桃花樹下席地而坐,歇口氣,低聲咒罵道:“這死女人,到處都找不到,莫不是掉土裏了不成。聞人笑,你最好是指望自己掉土裏了,不然本宮逮到你也會把你種土裏。”

然話音兒一落,冷不防一道鼾聲傳來,清晰無誤地傳進了謝鬱的耳中。他愣了一愣,發現那鼾聲恰恰是從頭頂的方向來來,遂眯了眯眼緩緩抬起了頭。

可將將等他抬了一半,忽然一滴涼涼的**從天而降,好巧不巧打落在他的眉心上。他抬手摸了摸,指端濕潤,心忖,今日天氣恁的好,怎的竟下雨了嗎?

緊接著是第二滴落在謝鬱的鼻尖上,第三滴隻差一點點就落在謝鬱的薄唇上了。

他抬眼往頭頂桃樹一看去,乍一看之下,還沒發現什麽異樣,可當他來回再掃一遍時,終於捕捉到了樹上的那抹桃粉色的人影,咂咂嘴睡得真香。當他眼神再接觸到那張臉時,以及那張微微張著的唇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簡直是怒火直衝雲霄。

這樹上睡著的可不就是聞人笑。她睡著也就罷了,讓謝鬱一番好找,可是她為什麽要把嘴張開,又是趴著的姿勢,腦袋麵向地麵,晶瑩的**在她

唇上匯聚成一條細流,正滴滴答答往下淌……

前一刻謝鬱還以為是天下雨了,結果,媽的居然是這女人的口水!

別提謝鬱當時有多惡心了。惡心之餘,強迫症犯了,謝鬱還不忘拿著先前擦過聞人笑口水的指端在鼻尖嗅了嗅……

然後他一張俊容精彩紛呈,麵色鐵青,雙眼危險地眯起來,沉幽幽道:“聞人笑,你死定了。”

下一刻,他拂過衣角,抬起修長的腿微微屈膝,然後往那桃樹樹幹上狠狠一蹬,力量飽滿而富有張力。

頓時,桃花樹劇烈地搖晃了起來,伴隨著粉色的桃花簌簌下落,儼然像是飄了一場花時雨。聞人笑毫無形象,像樹袋熊一樣趴著,雙腿夾著枝幹,哪裏像個女人。盡管桃樹搖晃得十分厲害,第一下隻將她震個半睡半醒,支支吾吾了一下。都怪中午的酒,太催人瞌睡了,睡了還想睡。

謝鬱又接二連三地抬腿狂踢,簡直就似狂風暴雨來襲。那花瓣落在他的衣上、發上,如果忽略他此刻要吃人的表情和粗魯的動作,一切還是相當唯美的。

這會子,容不得聞人笑不醒了,因為隨著樹幹抖動,她的身體也開始跟著抖動,哪裏像是在睡瞌睡,根本像是在騎馬,頓時身體比神智先一步清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就驚慌失措道:“臥槽地震了!”

謝鬱腳下一停,桃花樹立刻就又不晃了。他仍還保持著半抬腿隨時準備繼續踢的動作。盡管單腳立地,黑衣身影微微往一邊傾斜,卻顯得很是沉穩,也很……他媽優雅。

他怒極反笑,仰頭對樹上的人彎起細長的眸子,眸子裏卻是風雨交加,嘴上道:“聞人笑,你總算舍得醒了,隻怕連地震也震不醒你吧。”

聞人笑隔著桃花往樹下看去,隻見地麵鋪散著的花瓣明顯要比周圍的厚上一層,而這哪裏又是地震,分明是有人在樹下惡作劇。

她頓時起床氣就來了。再定睛一看,這樹下的人居然還是個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