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40章 他要動手了

按捺住心跳,她將文件取了出來,卻是越看越心驚。

直到看完,她才緩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剛看文件的時間太久,生怕被父親發現,於是,趕忙將文件放好,然後打開醫藥箱,拿出一個創可貼,離開了房間。

她回到房間時,本以為父親已經離開,卻不料,他還在她的床邊站著,而他的手中,拿著地麵的那張照片。

他一直凝望著照片,根本沒有察覺到慕琉璃已經走近。

慕琉璃清晰地看到,自己父親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而又哀傷,甚至,僅僅隻是一個側影,她都能從其中讀出濃濃的落寞。

如果說,剛剛的文件讓慕琉璃心中有了懷疑,而現在父親的表情,無疑是證實了也一切。

原來,他並不是不愛自己母親的,甚至,他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愛得深沉。

她的母親在懷孕之前的一年,就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病。而那種病的藥,隻掌握在了蘇芯芯的手裏。

而蘇芯芯其實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喜歡上了慕丞中,所以,在得知這件事後,她便以治病為要挾,和父親簽訂了一個協議。

所以,才有了後來蘇芯芯的懷孕,還有之後的種種。而後來,蘇芯芯又掌握了父親為政的一個把柄,所以,她才能夠在慕家如此耀武揚威。

慕琉璃知道,自己父親為官清廉,其實政治上應該說是根本沒有汙點,而那個所謂的把柄,說不定還是蘇芯芯找人用手段製造的。

可是,誰又在乎汙點產生的原因,所以,這麽十多年來,慕丞中就這樣被她控製著,將自己所有的無奈和深情通通隱藏!

是她之前的多年,一直錯怪了自己的父親麽?這一刻,慕琉璃看到,慕丞中的鬢邊其實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染上了白發,他的背脊不如小時候她眼裏那麽挺直,她的父親,真的有些老了……

她的心底湧起一陣濃鬱的酸楚,卻又在父親察覺到她進來的時候,拚命將所有的情緒掩下。

她明白,父親為人一向都是很驕傲的,既然他不願意

將這段近乎恥辱的協議揭開,那麽,她就為他留下他的尊嚴,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時錦城從浴室出來,簡單地擦了一下頭發上的水珠,便向著臥室走去。

可是,臥室一片黑暗,他有些困惑,又走向客廳。哪知道,客廳的燈光雖然亮著,慕琉璃卻不在房間之中。

她去哪裏了?時錦城喊了兩聲‘小璃’也不見有人答應,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他設置了報警係統,如果她離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想到這裏,時錦城看到一樓一片黑暗,於是,去了三樓的影音室。整個三樓一片寂靜,隻有健身房的燈光還亮著。

時錦城的目光一掃,就看到健身房中,有一扇玻璃開著,正在往房間內颼颼灌著涼風。

他的心底一沉,快步往窗戶走去。

“小璃!”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緊張。

然而,整個別墅安靜極了,隻有外麵的風聲傳來,讓人無端覺得蕭索。

借著微弱的光,他看到下方是遊泳池,一顆心不禁狠狠揪起,難道,她從窗戶跳下了遊泳池?

而這裏這麽高,她跳下去會不會摔著?她就甘願冒著受傷的危險,也要逃離他麽?

隻是,他來不及品嚐心底湧起的苦澀,因為距離有些遠,晚上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他根本不能確定,慕琉璃到底有沒有事。

幾乎是用跑的,時錦城快步跑到電梯前,匆匆到了一樓,然後奔出了大門,快步跑向遊泳池。

遊泳池一片寧靜,隻是她估計剛剛離開不太久,因為扶手的旁邊,還有一大灘水漬。

時錦城的拳頭不禁緊緊握起,一股洶湧澎湃的怒意將他盡數湮滅。慕琉璃竟然真的逃了,不顧危險的逃了!

他這才發現,因為緊張,他還穿著睡衣和拖鞋,於是,隻好回到房間,快速地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從家出來。

他必須要將她找到,他無法忍受,她明天出現在別人的訂婚宴上!

可是,他找了許久,也

沒有看到慕琉璃的身影。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跑出去……

他有些害怕繼續想下去,於是,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很快,那邊就有了回複,說在臨川別墅私人路段,的確是有個私家車,接了一個女孩離開。

隻是,時錦城查到號牌,跟到那家賓館的時候,對方已經告訴他,慕琉璃退了房。

很好,她竟然將他耍的團團轉!

時錦城打開網絡收藏夾,裏麵一張張照片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照片裏,主角永遠都是他和慕琉璃。

這還是三年前的那些照片,當時,也不是他故意要拍,而是當時他們所在的那家溫泉賓館為了給客人提供安全保護,在房間裏放置了攝像頭。而在客人離開的時候,都會將裏麵的錄影消掉。

隻是當時,他心中一動,便讓人將錄影留下來給了他。

時錦城在車裏靜默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薄苻茗打了一個電話:“在哪裏?”

“雲海天宮。”薄苻茗那邊音樂聲有些吵:“阿城,要不要過來?”

“好,二十分鍾後到。”時錦城掛了電話,調轉車頭,向著雲海天宮開去。

“阿城,正好過來試試手氣!”薄苻茗說著,給時錦城挪出了一個位置。

“咦,今天手氣不錯啊!”打了幾圈牌,薄苻茗從一旁的美女手中接過酒,在時錦城旁邊坐下,笑道:“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你這算是兩豐收……”

隻是,他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了什麽,突然住了口,然後蹙眉道:“阿城,不對啊,明天不是她和那個……”

時錦城點了點頭。

“看你出來打牌,那她不在你那裏?”

“她逃走了。”時錦城的眸底聚起一片風雪:“竟然從窗戶跳下去的!”

薄苻茗啞然失笑,許久才道:“那明天?”

“我不會就這麽算了。”時錦城的眸底有淺淡的掙紮,隨即,便是暗流翻滾,整個人像是沉寂許久將要爆發的火山:“我真的要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