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4章 番外之屬於自己的天堂
原來李承瑄與嬌嬌之所以會結拜為異姓兄妹,是因為兩年前,在他奉旨西行的途中受奸人謀害,身負重傷之際,被路過的嬌嬌出手相救。
後來才得知她居然住在京城的百花樓,還以為她是那裏的姑娘,事後經人打聽,才知道嬌嬌自幼失去父母,被百花樓的老板姚翠花收養。
李承瑄曾提出過以重金相送,來報答救命之恩,可是單純善良的姚嬌嬌卻挽拒了他的好意。
幾次接觸下來,發覺嬌嬌這小丫頭又可愛又逗趣,便在戲言之下要認她做自家妹子。
從此,姚嬌嬌每次見了李承瑄,都會很親的叫他一聲瑄哥哥。
嬌嬌的確是個又可愛又善良的女孩,才在府裏住了幾日,錢多多便與她結為好姐妹,整日形影不離,就連晚上,兩人都舍不得離開,躺在一張床上敘著話。
幾日下來,心底自是怨念橫生,開始覺得這姚嬌嬌是個礙眼的存在,居然打擾了他與自家娘子,最後找了個借口,把她趕回了百花樓。
臨行前嬌嬌對多多依依不舍,還留了地址,讓她有空去百花樓作客。
氣得李承瑄臉色直發青,百花樓是妓院,他怎麽會容忍自己的寶貝娘子去那種地方作客。
終於打發走了礙眼的姚嬌嬌,小兩口在府裏過了一段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生活。
但人性都是不滿足的,自從她踏進這座奢華龐大的六王府後,就被李承瑄當成了金絲雀,困在這豪華的大牢籠中足不出戶。
一天兩天還能忍,日子久了,她便耐不住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
這日,趁著李承瑄進宮議事,躲過丫環侍女的層層保護,換了一身下人衣裳,又把自己喬裝打扮一番,佯裝是王妃房裏的丫頭,奉王妃之命出門購物。
王府守衛不疑有他,得知她是王妃房裏的丫頭後,很恭敬的將大門打開,放她出府。
沒想到這麽輕易就混出了王府,錢多多心底一陣竊笑,她就說這些古代人腦袋不開化,稍微想幾個小計謀,就把他們騙得團團轉。
出了王府,她才知道自己所身處的這座豪華府邸位於京城的豪華地段,門前兩座高大石獅坐鎮王府兩側,突顯無限尊榮。
四周皆有守衛巡邏,將王府從裏到外,保護得密不透風。
走出了幾十米,才漸漸感覺到人頭聳動,兩旁皆是古香古色的豪華建築,客棧、酒樓、布紡、手飾店應有俱有,各種小吃雜耍也是一應俱全。
看來夜熙國的京城比起她從梅龍鎮一路走來,所路過的那些鄉鄉鎮鎮的確是繁華百倍。
錢多多覺得自己就像劉姥姥初進大觀園,對這繁華京城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好奇和興趣。
路邊攤的小木桌上放著五顏六色的小泥人,每隻泥人捏得精巧細致,連五官都畫得唯妙唯俏,讓人愛不釋手。
片刻後,她的手中就多了一男一女兩隻可愛的小泥人。
街角賣的肉粽子美味又可口,才償了一個,就讓她回味無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承瑄自幼身居高位,肯定沒吃過這麽美味的粽子,順便再買幾個回家給他償償。
唔……這家綢緞莊的布料不但色澤鮮豔,而且質地柔軟,可以給她房裏侍候的幾個丫頭做幾件新衣,買了!
這首飾店的玉器看著也精致,寧兒一定喜歡,再買!
冬天很快就要到來了,這家店的虎皮褥子做得不錯,廖管家有老寒腿,這褥子鋪在床上,晚上可以起到保暖作用……買!
當錢多多從一家瓷器店裏出來後,雙手已經拎滿了今天所采購的各種戰力品。
看了看天色,承瑄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忙完了宮裏的事,準備要回府了吧,如果他回府看不到自己的人影,肯定又要拿那些下人發飆。
說起來,那家夥有時候霸道得實在讓人頭痛,正準備轉身回府,耳邊卻傳來一道嬌嫩細弱的童音……
“隻要一串,娘,我不貪的,隻要一串就好……”
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娃,可憐兮兮的扯著一個少婦的褲腿,巴巴的看著那一串串美麗紅豔的糖葫蘆,鮮嫩的小舌在唇瓣上來回舔著,顯然是覬覦良久。
他娘衝他搖了搖頭,“樂兒乖,娘回家給你煮粥喝,咱們不吃這個好不好?”
小男孩雙眼內頓時積滿水氣,緊抿著小嘴,被他娘這樣一說,不情不願的垂下頭,拉著少婦的手,腳步艱難的蹭著離開。
錢多多突然湧起一陣心酸,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時候,好賭的老爸以及酗酒的老媽從來都不知節省,家裏唯一的一點點錢,也會被他們用各種方法花得一分不剩。
那時的自己,也曾向往過自己的媽媽,可以像別的孩子的媽媽,給她去商場買一件漂亮的裙子,或是在她的舊球鞋已經磨出洞洞時,爸爸能在她生日的時候,送她一雙白球鞋。
如此卑微的奢望,在窮困潦倒麵前也隻能成為一種向往。
“小弟弟,姐姐送你一串糖葫蘆吃好不好?”
買了一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笑咪咪的跑到小男娃和少婦的對麵,小家夥見到亮晶晶的糖葫蘆,眼底閃過一抹希冀的光茫。
他急忙看向自己的娘,乖巧懂事的等待著母親的首肯,真是個貼心的小家夥。
“姑娘,這怎麽好意思?”少婦麵孔一紅,更難堪的是,自己身為兒子的娘,居然連一隻糖葫蘆也買不起。
錢多多搖頭笑了笑,“沒關係啦,其實我也很喜歡吃糖葫蘆,隻不過剛剛吃太多東西胃裏好飽,所以就拜托這位可愛的小弟弟替我吃掉嘍……”
正準備將手中的糖葫蘆交給小家夥,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她一臉不明所以,循著吵聲望過去,定睛一看,一個絨衣少女,正騎著一匹黑馬,揮著長鞭,向此處疾奔。
周圍做生意的小販和來往的路人皆被嚇得四處逃竄,那少女長發飄揚,手執長鞭,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家丁打扮的男子,一行人騎著快馬,浩浩蕩蕩的就奔著這邊奔來。
男孩和少婦被這場麵嚇得麵色慘白,眼看著那隊囂張的人馬就要踩傷人群,此時此刻,已容不得旁人多想,為了避免傷及無辜,錢多多將手中的“戰力品”一股惱的向半空中丟去。
馬兒受驚,仰天長嘯,為首的那匹黑馬前蹄高抬,直接將馬背上的女子甩落下馬,身後一眾隊伍,也隨之停了下來,現場處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趁此機會,錢多多將小男孩和少婦扯到安全地帶,一眾受驚了的百姓無不為剛剛那一幕嚇得膽顫心驚。
“是哪個大膽的混蛋敢阻了本公主的路?”
一聲嬌喝,剛剛那個被甩落下馬的少女氣勢洶洶的瞪圓了一雙美眸一一掃向眾人,當她的目光停在錢多多的臉上時,眸底多了一份戾氣。
如果忽掉到她臉上的驕縱和凶狠,這個自稱自己是公主的姑娘,倒是個極標誌的人兒。
雙眸炯炯,皮膚細滑,濃眉大眼,唇紅齒白,隻不過她的衣著打扮卻與夜熙國百姓不同,頭上梳著很多細碎的小辮子,腳踏一雙黑色長靴,身著豔色,肩披紅袍,倒有些少數民族的味道。
“是你這個大膽的賤人剛剛攔住本公主的路?”
一開口,便充滿敵意,目光陰狠,捏著長鞭的右手,還發出咯咯的捏拳聲。
錢多多沒想到對方居然出口成“髒”,心底也不由得染了幾分怒氣,“這位姑娘,若不是我剛剛攔住你的去路,你的馬很有可能會將這周圍百姓踩傷,若是不小心鬧出人命,後果可就不妙了。”
對方突然冷哼一聲,目光不屑的掃視了眾百姓一眼,“一群下賤的民眾,別說是踩傷,就算是踩死又如何?難道他們的命還比本公主更值錢?”
這番話總算激起錢多多的怒氣,眼前這少女美則美矣,卻如此無禮驕縱,難道古代貴族子弟,就因為自己生在權貴家庭中,就無視於他人的生命,如此輕賤別人?
她哼哼一笑,露出幾分諷味,“這位自稱自己是公主的小姐,敢問一下,你父親是不是一個吝嗇鬼,扣門兒得連個教書先生都請不起?”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對方顯然被她的問題問傻了。
“如果府上請得起教書先生,怎麽會教出如此腦殘的學生?噢對了,你可能不知道腦殘是什麽意思,這個我給你稍做一下解釋,腦殘就是做事讓人感到匪夷所思,腦袋殘疾,完全到了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通常這種人基本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醫學上建議,一旦患上腦殘的病人,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個水深的地方跳下去直接了斷自己的生命,免得繼續活下去為害世人。”
“哈哈哈……”周圍傳來百姓的笑聲,甚至有幾個膽子大的還在一旁叫好,顯然這囂張的、自稱自己是公主的女人,其行為已經引起了民憤。
總算聽明白的公主被她這番話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這個大膽的賤人,居然敢如此折辱本公主,看本公主今天怎麽教訓你……”
長鞭一甩,天際劃過一道耀眼奪目的鞭花,嗖的一鞭,伴隨著恐怖的哨聲,直直的向錢多多嬌嫩的臉上抽過。
眾人一驚,有人大喊小心,錢多多沒想到這女人竟如此殘暴,那條黑色長鞭甩向自己的瞬間,她隻覺腰際一緊,一切仿佛隻發生在千鈞一發之時。
她整個人被攬至一具溫暖的懷中,熟悉的味道突至,有力的手臂緊緊攬在她的腰際,再一抬頭,就見那隻飛甩過來的鞭頭,被一隻大手牢牢攥住,微一用力,那長鞭便輕易反握住他的手中。
公主一驚,怔怔看著這個勇敢接下她長鞭的男子,一身玄色錦袍,袍上繡著代表著無限尊貴的五爪飛龍,足踏黑色官靴,腰間掛著一塊雞血玉石。
此人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麵如冠玉,俊美異常,如黑曜石般的雙眸冷冷睨著自己,形狀美好的雙唇緊緊抿在一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冷咧氣息,讓人見了,就忍不住心生畏懼,想膜拜於他的腳下。
她可以不曉得這俊美男子究竟是何人,但京城百姓在見到此人時,卻個個大驚失色,紛紛跪倒於地,高呼六王千歲……
總算搞清楚現場狀況的錢多多在聽到耳邊傳來六王千歲的呼聲時,才忍不住仰起小臉,露出一副心驚狀。
“承瑄?”聲音極低,低得隻有她和他才聽得到。
李承瑄卻不去理她,隻冷冷瞪著那個膽敢向自己妻子揮鞭的女人,“好個惡痞刁婦,居然敢當街策馬奔馳,夜熙國第一百八十七條律例,京城街道當街馳馬,傷及無辜者,鞭臀二十,流放三年。”
聽到這裏,那公主臉色一變,卻倨傲的揚高下巴,“你……你可知我是誰?”雖說這俊美風流的男子被人家稱為王爺,讓她嚇了好大一跳,可自己的身份也不容小覷。
李承瑄冷哼一聲:“你是誰與本王何幹?”
“你……”對方被他氣得跳腳,一臉俏臉也漲得通紅,“我父親是西蠻王,我是西蠻公主古飛燕,人稱美貌與智慧並存的飛燕公主那就是我了。”
“撲嗤!”躲在李承瑄懷中的錢多多忍禁不住笑出了聲,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自稱自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
“承瑄,既然人家是西蠻王的寶貝女兒,那二十鞭子和三年流放,就看在土蕃王的麵子上免了吧,瞧她生得細皮嫩肉,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若真把她的小屁股打腫了,搞不好會回家向她老爹哭鼻子喲。”
“你這賤人,居然敢諷刺本公主……”
西蠻公主氣得跳腳,恨恨瞪著那個當眾奚落她的女人,可惜沒人理她。
李承瑄輕輕捏了她的纖腰一記,表情半是寵,半是怒的瞪她一眼,“你還敢說,居然敢趁本王不在府就膽大妄為的一個人偷溜出來玩,偷溜也就算了,竟然還惹上一些不三不四的山貓野獸,若真被咬上一口,染上病毒可就讓人心疼了。”
不三不四的山貓野獸?“喂……”一聲嬌斥,仍舊沒人理她。
錢多多嘟著唇哼他一聲,“還不是你霸道,每天把人家關在府裏不準出門,害得人家隻能出此下策,換了丫兒的衣裳,偷溜出來見世麵,不過世麵沒見到,倒見到了一群礙眼的蠻子,哦,還是礙眼的女蠻子。”
女蠻子?對方氣得繼續跳腳,“你們居然敢這樣侮辱本公主?”
繼續沒人理她。
“所以你這淘氣的小女人今天要倒楣了。”李承瑄疼寵的點點她的鼻頭,明明繃著俊臉,可眼內卻全是一片縱容的笑意。
“私自出府,惹事生非,引禍上身,險遭毒手,唔,這些罪名足夠讓本王把你罰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別想下地了。”
古飛燕聽得麵紅耳赤,這兩人難道是……
錢多多嗔怒一聲,“你就會欺負人家。”
李承瑄眼一眯,“還敢頂嘴?身子不是怕寒嗎,就算偷偷出府,也該穿件厚點的袍子,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臨近冬日了嗎?”
說著,扯下身上厚實的披風,一把披在她的肩上,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又多了一項罪名,你倒真是給本王湊齊了足夠的罪名去懲罰你這個小淘氣。”
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換來眾人的唏噓聲,六王爺懷中的那個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權高勢重的六王對她如此疼惜溺愛,百般嗬護嬌寵?
古飛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分明沒把她這堂堂土蕃公主放在眼裏。
“喂,你們兩個……”
被抱在他懷中的錢多多俏臉微紅,繼續不去理會耳邊古飛燕頻頻傳來的尖叫聲。
“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李承瑄抱著她向人群外的豪華馬車走去,“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逃得了本王的法眼?早在你換裝出府後,本王就已經命人在你身後隨時保護了。”
“你……你居然早就知道我要偷溜?”哼!這男人幹嘛這麽精明?錢多多開始氣極敗壞。
李承瑄笑得放肆又迷人,“這回知道怕了吧,可惜晚了……”
走到馬車前,王府訓練有素的隨從為兩人掀開車簾,另一個隨從則小步跑來,手中還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王爺,這是王妃剛剛采購時買下的東西,要不要一並帶回去?”
錢多多聽了,急忙嚷道:“帶回去帶回去,裏麵還有給寧兒丫兒廖管家他們買的禮物呢……”
“可有本王的?”聲音陰沉,大有如果你敢說沒有,本王就當場懲罰你的架式。
“唔……呃……這個……”
“錢多多,你這欠扁的小女人,居然把本王忘到了腦後天邊?今天你真要倒楣了……”
車簾拉上,馬車漸遠後,人們還可以聽到王爺和王妃在車裏打情罵俏的聲音。
等等!王妃?
那身著一襲粗布衣裳的俏麗女子,是當朝六王妃?
當人群散飛後,唯獨古飛燕臉色陰鷙的望著那早已消失的馬車身影,久久不能言語。
六王爺麽?嗬嗬!看來,好戲將要上演了
呢。
轉眼間,夜熙國的冬天終於來臨了。
進入十月中旬,皇上下旨,來年將要在宜陽興建牧場,特派自己的胞弟李承瑄去宜陽選地。
本來選地這種小事,朝庭裏自然有的是人會為皇上效命,但李承瑄在得知皇上要興建行宮時,便跑到禦書房,纏著皇上把這個差事要到自家手裏,他決定親赴宜陽,為皇上辦差。
對此皇上大感意外,但胞弟不厭其煩的追在他屁股後麵央求著,便將這道旨意賞了他。
李承瑄當然也在心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每日忙於朝政,過著苦哈哈的日子的六王爺最近突然很想出門走走,順便帶著自己心愛的小妻子到處玩玩。
而且多多超級怕冷,夜熙國位於中原以北,每到冬季,天都冷得不像話,每次看到她小臉被凍得通紅時,就忍不住心疼萬分。
所以趁此機會,帶著多多南行,也好解了寒冬之急。
王府上下得知王爺要帶著王妃出遠門,丫環侍女個個忙成一團,衣服準備了幾大箱,吃的用的更是一應俱全。
“旅行旅行,我也要旅行!”
小八哥雖是個畜牲,卻極有靈性,看到府裏上下忙成一團,又聽錢多多左一聲旅行,右一聲旅行,花兒似的小臉笑得迷人萬分,自然對旅行這個字眼充滿了好奇。
正與廖管家議事的李承瑄聽到小八哥的叫聲,忍不住一記冷眼拋過去,“沒你的事,你這小畜牲就給本王留在府裏,乖乖陪你的新娘。”都已經給它找了一隻母八哥,這小東西居然還不知滿足。
“壞人壞人!王爺是個大壞人!”
“哈哈哈……”
錢多多沒形象的大笑起來,說起來這小八哥自從從良之後,就變得特別可愛,而且她隻要有時間,就會教它說些新鮮詞句,好不有趣。
“娘子我愛你……”小八哥就是學不乖,每次見了錢多多,都會高聲大喊娘子我愛你,而每次都會惹得李承瑄大發雷霆。
“給本王閉嘴,再亂叫娘子,本王就把你這混蛋拉出去斬了。”
小八哥眯著眼,“把李承瑄給爺拉出去斬了!”
這下,不止錢多多,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廖管家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李承瑄氣極敗壞,一把揪起小八哥的兩條小細腿,倒拎了起來,“看來你這小東西真不怕把本王給惹火了啊。”
錢多多及時將受難之中的小八哥搶了回來,“它可是我前任相公,難道王爺您想殺鳥滅口?”
“錢多多!”
她斜睨著他,一臉無畏,嬌俏的小臉上倒多了幾分挑釁,“莫非王爺吃醋了?”典型不怕死的問句。
“本王幹嘛要吃一隻畜牲的醋,還有你這個欠揍的小女人,本王這幾日沒修理你,你倒是敢調侃本王了,看本王如何懲罰你這不聽話的淘氣鬼……”
“啊,謀殺親妻啦!”
“還敢跑?給我站住……”
劈哩啪啦,叮叮當當,砰砰磅磅……
“我說兩位小祖宗,這可是奴才們剛剛整理好的箱子,你們居然又打亂了!”廖管家徹底崩潰中。
隔日,李承瑄帶著愛妃錢多多開始了宜陽之行。
他帶了一百精兵守護,長長的馬隊緩緩離開了繁華的京城,一路上兩人遊山玩水,打打鬧鬧,擺明把這次皇差當成了私人豪華遊。
雖說一行隊伍向南行,但逐漸變冷的天氣,即使是南行,也依舊感覺到冬日的寒冷。
進入十一月份,南方的空氣也逐漸潮濕陰冷,這讓錢多多失去了不少遊玩的興致,路上行走的時候,隻躲在馬車裏捧著棉被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李承瑄看在眼裏,自然也是急在心裏,前不久生了一場小感冒就把他心疼個半死,幸好隨車帶了兩個宮裏的太醫隨時侍候著。
小病初愈,未免再生寒氣,便命太醫每天準備薑湯,一天三頓的喂她喝著。
“看你平時生龍活虎的,怎麽幾隻冬老虎,就把你嚇成這副模樣?”
摟著棉被的錢多多剛剛被他逼著喂下一碗薑湯,臉色自然不好,每日喝三頓,好人也會瘋,可這家夥霸道強勢,大有不喝就會狠狠修理她的架式,隻好乖乖喝了,免得惹這條霸王龍發脾氣。
“怕冷又不是我的錯,我怎麽知道你們夜熙國的冬天竟會這麽冷?”
“嗯?”李承瑄眉一挑,“什麽叫你們夜熙國?難道你就不是夜熙國的子民?”
“呃……”她表情一窒,露出一臉裝傻的笑,“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嗎,況且梅龍鎮也在南邊,冬天的時候自然沒這麽冷啊。”
說著,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冷顫。
李承瑄見了,不由得皺眉,一把將她的被子打開,並把她整個人攬在懷裏,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雙腳,不斷的在掌心中來回揉搓。
錢多多臉一紅,雖然兩人早已有肌膚之親,但被他用這種曖昧的姿勢抱著,卻有些不習慣。
“承瑄……”他的手很溫暖,腳心處被他揉搓了幾下之後,竟緩緩升起一陣暖意。
“我小時候到了冬天也極怕寒,那時候母後就這樣把我抱在懷裏,輕輕搓著我的腳,因為腳底暖和了,身子也就跟著暖和了……”
他垂著頭,認真的幫她揉著腳心,半側麵的臉龐,泛起一層誘人的光澤。
錢多多吞了吞口水,這樣直直打量著人家,突然感覺自己很像一個色女。
可李承瑄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不但人帥,而且對她又很寵愛,兩人多日相處下來,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沒想到她在現代苦苦掙紮了那麽久,自從懂事起,就生活在不停的奔波之中,如今莫名其妙來到了古代,竟意外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依靠。
腳暖了,心也暖了,她感激這個霸道又不失溫柔的男人給予自己的這份幸福,忍不住將頭搭在他的肩膀,雙臂勾住他的脖子。
“承瑄,不要再對我這麽好,我真怕……有朝一日我若失去你,自己會不會承受得起這個打擊。”
越幸福美好的東西便越容易破碎,眼前的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完美了,完美到了一種不真實的境界。
她害怕,怕這種完美一旦被剝開,她會承受不住,陷入痛苦的深淵。
李承瑄一手抱住她,一手拉過被子,將她像裹孩子似的包在被子裏,好笑又好氣道:“你這個傻瓜,本王寵著你,愛著你,難道不好嗎?”
她躲進他的懷裏,緊緊靠在他胸前,“是好得太虛幻了,虛幻到,我害怕有一天這一切對我來說,隻是一場浮華的美夢。”
李承瑄何其聰明,雖然她沒將話挑明,卻也知道她內心之中的擔憂由何而來。
淡然一笑,輕輕捏了捏她冰涼的臉頰,“自幼生長於皇宮內院,父皇母後雖然寵著愛著,卻也見慣了太多悲歡離合,那些試圖在皇宮裏爭寵奪愛的女子,哪個不是以可悲收場,父皇坐擁佳麗三千,子女無數,即便是母後身居高位,可幼時,我依然看到母後為了父皇寵幸別的妃子,而暗自落淚憔悴,那時我便深知,女人的眼淚,全為男子滴落,所以暗暗發誓,若有朝一日,我尋到自己真愛的女子,定不會讓她為我落下半滴淚。”
輕輕捧起她的小臉,滿眼的真鷙,“多多,我李承瑄對天發誓,今生今世,永不納妾!”
聲聲敲擊著她脆弱的胸口,當那句永不納妾破口而出時,她終於熱淚盈眶,盈盈淚光中,也終於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