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流宗
“還有多遠才到那個什麽清流宗？”楊小樂一邊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柔軟和溫暖，一邊大聲道：“再這樣下去我要冷死了！”
由於抱著對方，他的身體倒是不算太冷，但手足卻是迎著風，幾乎凍成了冰塊，下意識地，他的手想要往溫暖的地方移動，終於，他的手伸入了一處可以擋風的地方。
“這……你妹的！”楊小樂感覺到雙手觸碰到了兩團柔軟，先是怔住，隨即爽的差點笑出聲來，雙手上傳來感覺證明他終於稍微收回了一點利息。
“啊！”白衣女子失態地尖叫一聲，飛劍失衡，腳下一滑，帶著楊小樂往下方快速墜去。
飛劍失衡之後，楊小樂自然是將白衣抱得更緊，但卻被對方猛然甩開，以更快的速度往下墜去。
從千米高空猛然下墜的感覺十分奇妙和怪異。在這短短時間中，楊小樂眼前閃過了無數從前的畫麵，受凍挨餓，白眼唾沫，羞辱痛揍，偷雞摸狗，所有曾經經曆過的一切都在瞬間進行回放。
“難道這就是那個是花下死，什麽也風流？”他腦海中全是因為高速下墜而產生的昏沉，但意識卻是無比的清晰，心中更是後悔自己先前的舉動。
不過現在後悔以晚，地麵在他的視線中快速放大，摔成肉餅也隻是幾秒鍾的事情了。
而白衣女子在甩開他之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咬了咬牙，化作一道白色光芒，閃電般搶向已經快要墜到地麵的楊小樂。
可惜她和楊小樂之間的距離實在是有些遠，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楊小樂摔到地麵上。
楊小樂自知必死，幹脆閉上了眼睛。震動傳來，他的身體終於撞上了冰冷的泥土地麵。
在身體接觸地麵的一刹那，他衣服下胸前淡淡黑色的印記變得深如濃墨，幽光閃過，一股怪異的力量從印記處溢出。
“砰！”楊小樂叫了一聲，身子彈起十多米，接著化作滾地葫蘆般摔倒了幾十米外。
白衣女子閉上雙眼，全身都抖動了一下，同時扭過頭去，似乎不願看到楊小樂慘死的場麵。
“咦？什麽情況？老子居然沒摔死？”楊小樂站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從千米高空墜下，恐怕連鐵人都會摔變形，而他卻是連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白衣女子聽到了他的聲音，飛到他的麵前，秀眉輕蹙，似乎想到了什麽，視線落到了楊小樂的胸前。
“神仙姐姐，雖然我有點瀟灑，但你也不要這樣色迷迷地看著我好麽？”楊小樂再從鬼門關晃了一圈，立即響起了先前自己雙手摸到了對方什麽地方，此刻雙手上似乎都還有殘留的溫暖和柔軟。
白衣女子絕美冰冷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紅色，冷冷道：“小小年紀便如此卑劣無恥，看樣子死了也是活該！”
“神仙姐姐生氣的時候也很漂亮！”楊小樂認定對方一定會將活著的自己帶回清流宗，因此根本不會再怕對方的恐嚇，笑嘻嘻地道：“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雖然我雙手都快結冰了，但也確實不應該伸到神仙姐姐的
懷中……”
“閉嘴！”白衣女子斷然喝聲中右手一招，冰藍色的長劍直接飛入了她的手中：“以後不許再提起此事！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楊小樂吐了吐舌頭，察言觀色之下明白對方表情雖凶，但已經不會再追究此事了。
“還有，以後不要亂稱呼我！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長劍回鞘，白衣女子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在考慮什麽問題，片晌之後才又繼續道：“你可以叫我清雪。”
楊小樂暗暗得意，心忖清雪這個名字的確好聽，人如其名，就是稍微冷了一點。最遺憾的是她已經嫁給他人為婦了，每次想到這裏他就感到鬱悶無比。
“走吧！”白衣女子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想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也懶得在和他多費口舌，直接轉身離去。
楊小樂呆了呆，叫道：“走路麽？能再飛一次麽？這次我保證絕對不會……”
清雪旋風般轉過身子，目光中的寒意讓楊小樂打了一個冷戰。
“好吧！走路就走路！隻是希望不要太遠了，否則我體內的那個什麽幽鬼真的要破體而出了！”楊小樂再也不敢提出要求，對方雖然不會真的殺他，但要讓他吃點苦頭卻是隨時可以，識時務為俊傑，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觸對方黴頭了。
“如果你的爪子再不規矩，那我就把它砍下來！”清雪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秀眉蹙起，終於還是同意了楊小樂的提議。
“對了！先前那個二貨說是封住了我的心脈，清雪姐姐能否幫我解開？”楊小樂突然想起自己心脈被鎖，現在已經差不多快要三個小時了，要是自己真的就這麽死了，那就太冤枉了。
“早就替你解開了，否則你此刻還有命和我說話？”清雪拔出長劍，一把提起楊小樂，飛身躍起，對於楊小樂對自己的稱呼也算是默認了。
兩人飛上千米高空，這次楊小樂隻是老實地抓著對方的手臂，先前差點被摔死的餘悸讓他不敢再隨便亂動了。
腳下的山川河嶽不斷倒退，兩人穿行在漆黑的天空中，像是一道光亮的流星一般飛掠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小樂的雙手已經因為冰冷而失去感覺的時候，清雪的聲音如同天籟般傳入他的耳中：“馬上就要到了。”
楊小樂感覺飛行的速度明顯放緩，這才慢慢張開雙眼，更真實地去體驗腳踏飛劍臨空而行的奇妙感覺。
他身在千米以上的高空中，周圍林立著無所陡峭挺拔的山峰，淡淡的白色霧氣在山峰之間纏繞，冷風吹來，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樣緩緩流轉。
腳下是一條從多座山峰中穿插而過的奔騰江河，白霧籠罩的河麵上偶爾可見漁舟劃動，耳中更是可以聽到隱約的漁歌。清晨的炊煙冉冉升起，在腳下化開，與白霧攪在一起，令人根本無法分清究竟身在炊煙之中還是霧氣之內。
“好漂亮！”楊小樂首次真心感歎入眼的一切，他自小受盡冷落欺淩，每日都在為溫飽頭疼，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這麽高的地方，俯瞰腳下的世界。
飛劍慢慢橫轉
，繞過了一座山峰，前方出現了一座更加巨大的山峰。山峰挺拔入天，上麵隱有霞光閃動。
楊小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道：“那座山是什麽情況？”
“那是清流宗的主峰，也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清雪冷淡的聲音傳來：“而那些光芒則是防止有人誤入宗內而設置的陣法，如果沒有得到宗派內的允許，任何進入陣法內的人都會被困死在其中。”
楊小樂連連點頭，自小他便聽過許多關於修煉者的傳說，其中也包括許多陣法的傳聞，據說威力強大的陣法可以困仙滅神，如今他就要接觸傳說中的陣法，心中不免有些微微得意。
“等下到了不要亂說話，我會帶你去見師傅的。”清雪叮囑了一句，控製飛劍穿入霞光中。
一片刺目光芒過後，楊小樂驚奇地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山峰半腰的一處巨大草坪上方，飛劍下落，他終於腳踏實地了。
平台上除去無數高大茂盛的樹木之外，更有無數他從未見過的小動物在草坪見嬉戲追逐，在發現有人接近有紛紛散開，躲到遠處偷偷看著楊小樂和清雪。
“師傅！”清雪冷清的聲音在草坪上傳開，而楊小樂則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那些小動物的身上，心中想的卻是它們的肉一定很好吃。
“回來了麽？”一把同樣冷清的聲音應了一句，楊小樂回過頭去，發現自己麵前已經多了一個中年美婦。
中年美婦同樣身穿白衣，一頭長發隨意挽起，雙手抱著一把拂塵，氣質飄逸出塵。
“呃！這位……這位大姐，你就是清雪姐姐的師傅麽？看起來好年輕！我以為你會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呢！”楊小樂笑嘻嘻地道：“現在看來你和清雪姐姐根本不像是師傅，倒像是姐妹！”
“閉嘴！”清雪瞪了他一眼，恭敬道：“師傅，這人生性詭詐貪婪，妄想藏起九幽珠，之後被九幽珠的力量附身，弟子無能，隻能將那些力量暫時封印在他的體內！”
楊小樂翻了翻白眼，不滿道：“什麽這人那人的？我有名字，叫做楊小樂，你如果願意也可以叫我樂少！”
“你不過就是一個九流混混而已！”清雪毫不客氣冷聲道：“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誰讓你救我了？”楊小樂挖了挖鼻孔，哂笑道：“你還不是將我擋住了活的九幽珠而已！”
中年美婦自出現後便已經麵帶微笑，任由兩人鬥口，直到清雪反應過來低頭不語時候，她才微微一笑：“清雪心境不佳，麵壁一個月！”
清雪怔了怔，恭敬應是。
“喂！我說這位大嬸，什麽心境不佳就要麵壁一個月？麵壁很好玩麽？要不你去試試？”楊小樂天天麵對自己家裏麵那堵破爛透風的牆壁，深知‘麵壁’的痛苦，當下忍不住出言為清雪辯解，禮貌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扯淡。
“至於你。”中年美婦仍是麵帶微笑：“即日便去雜役房做工，一個月後我會查看你體內有無任何變化。”
說完之後，中年美婦轉身離去，隻留下低頭不語的清雪和莫名其妙的楊小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