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祖的幻境
“就是這個空間。”先祖的臉上帶著無比的滿足與自豪，似乎世界上再有沒有什麽能比的上這個了。
“這空間是您帶回來的？”墨浩然被先祖說的話震驚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當年帶回這個空間，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啊！”先祖重新坐下來，“這個空間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自己的意識？”墨浩然有些不明白。“難道不是您在控製嗎？”
“不，這裏不是我在控製，我隻能幹預，但並沒有辦法控製這個空間。”先祖說著，就陷入了回憶之中。
死亡森林如果忽略這個名字，其實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地方。森林幽深靜謐，不時傳來異獸的叫聲。在森林邊緣行走的時候，先祖不時的感歎這裏簡直就是人間仙境，住在這裏也是不錯的選擇。然而這裏荒無人煙也說明這個森林並不是那麽安全。
第一天晚上，先祖就遭到了襲擊。黑暗中，先祖連攻擊他的是什麽都沒有看清楚，隻能狼狽逃竄。好在這些異獸攻擊能力一般，先祖還是躲過去了。當天晚上，先祖沒有睡好覺。即使是在樹上，也會麵臨其它飛行類或爬行類異獸的騷擾，防不勝防。接著星星點點的月光，先祖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半睡半醒的過了一夜。
猶豫先祖並沒有什麽特別想要達成的目的，幹脆就將這次進入死亡森林當做了一次旅行。因此，他也就沒有急著進入森林的下一層，而是欣賞起這裏的風景來。
“我還看見了很多其它地方看不到的異獸和神奇的植物。”先祖說道這裏眼睛閃閃發光，“邊緣的異獸其實並不排斥人類，隻是喜歡試探陌生人。但是它們的試探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墨浩然不知道可以讓先祖都落荒而逃的試探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想來，那些異獸估計覺得自己撓一下對方也是沒有關係的。而撓一下對於正常人來說，可能都是致命的。
在森林的外緣轉悠了很久，先祖覺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自己都要和這些異獸來一場跨越種族的友情的時候，他朝著森林的下一層出發了。死亡森林共有五層，一層比一層險惡。第一層還能看到古時人類留下的一些痕跡，在第二層的時候，就完全找不到了。或許，也有過人類來到這裏，隻是都死了，而且死無全屍。
“那裏是完全的蠻荒的世界。”先祖回憶道，“如果說我沒有在第一層多適應適應就貿然去了第二層，那我要麽就死在裏麵，要麽就狼狽的逃出來。”墨浩然聽到這樣的描述，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差別這麽大嗎？”
“是啊，我也沒料到。”先祖歎了口氣，“倘若大陸上有無人的時代，大概就是那樣子吧！那裏的異獸比外緣的異獸更加龐大，攻擊力更強大。不過，我好歹也是墨家的創始人，這些異獸
雖然凶殘，我也並不是呆不下去。”先祖說話間，有些驕傲的樣子。墨浩然明白，先祖說這些，絕無誇張的意思。隻是第二層就已經這樣凶險，那接下來呢？不知道先祖又進入了幾層？
“第二層我待了一個月。”先祖道。
整整一個月，先祖麵對的隻有最原始的廝殺和搏鬥。這裏麵的異獸和外緣的不同，它們不會那麽通人性，更不可能像外緣的異獸那樣，甚至能懂他說了什麽，和他還能建立友情一樣的關係。第二層的不會，先祖在那一個月甚至感覺自己來到了天地初開的時候，隻有異獸，沒有人，自己已經被天地拋棄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先祖進入了第三層，準備迎接更嚴峻的考驗。
第三層沒有異獸。
“什麽？沒有異獸？”墨浩然愣住了，怎麽會沒有異獸呢？
“這是假象。”先祖歎了口氣，“第三層比第二層的狀況更加糟糕。這裏的異獸會偽裝，偽裝到你根本看不出來！”
一踏進第三層，先祖的內心就開始抓狂。異獸呢！異獸呢！怎麽什麽也沒有！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先祖就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小看第三層的異獸了。高超的偽裝，讓人防不勝防，更何況還有那一身的劇毒。
“我就是這樣遇見這個該死的空間的。”先祖惡狠狠道。
準確說來，先祖是不小心踩上了一隻偽裝了的異獸的尾巴，然後被這隻異獸追了十裏地，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一不小心進入了這個空間。
先祖隻覺得眼前花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就完全的變了。
“這裏是？”先祖第一眼覺得自己是不小心進入了森林的第四層。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死亡森林雖然詭秘的難以琢磨，但它的一切還是符合這個世界的邏輯的。但是在這裏，一切的事情都顯得毫無邏輯可循。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先祖故意什麽也不做，開始回憶過往人生中的大悲大喜。
“從一開始我進入了這裏，這裏就充滿了針對我的攻擊。”先祖對墨浩然解釋道，“如果這真的與我想的一樣，那它不可能對我的記憶無動於衷，它一定會利用我的記憶做點什麽。”墨浩然對先祖的這一番分析很是咋舌。
先祖一邊回憶著自己人生那些最開心，最痛苦的日子，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的變化。那種變化並不是慢慢的，而是突然的。在先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的景物就刷的一下全變了。
“墨府？”先祖一抬頭，看到了熟悉的匾額。我在墨府沒有什麽傷心事啊。先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墨府此刻靜悄悄的，很是奇怪。先祖心裏嘀咕著，走了進去，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麽花樣。
進了墨府，先祖就感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前廳一個人也沒有。想突然出來什麽東西嚇唬
嚇唬我嗎？先祖心裏徑自猜測著。然而先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空間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繞過影壁，先祖就呆住了，大片的血跡灑在地上，空氣中泛著濃烈的血腥味。怎麽回事？雖然知道是環境，但先祖的心裏依舊是漏了一拍。帶著不好的猜測，先祖繼續向前走去。然而，才一走進大廳，眼前的景象就讓先祖開始站立不穩。
“這些都是幻覺。”先祖一手撐著門框，閉上眼睛，一邊低聲低聲提醒自己。盡管如此，睜開眼睛後，先祖還是克製著自己不要往地上看。地上，躺著的，都是自己的族人啊！這個環境果然不簡單，它不僅僅是會單純的展現你痛苦的記憶，而是找到你的弱點，讓你看見你最不想看的，讓你沉淪其中。先祖幾乎是閉著眼睛，摸索著走過去的。那種真實的嗅覺和觸感，開始動搖先祖的意誌，難道這空間不是將自己直接送回去了嗎？
離開大廳，先祖稍稍鬆了口氣，這裏的族人稍微少一點，沒有剛才在大廳的那種衝擊力，但是同樣的讓人非常不好受。
“族長……族長……”不知道從何處傳來這樣虛無縹緲的聲音。先祖凝神細聽，順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他不敢保證這裏會不會突然發生什麽。聲音的盡頭是族長居處的廂房，說話的是墨家的一個侍女，正無力的倒在地上。這個侍女他記得，那是他妻子的貼身丫鬟，才十幾歲，伶俐可愛，被妻子當做自己的孫女一樣對待。此刻，她就那樣倒在那裏，身下流了一灘的血，眼睛裏滿是絕望。
“你怎麽了？”先祖被她一看，心神有些動搖。
“夫人……夫人……”小丫鬟沒說兩句話，就睜著眼睛死了，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先祖的方向，讓先祖背上直冒冷汗。雖然知道這可能是這個空間故意設下的陷阱，但他此刻已經無法忍住前去看望妻子的焦灼的心。
繞過丫鬟，先祖一提衣擺，就進了房間。即使預料了房間裏會有怎樣駭人的情景，先祖依舊腳一軟，跪倒在地上。先祖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說服自己說，眼前的都是幻覺，都是假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先祖顫顫悠悠的走到自己妻子的麵前，顫抖著手，將妻子的眼睛合上。
“誰幹的。”先祖扶著牆走了出來，一路走到演武場，看著滿目的瘡痍，忍不住喃喃自語，“究竟是誰，如此深仇大恨，我……我……”先祖忍不住蹲下身子，因為太過激動，剛才的傷口又被扯開了。也因為這一陣疼痛，他稍稍清醒了一點。
“這是幻覺。”先祖再次對自己這樣說道，心裏也稍微好受了點。
“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不過，晚了。”正當先祖放鬆的時候，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先祖下意識的就回過頭，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忍不住失聲喊道：“是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