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逃跑

第十七章 逃跑

這一亂就給青青扯著林鈺逃跑造成了條件。

要知道紅鸞雖然被張家人軟禁在前廳,可是她畢竟是這宅邸之前的主人。她素來會做人,待人溫柔可親,丫環下人對她忠心的不少,看著張婉兒帶著大批人都去了後院的客房,連忙把她解救出來。

紅鸞心下也明白張婉兒鬧出這烏龍事後,自己就別想再有好日子過了。張婉兒在張家地位特殊,張老爺是絕不可能為了寵愛的外室舍棄這個嫡女的。她最好的結局不過是被關上幾年,等這事不會起風浪後放出來,最糟糕的自然是滅口。

於是紅鸞心下一橫,給那個留下看守的張家的下人塞了幾張銀票,讓對方說自己是趁人不備溜出來的,免得牽連其他奴仆。張家下人又不傻,橫豎是失職了,何必有錢不拿?他倒也精明,自己拿了個花瓶砸碎在地,準備到時候說紅鸞用花瓶砸在在他後腦上,然後他主動問紅鸞討了些迷藥服下裝暈。紅鸞接下來急急地進屋抱出了幾個匣子,裏麵都是些貴重細軟。拿出一匣子珠寶讓來救她的丫鬟婆子自己看著分了,順便讓各人把各自的賣身契拿回去。剩下的幾盒貴重細軟她準備隨身帶著,然後帶著貼身丫鬟跑路。

正在這時,青青扯著林鈺跑到前廳前的台階上。到這時候,即使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青青實在也是跑不動了,腿一軟,跪倒在地,連帶著身邊的林鈺也朝地麵倒。很明顯的林鈺今天受了許多波折,又被大雨所激,此時重新陷入半昏迷狀態,兩腮不再蒼白,反而是如火燒般通紅,明顯是發燒了。可青青眼下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勉強站起來,卻沒力氣把林鈺扯起來,眼淚刷的一下又落了下來。

因此紅鸞和青青正好撞上,隻是一個在廳上正準備出門,一個在門口再也走不動了,紅鸞何等聰明的人,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猜出青青眼下的處境,一咬牙,叫自己貼身丫環扶起了林鈺。旁邊幾個丫環婆子也幫著攙扶著送到門口,門口已經停著一輛雙馬大車了。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青青真是感激不盡,紅鸞本身處境就夠差了,還稍帶上她們這一對累贅。張家畢竟顧忌林老夫人,事實上是不大可能要她們性命的,但是紅鸞的身份低微,真被張家扣住了,可不是那麽容易脫身。

“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都是受張婉兒荼毒的人,紅鸞歎了口氣,也沒耽誤時間,拉著林鈺和青青上了她的馬車,其他丫鬟下人也都跟著跑了。

“沒車夫怎麽辦?”青青發現鬆哥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而紅鸞的車夫也不知道在哪兒,頓時又著急了起來。

“不妨事。”紅鸞身邊那個叫綠竹的丫環笑笑,坐到車前,一揚鞭,馬飛快的奔跑起來。

青青很吃驚那丫環竟然會趕車,兩匹馬拉的大車在這大雨中竟然能飛馳如此,比侯府派的車夫鬆哥兒技術好多了。她終於長長鬆了口氣,可是看著身邊林鈺的狀況,複又擔心起來。

看著她哀求的目光,紅鸞輕聲歎道,“放心,我先把你們送到醫館。”

馬車在大雨中飛馳,也是青青和林鈺的運氣,沒多久就看見一家醫館,門麵還挺大,不過由於大雨,並沒人前來。紅鸞和丫環幫著青青把林鈺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在堂上閑坐的學徒一個連忙迎上來幫忙,林鈺眼下燒的麵若桃花,看著挺嚴重,另一個則趕緊進內堂去喊自己師父過來。

“你缺不缺錢?”紅鸞看兩人安頓下來,低聲快速問道。

“錢倒是不缺。”青青感激的道,成功給林鈺找到了大夫,她也略略放下心來,猜到紅鸞的意思,點點頭,推著她出門。“你快走吧,在張家,我怕他們,隻要出了門,也無妨了,倒是你,還是快走。”

“那我也不廢話了,日後有緣再見吧。”紅鸞歎口氣,也不磨蹭,極為迅速的上了馬車,馬車再一次飛奔起來。不久後,紅鸞和綠竹舍棄馬車從後門進入了一家酒樓,在別人的接應下換了行裝,銷匿了痕跡。

“怎麽回事?你這麽急急忙忙的跑來?”收到消息後,急忙趕來的男人有些詫異的看著紅鸞,“難道你被泄露了痕跡?”

“那倒沒有,此事一言難盡,我先喝口水”紅鸞捏著小茶杯一飲而盡,看著陰柔俊美的男人微笑道,“最不喜歡在大人你這裏喝茶了,那麽小一杯都不夠一口。”

見她放鬆的模樣,男人猜測應該沒什麽壞消息。果然紅鸞連飲了三杯水後,長長的出了口氣。

“張家那臭丫頭不知道從哪裏聽得讒言說我和人通奸,前來捉奸。偏偏鎮遠侯老夫人的堂侄女,就是路平之那個棄妾在我那裏避雨。兩人撞上後大鬧了一場,那臭丫頭大約指示下人把人家打了一頓。那林姑娘身體還不好,已經差不多暈過去了,虧得她那個丫環死命拽住她逃跑。我正好撞上,就順便做了個好事。”

“好了,我叫你去不是打聽這些八卦的。”那男人對此並不感興趣,“那件東西拿到了沒有?”

“幸不辱命。”紅鸞略帶點得意的笑了起來。

“那就好。”男人放鬆了身體,略略的抿了口茶,兩人相視一笑。

“大人,我想把張家那臭丫頭的惡行傳出去。”紅鸞想了下,道,“我還是忍不下這口氣。”

“這個隨你,隻要不牽扯到我們身上就行。”那男人已經垂下眼簾,下了逐客令。“你下去吧,你想要的我已經辦好了,去找趙欽就行。”

青青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後續的發展,不過此刻的青青更關注林鈺的身體,連忙湊到給林鈺切脈的大夫身邊。“大夫,她怎麽樣了?”

白發老大夫皺著眉頭,一臉沉重的搖搖頭,“不太好,她不久前是不是得過大病?眼下又受大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