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詭計

喜兒不知道主子拿回了一瓶什麽東西,瞧著主子的神情和寶貝那瓷瓶的樣子,她心裏漸漸浮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有一種被人推著不得不往前走的錯覺,就算知道前麵的方向不對,她也仍舊無法回頭,主子的一意孤行,讓她陷入了兩難的苦境,卻又往往在心疼主子的情緒下,一次又一次地屈服。

隻是,她的縱容,是否真的是對主子好呢?她不得而知,甚至不敢去想象,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待看到路的盡頭的時候,再後悔……隻怕已經什麽都晚了吧!

這兩天,主子總一個人躲在屋裏神秘地笑著,不必思考,她便能夠猜測主子定然是有什麽計劃,依她對佟映柔的憎恨程度,這計劃一定是與佟映柔有關,主子這次又想做什麽呢?

“喜兒,我想吃林家鋪子的杏仁糕,你去給我買些回來,你也可以順便去逛逛,不必急著回來!”這般明顯的趕人,喜兒直覺地便想要拒絕,可是,主子卻惡狠狠地看著她,不讓她有絲毫拒絕的餘地,隻能無奈地出門去了。

她可從來就不記得主子愛吃什麽杏仁糕,倒是這個林家鋪子,從冷府過去起碼也得花上半天才能來回,主子還特意交待讓她出去逛逛,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主子是要有所行動了。

現在這種時候,她也隻能歎息著祈禱主子能夠一切順利吧!

喜兒領命出府去了,柳真妍又拿出小瓷瓶看了一眼,唇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冷笑著走出了屋子。

佟映柔,這一次,你死定了!

在前一次的後院聚餐時,她與其他人一樣,都將歐顯臣對佟映柔的愛慕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這麽好抓的小辮子,她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她已經調查清楚,最近幾天歐顯臣心情極為鬱悶,似是佟映柔無情地拒絕了他,他每天都將自己鎖在住處,以酒消愁。

這可是下藥的絕好時機,隻要讓他喝下瓷瓶中的藥水,再引他去映雪苑裏,一切,便可以水

到渠成,最最重要的是,這一切,將會落入即將回府的冷昊軒眼中,如此一來,佟映柔就算不死也必然會被趕出冷府,那她的敵人,便少了一個。

原來,她在無意間聽到管家說起,收到了冷昊軒的傳書,今天傍晚便會回府,隻要她抓準時機,成功便會萬無一失!

她知道,歐顯臣是千杯不醉的體質,所以,完全沒可能等他酒醉之後再下藥,唯一的機會,便是在酒送達歐顯臣手裏之前下藥,讓他無所察覺地喝下去,之後,她隻要在映雪苑製造一點騷亂,這個癡情的男人,必定會毫不猶豫地趕過去救援,然後……

事情必然就會朝她想要的方向前進。

思索之際,柳真妍已經來到冷府存放酒的庫房,悄然閃身進入屋裏,她迅速將瓷瓶中的藥水倒入一壺酒中,察覺有人接近,便迅速拿著酒壺離開了庫房,藏身於屋前的樹叢當中。

抬眸望去,剛好可以看到伺候歐顯臣的兩個丫頭前來取酒,眸光微晃,她已經計上心頭,待那兩個丫頭取酒出來,便一路尾隨來到一處花園,四周沒人,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趁著兩個丫頭聊天之際,她突然衝到兩人身前,與她們撞了個正著,很不巧地撞翻了一壺酒,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兩個丫頭皆是刷白了小臉,冷府的酒都是珍藏品,哪是她們這種小丫頭能賠得起的,再看到柳真妍陰沉的臉色,兩個丫頭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一徑求饒。

“四奶奶饒命!四奶奶饒命!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柳真妍的惡名早已被府裏的下人們熟知,此番撞在她的手裏,又怎麽有不驚慌失措,瞧她們哭得涕淚縱橫的慘狀,柳真妍不由在心底冷笑起來。

真是蠢死了!不過,戲還得繼續演下去,不然,她的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閉嘴!別再哭了,別攪了我的心情,酒不是打碎了一壺嗎?趕緊收拾收拾,這壺先給你們好了,我再去庫房拿!”看著難得好心的柳真妍,兩個丫頭直以為自

己在做夢,遲遲沒有動作,直到看到柳真妍狠起了神情,這才忙不迭地接過她遞來的酒壺,落慌而逃,完全忽視了柳真妍臉上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

兩個丫頭以最快地速度逃回了歐顯臣居住的棲風苑,將酒呈上之後,便躲回自己的屋子瑟縮顫抖,久久無法平複心情,她們始終想不明白,平日裏以欺負下人為樂的四奶奶,為何會突然轉性!

歐顯臣拿到酒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提起一壺錳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又是六壺酒下肚,他頹然跌坐在地,靠著身後石亭的柱子仰頭望天,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恨透了自己不醉的體質,讓他想麻痹自己的意識都無法做到。

那個早在第一眼時便已經刻在心底的身影,想得得不到,想忘忘不掉,真是痛苦到了極點!

管家剛剛來向自己報告過,冷昊軒傍晚時分便會回府,正午早就過了,太陽正一點點下沉,很快,傍晚便會來臨,這座大宅的真正主人,也要回來,他……再也沒有繼續停留的立場。

沒有想到,被稱為天之驕子的歐顯臣,卻被一個女人整得如此狼狽,自嘲之餘,佟映柔清冷的麗妍倏地從眼前閃過,下腹猛地一緊,似有一種莫名的熱度正一點點蔓延。

他沒有閑暇去思考什麽,隻是本能地想要驅散這種燥熱,起身想到外麵花園去走走,卻無意中聽到急急奔走而過的下人們提及了映雪苑。

映雪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思及此,他毫不猶豫地往映雪苑的方向奔去,在他離開之後,一個嬌小的身影自樹叢後麵走出,赫然便是一臉邪笑的柳真妍。

“歐顯臣,你真應該謝謝我的成全呢!”想到接來將要發生的有趣場景,她興奮地笑出聲來,怎樣都無法打住,梗在心頭的嫉妒與怨恨,像劇毒一般迅速擴散,灼得她心頭疼痛不堪,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讓她痛恨的人比自己更加痛苦,以此來掩蓋自己受傷的事實。

佟映柔,這一次,你還能逃得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