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給法海畫眼線
遇見裴文德那天，奚宣和杜仲正在追查一樁販毒案件。
“在妓院賭坊酒莊，凡人口雜多的地方都要埋下我們的人。”奚宣開始布局，跟象棋遊戲似的，究竟誰吃誰，隻在腦子而已。
“奚捕快，最新消息說，來鳳園最近有點兒動靜！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奚宣看著圖紙上連著來鳳園的標注，抬頭看看杜仲，“怎麽沒有來曆？”
杜仲微笑，“那是當朝裴休宰相的地方，但宰相是個勤政為民的好人，我們從來不曾懷疑過那裏。”
“裴休……”奚宣摸著下巴，這個人腦子裏某角落儲存過他的記憶，當朝宰相？南宋，宰相……“啊，就是那個把兒子送去代替皇子出家的宰相！那個出家和尚就是法海！”
杜仲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宣弟，你亂說什麽呢，宰相尚未有兒子被送去出家呢，何況，怎麽會舍得把裴公子那麽優秀的人送去做和尚？”
奚宣暗叫不好，臉紅皺眉，時間還沒到，他這算不算泄露天機了，會不會被雷劈啊！
驀地，外麵晴空萬裏劈了兩道閃電，奚宣嚇得拱進了書桌肚子，“不會吧！要是說未來就真會遭雷劈？太……神奇了。”
杜仲老實人一個，看到弟弟怕成這樣，立馬拔刀，“宣弟別怕，我保護你。”奚宣正要站起來，結果刀上沾了水，又一個雷把杜仲給劈成了黑人。
奚宣愣了好久，看著他保護他，又自殘自己的心，哭笑不得。“傻哥啊！你是真的太好笑啦！”
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餘電把他也電黑了半邊。被尖叫聲趕緊來的弟兄們都笑得快厥過去了。
奚宣鼓著嘴巴，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電，“噓，保密呀，傳出去不好。”傳到現代給他那幫損友聽還不知道怎麽笑他呢，他偷偷問杜仲，“咱這不會有什麽記錄吧，比如某年詭異閃電，劈了兩個捕快什麽的……”要是作為史料傳過去，真的丟臉丟大發了。
“應該不會。”杜仲邊說嘴裏邊冒煙。奚宣伸手摸著他的自然點卷，“在我老家做個卷得好幾百呢！”
杜仲又聽不
懂他說話了，傻嗬嗬笑著，“那我豈不是省錢了，謝謝宣弟成全啊。”
奚宣抿嘴憋住笑，老實哥哥真老實。
“好，言歸正傳。”奚宣撩著頭發一邊說著來鳳園的事，“就算是皇上開的地兒，我們也得進去看看，”說著他挑挑眉，“宰相看過的姿色，弟兄們都不想瞧瞧？”
“想啊想啊！”都是見色忘本的人，俗稱男人。
奚宣給杜仲的點卷梳了個高大上的大辮子，還用炭筆給他描了個眼線，看起來像個冷酷殺手，徹底掩飾掉了他的傻乎勁兒。站到他們麵前紛紛驚呆了，“給我也畫一個吧！”都追著奚宣要畫眼線，奚宣給他們滿院子追。很慶幸得到這幫好兄弟，不用想在學校裏那樣比來比去的心煩。
來鳳閣，老百姓說著是妓院，但其實是個高檔會所，一般人進不來，進來的非富即貴，妓女們也隻是跳舞的，要真有特殊要求的得征得本人同意帶出去才行。
“倒是挺人性化的，不過，越看著正經的地方越機關重重啊。”奚宣簡裝出動，還沒到營業時間，踏進舞台會堂時，空落而大氣的裝飾令他讚歎。正當中坐著個銀裝梳高髻的公子哥在品茶，台上一出霓裳舞著實令人心醉。
“咳咳！”奚宣走近那個公子，一邊的小廝正要攔他，被杜仲給撂走了。
那公子嫌他吵鬧，食指頂嘴揚起頭，奚宣愣住了，這臉他死都忘不掉，分明就是“裴文德？”
“你是誰？”裴文德皺眉，對他根本沒印象。
對了，裴文德說過，南宋有個裴文德所以他來不了，所以眼前這個人並不是那個世界的裴文德，也並沒有他的記憶。他隻是當朝宰相的次子裴文德，將來要害白素貞的法海！
想到這，奚宣就不快，撇著白眼一屁股坐下來，晃著二郎腿磕起小瓜子，“來啊，上茶！”
裴文德對他的初次印象算是差透了，冷眼不看他，“公子請出去，還沒到營業時間。”
“進門就是客！堂堂宰相家的來鳳園就這麽點兒氣度？竟有趕客走的規矩？”奚宣對他沒好感，就因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那
個裴文德把自己扔進河裏的凶狠勁兒他可沒忘記！
裴文德斜上嘴角，“罷了，宰相肚裏能撐船，這來鳳閣自然也能撐得下一個小嘍羅。”他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杜捕快也來了，到底所謂何事直說吧。”
奚宣見他直接把自己給忽略了，按下杜仲的手，杜仲擔心他惹事，趕緊上前賠禮，“裴公子大人有大量，這位公子叫奚宣，現是我們衙門的首捕，能力出眾，我們正在查……”
“閉嘴！”奚宣捂住他，“你這呆哥哥，怎麽誰都信！這是他們家的地盤，不怕給我們殺人滅口了啊！”
杜仲被他說得也不知道回什麽了，還是到他旁邊看他們倆過招吧。傳言裴公子也是個良善之人，不會輕易對他做什麽的。
“首捕……”裴文德咀嚼著這兩個字，奚宣把手伸進他的茶裏，把這兩個詞實實在在畫在桌上，還無賴似的笑著給他看，“這麽寫。”
裴文德感覺這個人對他有很強的的敵意，自問他出生至今對任何人都是禮貌待之，與人相處也都有規有矩，從來人都是敬他，這個人……還沒打過交道，就開始跟他鬥起來了，好不尋常的眼神啊。
“怎麽了？我眼睛美啊！”奚宣自戀摸摸自己的眼線，“你要不要也畫一個？”
裴文德微微眯眼，這黑黢黢的，倒是顯得眼睛有神了些，他也想玩玩，竟然就真的點頭了。
奚宣也嚇一愣，這個人真麽厚臉皮？這沒出家之前的法海究竟是個什麽個性啊？他也真就給他畫了個眼線，他有這手藝就要炫炫！他奚宣肚裏能容船，還能容法海的眼睛！偏不給他畫醜了。
小廝們舞女們都圍過來驚歎，“哇，公子更帥氣了！”
裴文德微微眨眼，按捺住驚奇的笑意，接過鏡子，“嗯，是不錯。”
奚宣得意的喝了他的茶，裴文德讚賞道，“奚宣大夫，奚宣捕快，現在又多了個化妝師傅奚宣的名號！男子有如此多才藝，甚好，甚好。”
奚宣一驚，他給縣太爺夫人接生的事得保密的，他怎麽都知道了，看來這裏的風雲變化總有人掌握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