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破壞小外遇
“大夫，這些人究竟怎麽了！”奚宣看著好不容易恢複生機了的村子，現在家家戶戶門口都躺著麵色發紫發黑的人，他們伸著慘老的手，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畢竟是奚宣和許仙引得水，難免有些怨恨的眼神。
“奚恩公，實不相瞞，老夫斷不出……”老大夫唉聲歎氣，許仙倒想插把手上前去探脈，奚宣想肯定跟水源頭有關，領著他的後衣領就外山上跑。
“哎！哎！小哥你何故對在下這般粗魯，我們雖也同難過，但……起碼的尊重總該有的吧……”許仙結結巴巴的說著心裏話，這小哥是個好人，但總跟他熟絡的太快了吧，可又不忍心拒絕他的“熱情”。
奚宣哪裏管得了他的怨，正氣凜然道，“不識好人心，要是不把你拉走，那些人恐怕能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為何呀？水源雖是我們引的，可這問題又不是在下能預知的，為何要害在下呢？”
奚宣見他呆頭呆腦的還想不通這點人性，也不大想說話解釋浪費口水了，緊緊揪住他加快了腳步。
“哎哎哎，你慢點！”
山上濕氣更加深重了，路滑得謹慎，況且迷霧四起仿佛往前踏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或者什麽猛虎野獸。奚宣一腳一步慢慢探著，“哢哧”的腳步聲，一輕一重。許仙也不敢說話，死死跟住他拉著他的胳膊，探頭探腦的，還蠻好奇。
突然林中飛鳥驚起，倆人嚇得團團抱，一個幽然的聲音回蕩在林中，“你們！莫要再往前走了！”滿是警告的語氣，奚宣雖然害怕，卻深有疑問，這裏沒有擴音器，聲音何以這麽大環繞的？這聲音還是個中性的，分不出男女，究竟是人為還是有什麽妖魔鬼怪！
“你究竟是哪路妖怪！亮出來給小哥我看看！”奚宣莫名其妙隨著許仙自稱小哥了，聽起來還挺好。
許仙埋頭在他懷裏，皮都皺起來了，揪住他的衣領，“小哥你怎敢，跟山神對話！大不敬啊！”
奚宣按住他的腦袋，用力撥開，瞧他這膽小兒的樣，一臉不屑，“你這呆子，你哪隻眼睛看見山神了？長得紅眼睛還是綠眉毛啊？多大歲數是雌是雄啊？”
就在奚宣拋出一堆嘰裏呱啦，讓許仙無從下手的問題時，一陣怪風呼嘯而過，樹木連根拔起，連帶著倆人一起到了當初發現水源的山洞裏。
“啊！”奚宣摔到了屁股，睜開眼又是一陣驚叫，“這！這！我瞬間就移形換影了！好神奇，好刺激，好像再來一次啊！”他十二萬分的激動刺激，完全沒考慮旁邊嚇哭了的許仙。
許仙抽抽著述說著，“我還小，年輕輕就要為那幾十口村民犧牲了，值得！隻是我還未功成名就，這番樣子到了地底下也不能給我父母交差啊，還有我可憐的姐姐姐夫，我與他們也未交待最後一麵……嗚嗚，就這麽死了麽！”
奚宣輕聲咳嗽著倚靠到牆邊，已經學會屏蔽他的羅裏吧嗦和婆婆媽媽瞎擔心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什麽樣的怪風能準確無誤的將他們弄來這裏，不過既然沒一把弄死，肯定還有用，要麽就是那人是大變態，要綁著他倆來賣啥的。
“你們還不認罪！給本尊跪下！”那聲音又響起來了，比在樹林裏更近更清晰，他就在這裏！奚宣快速打量著這裏的縫隙，角落，可什麽也沒有。
隻有那水潭，被他們鑿破了引水的，沒想到近處一看，連接著的那根竹子已經烏黑腐爛了。“這水原本就有問題！”奚宣恍然大悟，彎下腰撿起一顆石子丟進去，返回的水花都沒有，肯定深不見底。
“你說什麽？”許仙回過神來爬過去，一眼就望見自己早的那塊地方還殘留幾個怪符號，“小哥你看！這符號！”
奚宣凝神細看，好奇怪的符號，像瑪雅人那種，但完全猜不出意思來。“這究竟是什麽呢……”
“大膽毛賊！還
不給本尊下跪！”聲音又響起了。山洞還抖了一陣，碎石砸在奚宣小腿上，迫得他男兒黃金膝不得不下跪。
“在下許仙，正要赴錢塘縣寶芝堂做學徒，途徑貴地見百姓民不聊生，心生慈悲方才造次了山神大人。還求山神大人看在那麽多條人命的份上不要再與我們計較了。在下這裏磕頭謝罪了！”許仙正統古話一堆，聽的奚宣雲裏霧裏的，反正就是在認錯，還磕頭。
也許還真有效，他既不要我們的命，可能也就是要我們來道個歉認個錯的。
“大膽刁民，膽敢妄加揣則本尊用意！當真不要命了嗎！”
那震嗬的聲音說的正是奚宣，他一驚，這些神啊怪的，怎麽都會讀心啊，還以為就白素貞會呢……
結果嚇得許仙連連叩頭，“在下，不，小民錯了，小民不敢，扣幾個頭是沒什麽，要是山神您高興，小民就一直扣下去！”
再也沒有回話了，山洞裏就隻剩下許仙“咚咚”的扣頭聲。一開始奚宣隻當他做著玩，倚在一邊看著他做，時間長了，奚宣也於心不忍，這呆子怕是不要命了。
“哎！你夠了！”奚宣攬住他往回拽。
許仙大約是磕暈了，慣性的一直往前衝著磕，“饒命啊山神大人饒命，小民知錯了，馬上就給你把鑿漏的地方補起來！”
奚宣給他一個腦兜子讓他清醒，“補起來不就沒水了嗎！沒水了大家還是得死啊！”看都不看就知道這呆子又不動腦。奚宣抱拳環視四周，“小哥我是奚宣，莫名其妙來這地方隻為尋人，旁人死活本也跟我麽關係，但是吧，既然做都做了，就得負責！撂攤子不是我奚宣的個性！也不知道您老是神是鬼還是裝神弄鬼，我隻說一句，這水，我們要定了！”
奚宣打開許仙的背簍，把工具都拿出來，又去吊了一杯潭裏的水，“現在，咱們就要破解這水裏的毒性，然後你配藥解毒，我們把解藥撒進去，不就好了嗎！”
許仙特別讚同，“小哥想法真好！也敢實踐，你在醫學上似乎比我還熟練哪！”他誇獎他，兩人同時動手，瞬間氣氛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許仙報了個紗包扣在竹筒口，“這就相當於二次解毒，更加幹淨了！”
“喲！不錯嘛聰明聰明！”奚宣有心誇他這書呆子成為幫手的感覺真好。
“隻是你確定這樣能解毒？”許仙重新舀了一捧水上來，水質清了些，但還猶豫著不敢喝，那個山神也都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氣消了沒有。
“我來喝！”一抹俏影劃過許仙的臉龐，清香襲入他的鼻中，再看佳人，嘴角流著水滴嬌豔欲滴，臉色和眼神都虛弱的模樣實在惹人心疼，許仙接住她的手，似乎要倒了，“桂英？”他驚喜喊道，還為她擦拭嘴角，“你還好嗎？”
奚宣看不下去了，當著他麵演什麽宮啊！他抽過桂英的手拉進自己的懷裏，“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哇！”還一本正經的罵許仙，“桂英還待字閨中，你這又摟又摸的叫人怎麽想！”
許仙瞪高了眉，他都想好為桂英負責了，隻是他倒好，這麽把桂英扣在懷裏算什麽！“你起開，我帶她下山去！”
奚宣推開他，受不了他一臉委屈樣，“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除了白素貞別的女人一個也別想碰！”
許仙才不管他什麽奇怪的素貞，他就要衝上去搶奪桂英，“你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了，你這不還抱著她呢麽！再說那個白素貞，她好你倒是娶她去呀！何必在這裏找我不痛快！”他這個程度算是發火發大發了。
奚宣愣在那裏，揪住他靠上山壁，拳頭離他就一丁點縫隙，“我要是能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會給你機會！”他深深皺眉，看來他和許仙還真是同樣的，都是先喜歡了別人再對她移情，究竟是為什麽！如果第一個，第一眼，鍾情的就是白素貞，會有什麽不一樣的事情發生嗎。
“奇怪！不理你！”許仙甩開他托著桂英往山下走。
“哎！你站住，放著我來！”奚宣追著他，他無所謂，抱抱摸摸的隨意一點啦，可這呆子要是陷進去了還怎麽遇白素貞啊！“哎！你呆子真的要外遇了麽！”
不行！得想個法子拆散他們，再這樣任由發展，他在這裏結婚生子了哪裏來的其他故事啊！可該怎麽拆散他們啊，那姑娘好像死心塌地的在他身邊了，這呆子也好像喜歡這號賢妻良母類型的，但他要是見到白素貞，準會愛得死去活來！既然知道後事，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呢！
山下的人們喝了解過毒的水都好很多了，隻是桂英的情況比較嚴重，許仙日日夜夜調羹喂飯從不肯假手於人，看的奚宣是牙根癢癢，權當替白素貞吃醋了！
原來女人的醋吃得那麽憂傷，明明他隻是對一個陌生女人好，也沒發生其他，可能根本沒放在心上。但女人的眼裏啊，他對她的一個動作，一個溫柔的眼神都能化作利刃紮在她心上，管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麽，他對她的好被其他人分割了，就是不行！
素貞啊，等我回去，我一定加倍的，隻對你一個人好，連句問候也不想浪費在其他女人身上了！
“桂英啊，我們談談。”好不容易逮著一天許仙去采藥了，奚宣特地使了詭計趕回來跟桂英單獨談話，能勸她主動離開最好。
“奚恩公，桂英早知你有話要說，早早候著了。”桂英為他沏茶，禮貌微笑服務周到，他到有些不忍心了。
“其實……呃，許仙哪，他……你也知道他承擔著家裏還債的擔子，還有姐姐姐夫指望他去寶芝堂功成名就的那天。我吧，就是個外人也沒什麽資格說啥，但是吧，你看啊，這段時間，不是你照顧他，就是他照顧你，你倆的世界就剩你倆了，他哪裏還記得那些使命……”奚宣是編了一堆的花花繞，桂英要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就該懂事。
“不，許恩公對我恩重如山，桂英此生都報不完對他的感激，除非他親口說，桂英不會輕易放手的。還有即使他在這裏也能學醫，甚至能成為全村唯一最厲害的大夫不是嗎？這個頭銜還不夠威風嗎？”
“婦人之仁。”奚宣沒想到她這樣自私，或者說她心胸小，眼光窄了，意味著小小的落水鎮就是全世界了。兒女情長最危險哪！
“奚宣你閉嘴！”許仙丟了藥簍子衝進來，“我敬你救了我這才尊你一聲小哥，如今你這樣不自覺傷害我還有我的愛人，我也不要與你相認了！你走吧！欠你的錢我日後聚起了一並給你送去！”說著許仙就走到門口給他讓路。
奚宣憋著氣，“你果真不走！”
“不走！”
“當真不走！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重的任務！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希望牽係在你身上！你在這裏纏綿繾綣兒女情長，叫那個等待遇見你，真正和你長相廝守的女人情何以堪！”
“白素貞嗎？又是白素貞……嗬嗬，這女人究竟有多迷人，能讓奚兄你這般維護她，乃至拱手相讓！她好你倒是跟她好去呀！”
奚宣被他激怒了，一拳釘在他眼眶子上，站起來就是個黑瞎子了，他又給他一拳騎在他身上卡住他，“我在警告你一次，如果我能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你！”這個朝代隻屬於白素貞跟許仙，如果他在這裏跟白素貞相愛了，那麽現代的那個就該消失了，他不能，他愛著白素貞，不管過去和現在，都愛！這是她要守護的許仙，他也會幫她守著！
“那是你的問題，你不去喜歡你的白素貞，但你不能妨礙我喜歡我的桂英姑娘！”許仙像是不要命了，閉著眼等待他拳頭落下。
沉默半晌，他還是鬆開他了。奚宣無神走著，喃喃道，“等你見到素貞，一定會後悔現在說的話。”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本章完）